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璃指尖一彈，幾瓶藥水盡數潑到了德欽的身上，幽暗的地牢瞬時響起了一聲慘叫，卻又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降璃一把掐住了德欽的喉嚨，看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以及身上燃起的青色磷火悠然一笑，“你可得撐住了，這纔剛剛開始，可別讓我算到一半你就玩完了。”

    “降璃！因為一個小畜生，你便如此記恨我這麼多年！”德欽目眥欲裂的瞪著降璃，額頭上滿是因忍痛凸起的青筋和冷汗。

    “怎麼，怕了？”降璃鬆開手冷嗤了一聲，“在你殺了小夜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自己會有今天。你當初對它做了什麼，我今日會一樣不落的還給你！”

    說著，她翻掌乾脆的劈下，德欽的雙臂咔的一聲被折斷，那清脆的聲音聽了就令人覺得膽寒。

    牢房外的非夜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幽暗。

    又是小夜……這人與降璃到底是什麼關係。

    “降璃！你這個妖女！啊——”

    悽慘的咆哮斷斷續續的傳來，附著在德欽身上的磷火徐徐吞噬著他的皮肉，那磷火併非真的火焰，而是藥降養出來的青磷蠱。這種蠱蟲會像水蛭一樣，鑽入你的血脈骨髓，將你的骨血一點點蒸乾吞噬。偏生它移動的速度極慢，於是你就只能看著自己身上有磷火在燃燒，看著自己的骨肉血液被一點點燒化，那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

    “儘管罵。”降璃指尖撩動著腕間的手環，盈盈的笑道，“你最好是有力氣罵到最後。”

    “你……”德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咬牙擠出了一聲冷哼，“這樣就想殺了我？你以為我說的不死之身是糊弄你的？只要我還留著一口氣，你……你！”

    “別急啊。”降璃甩手把空瓶子扔掉，兀自在儲物手環裡翻找著，“知道您骨頭硬，自然不會用小小的青磷蠱來打發您。我有的是時間，咱們一個一個來。”

    她比誰都瞭解德欽，他素來都掌控別人的生死，卻又比誰都怕死。哪怕他現在已經落在她手裏，遭萬毒噬心之苦，他也不會輕易認命。

    但凡他還有一口氣，他就會絞盡腦汁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降璃冷嗤一聲，她還真就喜歡德欽這賤骨頭。

    眼神一冷麪色一寒，降璃一腳踩在了德欽的膝蓋上。

    又一聲慘叫響起，德欽的腿骨應聲而斷，降璃淡淡的問：“當年，我爸媽是不是也死在你手上。”

    “不是。”德欽喘著粗氣，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竟露出一絲詭笑，“那兩個廢物還沒資格做我的鬼降。大概是族中哪個飢不擇食的下等降頭師看上了他們的心頭血，連這種不入流的材料都收了去。”

    他一臉輕蔑的看向降璃，“那兩個廢物唯一的用處就是生出了你。”

    說到此，德欽的聲音微微一頓，啞著嗓子說，“降璃，我知道你睚眥必報陰毒心狠，不過，你若是放過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否則，你一定會抱憾終身。你日後定然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