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快別想了，現在外面的傳染病都鬧翻天了，你呀，還是把心思放在這次的疫情上吧，等忙過了這段，你要是真捨不得婷林，就早點回去，和她表個白，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諒解。”

    楊清晨默默的點頭，“你說的對，這次，在鬼門關裡走了一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好多道理，這輩子呀，意外說來就來，有些話，要是當時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他隱隱還記得，在夢裏，他被徐美美拉著，一點一點的被那道強烈的光線吞噬，如是不是李婷林當時拼死的拉著他，並在關鍵時候開了一槍，可能他真的就在夢中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是需要李婷林的，在他的心底深處，他知道他是喜歡李婷林這種女人的，徐美美和楊麗麗，她們只是他生活中的調味劑，會讓他開心，卻不會讓他安心。

    他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太久了，他需要一個女人，給他活下去的安全感。

    看了下時間，探視時間只餘下五分鐘了，宋小兵站起了身，道：“醫生只肯給半小時，我就先出去了，畢竟，得給人家留點時間，至於怎麼交待，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說出口，別人是不能代勞的。

    宋小兵匆匆走出門，換了楊麗麗進來，楊麗麗一見到楊清晨滿身插著管子，無助的縮在病床上的樣子，話還沒有說，就先哭了起來。

    “楊法醫。555”

    楊清晨只得苦笑，“我還沒死呢，你哭得也太早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楊麗麗哭道：“你說你平時好端端的，又帥氣又陽光，現在突然這樣半死不活的，我，我能不心疼嘛。”

    也是呀，現在的楊清晨，虛弱清瘦的有些怕人，與當時那個又酷又帥的出現在殺人現場的楊法醫，簡直是判若兩人。

    “我已經死裏逃生了，你應該笑一笑，你沒看小兵嘛，他一進來，不但笑，還打了我一拳。”

    “我可沒有他那麼沒人性。”楊麗麗道，但總算是破涕為笑了。

    楊清晨遲疑了一下，“麗麗，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我，”說實話，有些話，真的太過傷人，楊清晨也說不出口。

    正當他為接下來的話怎麼組織一下才能說出口而感到無奈時，另一個身影便急行而至。

    “嗨，楊。”

    是查瑞。

    “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他道：“我們現在對你的身體各個器官做了檢測，現在發現，艾滋病病毒居然沒有對你身體的任何一個器官有傷害，反而，與穿山甲病毒結合之後，紛紛死亡。這證明，我們一開始的猜測，就是百分之百的正確，我們並沒有走任何的彎路，是不是很色波瑞思？”

    楊清晨冷哼一聲，“你一開始走的彎路還少嗎？你看看，你的彎路害死了多少人？”

    “科技需要進步，難免是要有一些犧牲嘛。”查瑞還是沒有絲毫悔意。

    “對了，”楊清晨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還沒有問，你們當初發現了第一例傳染病病毒的時候，把第一個人殺死之後再放火燒的人，是誰？”

    “哦？有嗎？”

    “當然有，而且，我相信，這個人一定能這個病毒十分了解，如果不是他把人殺人，再把屍體直接焚燬，可能A市，當時就是第二個V縣。”

    這個人殺人焚屍，做的是惡事，但是相對於燒了這個傳染源，而拯救了整個A市來說，他又做了一件好事，這世間的事，好多都具有兩面性，法律面前，很難抉擇的。

    被他一打岔，楊清晨想要說的事，也沒有說出口，倒是查瑞用色迷迷的眼睛看了楊麗麗一眼，連連稱讚：“哦，楊，這是你的女朋友？她可真漂亮。”

    “啊，不是，她，她是我的，實習生。”

    楊清晨想極力的辯駁著什麼，可是楊麗麗卻已經先於他說話的時候，和查瑞伸出了手：“你好，楊麗麗。”

    後面的話，估計查瑞也聽不到了。

    探視時間到，爲了保證空間內的安全，楊麗麗不得不朝楊清晨招了招手，然後退了出去，臨走，她道：“想吃什麼，明天和我說，我回去做給你吃。”

    好一副賢妻良母的形像，不過，這隻會讓楊清晨手足無措。

    他不得不承認，在對待女人的方面，他是有些優柔寡斷，可是面對那樣一個對自己那麼痴情的女人，任任何人也說不出絕情的話呀。

    “她是什麼人？”

    在車裏足足等了宋小兵四個小時的小草，終於等到了宋小兵的回來，宋小兵因為擔心楊清晨的事，已經把小草給忘了。

    “唉呀，對不起，凍著了吧？”

    如今正是寒冬，雖然V縣比A市的天氣要暖一些，但在室外呆這麼久，也真夠小草受的。

    小草卻不以為意，只關心的詢問著楊麗麗。

    “他是楊清晨的一個實習生。”宋小兵回答著。

    實習生？

    “我看她的樣子，好像對楊清晨特別關心，這不像是一個實習生對老師的關心吧。”

    宋小兵笑，“這種事還能瞞過誰？這丫頭，確實對楊清晨用情至深呀，有得楊清晨受了。”

    “那李婷林呢？”小草問。

    “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事，外人誰也說不清，走吧，不理他們的事了，今天難得清晨終於醒過來了，大難不死，我們也慶祝一下，去菜市場買點牛肉回去，咱們回去，涮鍋。”

    宋小兵把車子啟動，小草從後視鏡裡，正好看到楊麗麗從門口走出來，宋小兵見狀，似乎是故意躲她一樣，挑頭就走。

    “人家出來了，你不等等人家？”

    “等她幹嘛？她自己找地方睡吧，難不成，你還想約她去咱們的民宿睡？”

    “纔不要，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她。”透過後視鏡，小草品評著這個女孩子，其實楊麗麗長得並不惹人討厭，但是突然間出現在楊清晨和李婷林的感情中，小草總覺得她是一個小三兒一樣讓人覺得無恥。

    “所以，先走為妙。”

    小草一陣苦笑，“宋哥，你好像忘了，她的行李箱，在你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