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參加學術會的嗎？”

    什麼學術會？

    “我找牛志。”宋小兵道。

    “對不起呀，裡面在進行學術交流會，今天概不接受訪客，爲了保證會議安全，所有人必須得持證進入。”

    就是不讓進了？

    宋小兵急了：“師傅，我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必須得找到牛志。”

    “可這是制度呀，我一個看門衛的，我得聽從上頭的安排，不然我工作不都沒了嗎？”

    好說歹說，門衛就是不讓進，宋小兵看了一眼手錶，自從他接到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每多耽擱一分鐘，可能楊清晨都會多一份危險。

    想到這兒，宋小兵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把車子向後退了兩步，一腳油門，車子撞斷了警戒杆，一路橫衝直撞進去。

    這一個舉動，可把門衛的大爺嚇了一跳，連忙抄起了對講機：“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我是門衛，現在有人開車硬闖，有人開車硬闖。”

    宋小兵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影響了，他是那種很容易衝動的人，當初他自己身陷囹吾，是楊清晨一直對他不離不棄，這次楊清晨出了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進了轉門，自然有保安衝出來，拎著警棍，氣勢洶洶的迎向宋小兵，宋小兵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他掏出槍來，指著天棚，“砰”的一聲，放了一槍，立時，所有的人都嚇得不敢動了。

    槍子這種東西，可是不長眼睛的，大夥兒出來是做保安，可並不是來賣命的。

    宋小兵輕車熟路，去了牛志的辦公室，可是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牛志呢？”宋小兵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的脖領子，眼睛血紅的道。

    “牛，牛專員，在會議室。”

    宋小兵這時候凶神惡煞一般，誰看著都眼暈。

    “會議室怎麼走？別和我耍花樣呀。”

    “就在三樓樓梯正對著的大廳。”

    話音剛落，宋小兵已經鬆開了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現在，對於楊清晨來說，任何一秒鐘，都是珍貴的。

    來到三樓會議室，果然，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會議室裏，黑壓壓的坐了不少人，一個個的戴著眼鏡，氣質儒雅，一看都像是搞研究的。

    而此時，牛志正站在講臺上，手裏拿著投影筆，和大夥說著什麼，他身後的投影屏上，放大著一個關於核汙染的宣傳頁。

    宋小兵二話不說，一把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對著牛志叫道：“牛專員，快點和我走。”

    牛志回過頭來，把眼鏡推了推，認得是宋小兵：“宋警官？有什麼事嗎？”

    “要命的事。”宋小兵急道。

    “可是，你看，我正在講課，這個學術討論會對我很重要的。”

    “楊清晨的命更重要，他可能被汙染了。”

    “啊？”

    當時話筒是開著的，宋小兵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清晰的放大了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件事。

    有人被核汙染了？在A市？那這也太可怕了吧。

    一時間，在座的人議論紛紛。

    牛志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他連忙關了話筒，道：“在哪裏？”

    “在他的實驗室，和一個待解剖的屍體在一起，現場已經做好了防護，你快陪我去看看去吧。”

    何止是人命關天，這也是危機重重呀，牛志自然不敢怠慢，管他什麼學術不學術會的呢，還是楊清晨的事情要緊。

    當下，牛志立馬轉身就走：“等我五分鐘，我去取裝置。”

    “好，我在樓門口的車裏等你。”

    他知道牛志心裡系掛著楊清晨的安危，肯定不會故意磨蹭的，自己陪著他，不僅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會更加添亂。

    果然，五分鐘之後，滿頭大汗的牛志拉著一行李箱重重的裝置跑了出來。

    “這是什麼？”宋小兵道。要救人，不用弄這麼大套裝備吧。

    牛志道：“你不懂，這是相關的檢測和防護裝置，現在不知道現場情況，只能都備著，咱倆先走，我已經和我領導打過招呼了，如果我在現場確認了，他們馬上就配備相關的工作人員進去處理。”

    “廢話少說，上車吧，咱們邊走，你邊和我說說情況。”

    “好。”看得出來，牛志是個相當專業的人。

    單靠他對待這件事情的專業態度，就讓人心裏很是佩服。

    宋小兵開著車，後來乾脆把警鈴扣上了，一路呼嘯著，往警局趕。

    宋小兵把李婷林他們去審這件案子的線索，找到何秀，然後何秀突然自殺，楊清晨只是在解剖何秀的屍體的事，簡單的和牛志說了一下。

    牛志不禁皺緊了眉頭：“如果是楊清晨真的發現了核汙染引起的屍體性狀變異，那麼有可能，你們這些過屍體的人，都有可能受到傷害。”

    傷害？

    “傷害有多大？”

    “現在不知道屍身攜帶的放射物是什麼，中國距今為止，受到核汙染無故傷害的人只有一個，他也姓宋，幾年之內，爲了保住性命，他幾乎肢體都被切割的差不多了。”

    核汙染，總是讓人談虎色變。

    宋小兵沒有說話，雖然做刑警這一行，知道早晚會有一天會遇到不幸，但是在這種汙染上丟掉性命，的確是有點不甘心。

    “不過，我也不用害怕，畢竟，現在情況還沒有了解，也許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牛志安慰著他。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對於宋小兵來說，就像一年一年那麼長。

    終於，一個半小時以後，他和牛志一起來到了法醫組。

    “小馮，小馮，開門，是我，我和牛專員來了。”

    縮在解剖室裏的楊清晨聽到牛志的聲音，終於鬆了口氣，他的救星，終於到了。

    馮明彪要過來開門，卻被牛志制止了。

    “稍等。”他把自己的那套裝備行李箱開啟，把自己裝成是一個聖鬥士一般的人物，然後衝宋小兵揮了揮手，道：“你退出去。”

    宋小兵明白他的用意，他衝馮明彪握緊了拳頭，微微一笑道：“小馮，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