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跟你到底什麼關係。”降璃冷冷的問道。

    九幽慕顏身子一抖，垂下頭道：“他以前是孃的近侍。程子澈背主叛變，囚禁了我想要奪取九幽王尊之位，是封掌教救了娘，帶著娘逃離了冥獄，白影纔有機會將你送出冥界。之後的日子裏，他隱藏了身份，加入暗羅讖坐到了掌教之位，集齊了十殿閻羅想幫娘奪回冥獄。我原本是打算，等你修為強到能對上程子澈的時候，再將你帶回冥界，但你在三大陸的名聲太盛，白靈和玄熄也被認了出來。冥獄發現了你的身份，想對你下手將你奪走。娘不得已，只能藉着暗影之王即將甦醒這個特殊的時辰，和封湛聯手設局，不惜用自己的神魂為餌誘誘你回來，也誘出那些叛徒將他們一併處置！只有這樣，娘才能保護你，才能爲了絕了所有的隱患。”

    九幽慕顏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像是獻寶一樣討好的拽住了降璃的袖子。

    “你看，程子澈他果然來了，和娘之前猜想的一模一樣。他想將娘和你全都帶回冥獄，想我們母女都成為他的傀儡，讓他能徹底的掌控冥獄。但娘也成功的傷了他，他一時半會再威脅不到你了。所以，你就安心的留在孃的身邊，乖乖的繼承九幽王尊之位。”

    程子澈……就是那個之前出現在冥海，以一己之力壓下了十殿閻羅，令十殿閻羅毫無還手之力的男子。

    降璃看著九幽慕顏越來越激動的神情，看著她提到程子澈時，幾乎要陷入癲狂的模樣，以及她眼底仇恨的目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九幽慕顏並沒有撒謊。

    不管是她的眼神還是周身的氣息，她所有外露的情緒都是真的。

    她是真的痛恨程子澈，並且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降璃卻從她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一絲違和。

    對不上。

    時間對不上，前因後果也對不上。

    據她所知，冥界式微已經將近一百年，暗羅讖的崛起也不是在最近，但她卻是出生在二十多年前，這就代表，九幽慕顏是在二十多年前才遭遇宮變，令白影帶著她逃往三大陸的。

    封湛是九幽慕顏的近侍，是冥獄的人，這點，九幽慕顏也沒有撒謊，可十殿閻羅皆不知道封湛的過往，對封湛又諸多尊重言聽計從。

    如果只是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封湛絕不可能坐穩暗羅讖掌教之位，並將自己的身份瞞的滴水不漏，這便說明，他離開冥獄的時間一定在更久之前，而這恰恰又與他在冥獄宮變時帶著九幽慕顏離開產生了衝突。

    九幽慕顏的記憶好像錯亂了一樣，言語間毫無邏輯，讓人摸不著頭緒，再加上她提到這些過往時異樣的神情……降璃禁不住猜測，九幽慕顏的記憶是不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才使得她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繼承九幽王尊，需要這麼鎖住我？”降璃抬起手，看著手上的手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