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當時兇手就是隨手撿了一塊身邊的石頭，將受害人直接砸死了，這也無可厚非。

    這樣隨機性的犯罪，其實才是警察做偵察時最大的難點，沒動機，沒預謀，沒目擊者，又在野外沒有監控攝像頭，找兇手，就像大海撈針差不多。

    “屍體已經火化了是嗎？”

    “是的，但是我拍了所有的照片，比平時拍攝的密度大了一倍。”

    於虎抱出了一大摞照片，看來，這個案子，他也覺得有點蹊蹺。

    楊清晨單單挑出了幾張關於她背部的幾張照片，當時死者的背部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都是裸露著的黑青色的腐肉，上面白色的一堆堆疊起來的就是蛆蟲，似乎單單隻看照片，就能讓人聞到屍體腐臭的味道，饒是王文龍久經沙場，依舊看著這滿是蛆蟲的屍體狂嘔不止。

    “我考，大哥，這，這屍體，你當時是怎麼驗的。”王文龍乾嘔著道。

    於虎苦苦一笑：“做法醫的，這種情況很正常的，但當時她的屍體能生了那麼多的蛆蟲，倒也是挺可怕的事，應該那個地方，原本就是一個蛆蟲聚集地。”

    楊清晨卻只是手裏拿著那幾張照片，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想什麼事。

    於虎道：“怎麼樣，楊法醫，有什麼發現嗎？”

    楊清晨道：“她只是背部被磨爛了，而胳膊後面卻沒有這麼嚴重，是嗎？”

    “沒有，而且，兩隻胳膊，應該是沒有磨傷。”

    楊清晨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其實也是一個小的疑點。

    王文龍轉向姜亮，道：“你們審的人都怎麼說？”

    姜亮道：“因為她來自山區，家裏只有一個哥哥，而當時他哥哥正在醫院裏，所以我們沒聯絡上，只瞭解了她所在單位的相關人員。”

    “當時錄口供的是三個人，一個是她單位領導，審訊時堅決否認酒店裏有黃色服務，而且案發地是在野外，這件事也確實和人家那個酒店扯不上關係。還有一個是她同寢的女孩兒，從這個女孩兒口裏，我們得到的訊息比較多，她交待死者覃香兒可能是結交了一個男朋友，但是之前兩個人接觸不多，在覃香兒失蹤前，有一個酒店的客戶丟失了一個很貴重的班指，防盜部門在監控室裏看到她曾經到過那個樓層，曾單獨把她叫出去，並對她進行了人身檢查，這讓覃香兒很惱火，事後就請假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王文龍眉頭一皺：“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心情不好，最應該找的人就是她的男朋友。”

    “對，我們提審了她的男友，就是第三個有完整口供的人，當時死者的通話記錄裡的確是有打過電話給她男友，但當時關機，事後發現，她男友腳踩兩條船，在案發時，其正在他的新女友家吸粉。而且是聚眾吸粉。”

    王文龍點頭，雖然聚眾吸粉的罪名可能有點大，但至少，讓他洗清了殺覃香兒的嫌疑。

    姜亮道：“案子到這兒就卡住了，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沒有了案情線索，據說死者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兒，幾乎不怎麼與外界接觸，所以人際圈很小，我們也因為死者屍體腐爛程度過於大，現場又找不到腳印，所以很麻煩。”

    鄰縣的刑偵隊伍也不是吃乾飯的，如果這個案子很容易就能破解，也不會壓了這麼久。這個案子確實是讓人很頭疼。

    王文龍眉頭皺成一團，轉向楊清晨道：“楊法醫，你那頭兒有什麼發現嗎？”

    楊清晨搖頭：“這個屍體，的確是能留給我們的線索太少了。”

    “鈴——”下課鈴聲響起來，葛麗麗結束了一堂課的講解，把教案抱在懷裏，與下邊的同學們說了再見，然後走出了教室。

    高寧早就一早的等在門口。

    “葛老師。”

    葛麗麗只得勉強的笑，她日常的禮貌讓她很少對別人冷言冷語。

    “昨天晚上，我可能有點過火了，你，你別生氣。”

    葛麗麗淡然一笑：“沒事的，你想多了。”

    她轉身想走，可是高寧卻又攔住了她：“嗯，葛老師，我知道，我有時候情緒有點過於激烈，可是，我就是看不了你和，你和那個王文龍在一起，所以我當時可能衝動了。”

    “我說了，我真沒在意，文龍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對於高寧這種熱情，葛麗麗有點接受不了，本來她就不是很喜歡他，再加上最近他總是這樣無緣無故的纏著她說要和她結婚，更讓她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葛老師，正好，明天是週末，我這裏有三張電影票，是現在很火的動畫片《哪吒魔童降世》，不如我們帶小茗一起去看呀？”

    葛麗麗看了他一眼他手裏的電影票，道：“對不起，高老師，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但是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不想被人說成是腳踩兩隻船。”

    她二次想走，卻又二次被高寧拉了回來：“葛老師，你，你聽我說，你怎麼可以和那個警察在一起呢，他，他哪裏好了？如果你們在一起，你們收養小茗，他就會成為小茗的爸爸的。”

    “對呀，那又怎麼樣？文龍不見得不是一個好爸爸。”

    “那不行。”高寧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道：“我，我不能讓王文龍那小子做小茗的爸爸的，他，不夠格。”

    葛麗麗冷笑：“我想，高老師你真是思維夠寬的，想的比小茗的父母還多，而且，小茗也不見得會跟著我，因為社羣前幾天找過她太爺爺，問過她太爺爺的想法，估計她太爺爺會分出一部份資產來給小茗，那樣小茗的生活會過得很好。”

    “你又要把小茗送走？”高老師拉過葛麗麗的肩膀，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麗麗，其實，你，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接受我做你的丈夫，你可以提要求呀，你要房，要車，要正式工作，要本地戶口，這些我都有的，而且，我是一個人在A市，我真的可以，給你想要的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