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原來也可以這麼優雅。

    宋小兵似乎想到一件事：“也許，我們忘記了這個案子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就是醫院。”

    楊清晨點了點頭，“對，醫院這裏，我們確實是忽略了。”

    連環案重新回到零點，檢視了一下那個呂偉的死亡證明，宋小兵決定去找他的來源。

    那裏是一傢俬立醫院，名叫“康泰醫療。”

    聽說，這裏彙集了很多海歸學子，技術一流，裝置都是世界領先，可以說一定程度上，比公立醫院還要火爆。

    前提是，這裏的消費也是真心的高。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份醫學死亡證明，是哪個大夫開的？”宋小兵拿著影印件，來到醫院前臺問。

    前臺小姐不解：“請問您對我們開的死亡證明有什麼異議嗎？”

    宋小兵亮了亮證件，道：“死者家屬對他的死亡報有疑異，所以我們需要調查一下。”

    前臺小姐正色道：“對不起，警察同志，因為我們的醫生平時都很忙，爲了保證他的正常工作，所以一些醫療糾紛都需要去我們的政務科去投訴，我們醫生是不直接接收患者投訴的。”

    宋小哥呵呵一笑：“我不投訴，只是這個死屍有很多疑點，他又牽扯了另外一起女性的姦殺案，我們是刑偵科的，需要找他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他說的半遮半掩，前臺女孩兒也沒聽懂，便直接打電話給了他們經理，幾分鐘後，他們經理便順著電梯來到了前臺。

    “你好，是警察同志嗎？”經理賠著笑。

    “對，你是李醫生？”

    “哦，不是，我是這兒的經理，姓衛，聽說你們對這個死亡證明有異議，我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宋小兵哼了一聲，道：“我要見開證明的醫生。”

    “我是經理，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要知道，這裏的醫生都是高價請來的海歸，人才難留，如果一旦發生醫療糾紛，更何況對方還是警察，怕是整個醫院都不好乾。

    維穩，是那些管理層的重要責任。

    宋小兵沒辦法，只得和那個經理去了他辦公室。

    “這個死亡證明上的人，叫呂偉，對嗎？”

    經理看了一眼，“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轉入殯儀館時，殯儀館的經理髮現這死亡證明上的人名和身份證號居然和他是相同的，他不得已才報了案。”

    經理咬了咬牙，打電話給文職部，道：“小張，你查一下，那個叫呂偉的，幾天前在咱們醫院因為多發性骨髓瘤死亡的患者的記錄，拿到我辦公室來。”

    幾分鐘後，有一個文員便將一切都拿了過來。

    “對不起，宋警官，我想我們醫院好像沒有責任，因為這個叫呂偉的人，他身份證能在我們的機器上刷過去，而他並沒有醫保，我們私立醫院現金收費的，這裏我們有什麼問題？”

    楊清晨在一邊道：“我是法醫，在對屍體進行檢測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屍體當時的傷口有潰爛現像，應該是白細胞嚴重缺乏，這種移植失敗而直接致死的情況，我想應該是當時骨髓源頭髮生了問題，我想了解一下，這骨髓的來源在哪兒？”

    “對不起，國家有規定，骨髓捐獻本來就是保密的，爲了保護捐髓者不受到騷擾，所以我們禁止透露個人資訊。”

    現在這個經理的嘴巴好嚴，但凡問他點什麼私密問題，這傢伙都以政策搪塞，冒名頂替和我們醫院無關，人家造假身份證，你們警察沒查到，我們更沒責任。

    這一次無功而返，看來，想見到這個醫生，還真是有點麻煩。

    宋小兵看著王文龍，腦子裏又鑽出一個壞主意。

    “哎，楊，你說把一個好人裝成一個病人，去會會那個醫生怎麼辦？”

    楊清晨懂他的意思：“可是，無故將白細胞減少，對人體是有傷害的，很可能會破壞免疫力。”

    王文龍見宋小兵這次是衝着他壞笑，立馬覺得不好：“宋隊，你該不會又是讓我去試藥吧？我可是你的得力助手，你把我弄進去了，看誰還幫你幹活。”

    現在宋小兵和李婷林的關係弄得很是尷尬，很多時候宋小兵已經不方便給李婷林委派任務了，大多時候，都是王文龍成了他的跟班。

    李婷林懂得，她咬了咬牙，道：“我去吧。”

    “你？你怎麼可以？”楊清晨急道：“你雖然身體好，但是一旦白細胞發生異常，會給你造成很多未知的病症，女性更易得一些內部疾病。”

    “沒問題的。”李婷林道：“我每次保證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超過三小時，三小時後你再人為幫我把白細胞降下來，這樣就不會讓我的身體有太多的承受力了，我每天都有鍛鍊，身體抵抗力很好，免疫力自然也不差。”

    楊清晨還是有些猶豫，李婷林安慰他道：“楊法醫，沒事，我頂得住，現在這案子拖得越來越久，死的人越來越多，再拖下去，可能我們就要失去民眾對我們的信任了。”

    她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希望，楊清晨終於不忍的點了點頭，道：“好吧，你明天安排一下時間，我來給你注射藥物。”

    十幾分鍾後，孫小小這裏已經在醫院掛上了號，指定了科室，但是醫生是誰，卻暫時還不清楚。

    楊清晨把一管藥劑推進了她的手臂，李婷林閉上了眼，開始默默的感受著藥劑進入身體的感覺。

    “藥劑會在十分鐘之後將你的白細胞降到零點幾，這個時間千萬要小心，不要感染，然後在三個小時內儘快回來。”

    “知道了。”

    王文龍這時候已經開出了一臺私家車，載著李婷林一路朝醫院駛去。

    楊清晨看著手裏的藥劑，若有所思。

    宋小兵道：“怎麼，不放心？”

    楊清晨點頭：“這畢竟是腫瘤科藥物，是破壞人體免疫力的，一旦應用不好，造成感染，那可是致命的。”

    “致命？”宋小兵嚇了一跳：“楊清晨，你，你玩大了吧？婷林有什麼事，你這算謀殺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