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崩濺的血
牛志道:“理論上,還是填埋之後,我們做一個為期三天的檢測,如果確保完全沒有問題,就可以繼續開設學校。”
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事故,帶來的後患是無窮的。
楊清晨在想著心事。
“小兵,你說,當初有人爲了讓咱們查出核汙染的證據,就偷了屍體,送去火化,現在,會不會有人爲了讓咱們繼續查詢到這個線索,而痛下殺手,殺了何秀呢?”
宋小兵沉默不語:“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肯定和那個組織有著很大的仇,是絞盡腦汁,想讓咱們把這個組織機構深挖出來呀。”
“對了,”宋小兵突然想到一件事:“你驗何秀是否是她殺,驗得怎麼樣?”
“這不因為一個核汙染的事給耽誤了嗎?我已經讓小馮去上物證物取何歧的血衣去了。”看了下表,他道:“應該可以驗出來了吧?”
果然,回到實驗室,馮明彪已經拿出了報告:“血衣上的血跡已經全部驗過,在大面積的血漬中,都是屬於擦拭,但是其中有一小部份,是屬於崩濺。”
崩濺,就意味著,在何秀被刀切斷喉嚨的那一刻,他是站在母親身邊的,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拿著刀,划向了母親的咽喉。
宋小兵拿起對講機,道:“文龍,馬上逮捕何歧。”
“是。”王文龍等待這個訊息,已經等了很久了。
嶺南別墅裡,二姐接過電話之後,暴怒的手機扔了出去,手機砸在牆上,摔得粉身碎骨。
老六正好從屋子裏走出來,差點兒被躺了槍,他拍了拍嚇了一跳的小心臟,然後調侃著道:“二姐,何必氣成這樣子?”
“這下你滿意了?”二姐咬著貝齒,恨恨的道。
老六笑道:“二姐你不要把我想的這麼壞嘛,我哪裏興災樂禍了?我只是提醒二姐一聲,有時候,人不要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次設計,讓何歧那小子殺了他媽媽,以為可以就此斷了他們的線索,卻沒想到作繭自縛,反而引火燒身,這可怪不得別人了。”
二姐把頭一揚,道:“好呀,是我自作聰明,可是若不是你把禍水引到我的頭上,我怎麼會輕舉妄動?”
“你看,你又怪我,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麼不講理?”老六陰陽怪氣的道。
女人?
二姐冷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我是女人哪?老六,你記住了,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怕,你別把我惹急了。”
說完,二姐憤然起身,高跟鞋嗒嗒的踩過一串聲響,然後開啟門,揚長而去。
老六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和這些人聰明人在一起,他必須得學會自保。
何歧被帶到了警局。坐在審訊室裏,看著那光線昏暗的四周,何歧有些冒冷汗。
宋小兵和王文龍一起,推門面入。
“何歧,知道你為什麼坐在這兒嗎?”
“不,不知道。”何歧嚥了一口唾沫,道。
“你幼年時期,父親便拋棄你們母子,你母親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難道不知道感恩嗎?”
“我和我母親相依為命,我們,我們過的很好呀?”
宋小兵“啪”的一聲一拍桌子:“你還想狡辮?你喪心病狂,居然親手殺了你的母親,你這種人,簡直毫無人性。”
何歧還在嘴硬:“我,沒有,我怎麼會殺我媽呢?我媽就是自殺,你知道的。”
“自殺?”
宋小兵哼了一聲,扔出一份個人資料,道:“眼前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十幾個小時前,你們剛剛見過麵。”
何歧掃了一眼那張紙上照片,點了點頭:“認識,他是我媽的親戚。”
“他叫朱亮,是咱們A市民間借貸的一個小經理,他以為他說不帶身份證我們就不認識他?我們早就對這些行業的從業人員,瞭解的一清二楚了。”
“我們去查過你在那家公司的借貸記錄,這幾年間,你前前後後透支信用卡,花唄多達數萬元,早就被拉入了黑名單,而這家公司,你也三次出現過超過萬元的借貸記錄,我沒說錯吧?”王文龍是個工作嚴謹的員工,他把所有證據都擺出來,讓何歧無從說謊。
宋小兵冷冷一笑,道:“你一定很好奇吧,因為當初你和他們談過,如果錢還上了,你的記錄就會徹底消失。”
何歧說不出話來,這宋小兵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是內部的臥底嗎?
宋小兵道:“你傻呀,你們的記錄可以刪除,可是我們的電腦員會查呀,你當我們刑警隊裡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何歧用嘴咬著拳頭,咬得手上全是深深的牙印。
宋小兵哼了一聲:“現在你也知道我們警方都掌握了什麼吧?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接下來的事,讓你自己說,這樣,有了你的筆錄,我們就算你坦白從寬,兄弟我也是最後一次幫你了,說不說,你自己看著辦。”
“我說,我說。”何歧擦了把汗,道:“麻煩,能給我支菸嗎?”
太過緊張的時候,他需要用煙來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宋小兵從包裡掏出一包煙來,然後給他遞了過去。
何歧掃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怎麼是長城?”這種廉價的煙,他實在有些下不去手。
宋小兵哼了一聲:“這是我私人捐助你的,我是刑警,我不是土大款,抽十塊錢一盒的,不錯了。”
何歧嘆了口氣,只得勉為其難的叨出一棵來,然後點著了。
歇了口氣,他道:“這事,說起來,我也特別後悔。”
“頭年過年的時候,我幫我媽看棋牌館,總有幾個年輕人晚上十點以後過來打,咱家開啟門做生意,我也不能放著錢不賺呀,然後就成宿的陪著。”
“一天,他們三缺一,有一個人來不了,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替一場,還用支付寶給我打過來一萬塊錢,當時我就嚇一跳,我這才發現,這幫人打的有多大。”
“我替他們打了一場,贏了三萬多,都給他了,我不敢要,後來,他們再三缺一時,我就不用他拿錢,自己上手,輸贏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每一場,都是萬把塊的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