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顏曲臉色鐵青，周身殺氣四溢，只可惜，降璃完全不為所動。

    “怎麼？還聽不懂？還需要我說的更清楚明白一點？”降璃挑了挑眉，言語如刀字字誅心，“我說，你們狼城裏養出來的都是些虛偽的人渣，把非夜當做你們捍衛自尊的工具，你們比冥千珏高貴不了多少，甚至根本就不如冥千珏。”

    她抬手撩了撩額前的碎髮，“秦晟十年前見到我的時候，其實是想殺了我的，可他又怕殺了我會令非夜失控，所以就留著我，讓我的存在牽著非夜，讓非夜心中的念想逼著他自己對自己下了狠手，用了和冥千珏同樣的法子突破到了大乘中期，親手毀了自己的根骨和天分，為的就是能幫他早日奪回狼城，讓他找回屬於狼城日座的榮耀。”

    “只可惜，你們還是沒能鬥得過冥千珏，你們也沒那個本事把非夜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所以，秦晟只能撕了老臉讓你把非夜給我送過來。”

    “九幽殿是七年前出現在赤清大陸的，就算你們敗在了冥千珏的手上，但你們畢竟出自狼城，你們當真是才查到我的下落？非夜為什麼會在十年後才得知我是九幽殿殿主，你顏曲心裏真的半點數都沒有？”

    降璃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顏曲的衣領，緩緩將他拽到了自己面前，“十年前，我答應過非夜，會把冥千珏奪走他的東西替他討回來，但凡是欺負過他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降璃的眼底滿是陰霾的血光，“我降璃從來說話算話，你們也都是出自狼城，冥千珏之後，就是秦晟，欺負了那個孩子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她抬手一推，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嘖，真是高看了你們，原以為你們算得上非夜的舊部，對他忠心耿耿能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把他留給你們也沒什麼不妥。現在看來……”

    降璃轉身朝東苑外走去，“十年前當真是我無能，我選錯了一次，絕不會再錯第二次。”

    “降璃！”顏曲雙拳緊握，低著頭，臉上的陰影遮住了眼底洶涌的情緒，“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在意非夜！”

    “為什麼……”降璃腳步微頓，卻並沒有回頭，她仿若自嘲的輕笑，“大概是因為，他的存在，是我這個妖女心中最後的良知？”

    淡然的輕嘆散落在空中，“誰知道呢……”

    早在十年前她就說過，狼崽子小夜的死封印了她所有的感情和人性，可非夜的存在似乎喚醒了那些被塵封的東西，變成了她的軟肋戳痛了她的心，所以，她纔會一次次的對他伸出手，無法放著那個孩子陷入絕境墜入深淵。

    可良知這種東西，擺在她的身上，說出來也不過會換來世人的嘲諷，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還有這種東西呢……

    “顏座。”待降璃消失在東苑，沙羽六人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了顏曲的身後，冷聲道：“璃姑娘說的是真的？當真是秦座隱瞞了她的訊息，讓少主苦苦尋找了她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