“妹妹！”元思臉色一僵，飛快的上前接住了元念，卻見元念臉色慘白，胸前已經被血色染紅，渾身無力的委頓在他懷中。

    “哥哥……”元念吃力的抓住了元思的袖子，睜大了眼睛看向念八和念九，“她們，她們……”

    “這便是你們的族人？”降璃右手一動，先前已夾在指縫間的銀針便沒入了元唸的體內，封住了她被重創的氣脈，視線卻落在那兩個正越過她走向人群的小姑娘。

    “以前是……”元思臉上溫潤的笑容不見，雙手收緊抱緊了元念，“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偃族中如這兩個小姑娘一樣的人，還有多少。”在看到這兩人時，降璃心底微微一沉，若是她猜的不錯，她大概知曉，這裏為什麼叫偃族，也明白元念所說的詛咒是什麼了。

    “全部。”果然，元思略帶悵然的聲音傳來，眼底也帶了些無奈的憂傷，“偃族除了我和妹妹之外，全都是念八念九這樣的……”

    玄音和白曦面面相覷，顯然不知道降璃和元思在打什麼啞謎，卻是清楚地察覺到，一股幽遠綿長的悲傷與蒼涼，正將那個月朗風清的男子死死的纏繞。

    “偃族，竟然全都是如念八念九一樣的活死人麼。”降璃微微俯身，抬手扣住了元唸的脈腕，低聲道。

    “你能救他們嗎？”元念睜大了眼睛，烏沉沉的黑眸像碧洗過的寶石，那裏面無悲無喜，卻透著一絲深沉的絕望。

    降璃將一顆丹丸塞入了元唸的口中，嘴角勾起了一絲妖冶的淺笑，“我能。”

    元念雙眸一瞠，下意識的拽住了降璃的袖子，卻被降璃眼底的冷戾驚得一抖，因她唇邊的笑容渾身發涼。

    就聽降璃道：“我可以救你的族人，但你先前付出的代價遠遠不夠。”

    “姑娘！”容安臉色一變，腳下一動就要上前，降璃反手一掌揮過去，直接把容安甩回了原處。

    降璃耳邊的骨鈴叮噹做響，一雙水霧空濛的桃花眼更顯妖色，她伸出兩隻捉住元唸的下巴，清豔的嗓音如晨鐘暮鼓般迴盪在她耳邊，“單只是一個玄珠，籌碼遠遠不夠，若要你偃族萬世臣服，方可跳出如今的輪迴，你二人可能做主，與我立下重誓，去換的偃族的新生？”

    “降璃！你已經不能再用言靈咒！你腹中還有少主的血骨，你不要命了麼！”容安一時間也顧不得降璃的身份，怒然對降璃吼道。

    萬世臣服……

    他曾被降璃烙下過言靈咒，在聽到骨鈴聲響起的時候就知道降璃想做些什麼。

    她要與偃族再次立下巫契，想偃族臣服為奴為她所用，但他也知道，這等程度的交換，不僅僅是元思和元念和偃族，便是降璃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她已經浪費了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言靈咒，若然要再度結下這等程度的巫契，只怕她耗損的心血不會比用出祈神秘術時好上多少！

    她瘋了麼！

    單只是爲了一個偃族，便值得她拿自己和腹中血骨的命去冒險？

    她為何要作出這種決定，她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