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差距
“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有一次他的師弟受了欺負,被人打了重傷,奄奄一息的回到師門,最寶貴的貼身武器被人搶走,就連與未過門的妻子的定情信物也被人毀了,你師父他大為震怒,可是師門一知道對方的來頭就成了縮頭烏龜,不肯替師弟出頭,並且下令所有人不得再提此事,然而你師父不捨得師弟,決意孤身犯險,竟然一個人要為師弟討公道。
一個人,就他一個人,手握著劍,要對方與其師門上下五十人給個交代。
對方眼見只有你師父一個人,當然不怕,全部五十一個人圍著你師父,但是你師父不肯走,就這樣僵持了一陣子,也不知道是誰動了手,反正一場驚天大戰就這麼開始了,這場大戰,也是你師父揚名修真界的成名之戰。
他一個人獨戰五十一人,不斷殺進殺出,幾乎將對方的師門挑了,全身浴血的將罪魁禍首帶回師門,讓他在師弟面前磕頭認錯後才放他走。”
馮夢聽的是眼神發亮,但是元豐卻不再說了:“兔肉好了沒?”馮夢說道:“再悶一會,讓香味透進肉裡,才真正好吃,還有嗎?”
元豐只能繼續說道:“你師父並不是個囂揚跋扈的人,所以修真界流傳他的事並不多,不過我知道因為你師父結交了幾個修真界的大人物,而且這些大人物都對他讚譽有加,說他真的是重情重義的好傢伙。”
“這些大人物有誰啊?”馮夢問道。
元豐欸了一聲:“這些大人物的名頭說出來你也不認識,說了也是白搭,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受不了了,快把兔肉拿出來吃!”
時光飛逝,馮夢在這怪石林修練已有半年之久。在這半年間馮夢刻苦修練,基本上已然掌握了前三轉中所有的變化式,距離習得七轉縮地只剩下後三轉。
對於馮夢學習的速度,元豐既感到訝異又覺得正常,訝異的是這個步法除了修練之外,還要有一定的資質天賦才能夠領悟每個步法間的精要,只花半年就習得前三轉,並非絕無僅有,但實屬難得,至於感到正常的是,元豐每天雖到處雲遊,常常不見蹤影,依然會在馮夢看不見之處關心馮夢,而馮夢對自己的鞭策,讓他感到可怕。
馮夢每日修練步法之處,半年下來,已經有幾處的凹陷。
而那幾個凹陷之處,全是馮夢半年來修鍊步法時腳踩之地!
不過今日馮夢的身影並沒有一如往常地出現在怪石林,此時穿梭在樹林之間,捕捉一個如幻似真的背影。
“小子,快些,我酒都快喝完了。”元豐愜意的躺在粗大的樹枝上喝酒,馮夢身子一躍,雙手往前一抓,然而樹枝一陣震動傳來,元豐方纔所躺之處已然一片虛無,馮夢這一撲只抓到幾片葉子。
不過馮夢絲毫沒有洩氣,雙眼左右觀察,表情有些茫然,似乎捕捉不到元豐的行蹤,驀然間往下一跳,欲抓住在樹下悠閒喝酒的元豐。
望著馮夢堅決的神色,元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小子眼力到是不差。”身形一閃,又消失在馮夢視線。
馮夢臉色閃過一絲慍怒,伸手從後頸處抓出幾片葉子,將其摔到地上,但又不得不佩服元豐步法之精妙,僅僅一個瞬間,元豐行雲流水的摘下幾片葉子、塞進他的後頸然後施展步法飛速離去。
若是生死決戰,方纔馮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子,是不是這樹林範圍太大了,需不需要換個地方?”元豐嘲弄的聲音從五棵樹外的距離傳來,馮夢立刻朝著那個方向施展步法衝去。
然而當馮夢在兩個眨眼的時間內就穿過五棵樹,到達元豐所在之處時,元豐已經消失不見。
“小子,你步法運用的不錯,已具有六分火侯,不過再這樣下去,就算給你一百年的時間,你也休想碰到我的衣角。”元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馮夢無法辨別方位,只能呆立原地,伺機出擊。
“我知道你一定想著這僅是修為的差距所造成的結果,但是你錯了,直至目前,我使用的力量絕對沒有超過出竅期所能發揮的極限,撇去經驗不談,你我之間差距並不大,然而你卻始終追不上我,你可知道為何?”
馮夢不答,他正留心注意著四周,試著捕捉元豐的身影。
元豐繼續說道:“你我之間的差距,就在於你未能將步法融於這片樹林中,之前你在怪石林旁的石地練習,而現在是樹林,泥土鬆軟,樹枝間更有著石地所沒有的彈性,然而你發力的方式卻依然與石地一樣,步法威力減弱三成,再者,你過於注重步法,一心想利用步法抓住我,卻沒有放開身心,注意這樹林的一切,全身上下只有雙腳在動,你的眼沒有動,耳沒有動,心更是沒有動。”
元豐這一番話彷彿一桶冷水,潑在馮夢身上讓他整個人醒了過來。
“還有…”元豐正想繼續說下去,一股涼意突然掠過心中,下意識的施展步法,從樹枝上閃身而下。
僅僅一個瞬間,樹枝上站的人已從元豐變成馮夢。
“小子不錯啊,說了一次就懂。”元豐露出笑意,但心中卻是一驚,他這是第一次親身體驗到馮夢妖孽般的天賦,他自問自己已經是修練凌雲擊水步的奇才,當初師傅教導他方纔說的道理時,他雖然也是立刻了解其意,但真正運用在步法上卻也花了整整一天,而馮夢卻馬上就運用自如。
元豐心中為屈浩廣得意著,師兄,你可真收了一個極不得了的弟子啊…
馮夢居高臨下的望著元豐,說道:“酒鬼,還有沒有什麼秘訣藏著沒說,一次說完吧。”
元豐悠哉道:“凌雲擊水步博大精深,有很多秘訣就算說了一百遍,憑現在的你絕對無法領悟,只是浪費我的口舌。”說完,元豐喝了一大口酒,然而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馮夢的動作。
馮夢望著元豐:“既然如此,那你就準備好教我第四轉吧。”
元豐與馮夢的約定,只要在一個時辰內馮夢能碰到他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那怕是衣角或頭髮,又或者逼他使出前三轉以上的步法,他纔會繼續教導馮夢第四轉,否則馮夢要再練前三轉一個月,直到馮夢能夠利用步法追上元豐為止。
“小子,話…”元豐話還來不及說完,馮夢身影一閃,僅僅一瞬之間就來到元豐身前,元豐身軀連忙往後仰,極險地避開馮夢這一抓,身子順勢從樹枝落下,右腳一伸,腳尖點在樹幹上,身體往左邊彈射而去,在落地之前伸出左腳點在另一棵樹上,身軀逆勢飛上。
元豐一連變換兩次方向,為的便是擺脫馮夢,正當元豐認為馮夢追上自己前足夠讓自己喝口酒時,一道破空聲從身後傳來,元豐只能放下舉到一半的酒。
元豐將酒收進儲物戒指內,暗罵只是一提醒,這小子步法彷彿脫胎換骨,不行,要開始認真了。
馮夢觀察到元豐將酒壺收起的舉動,心中一震,臉色出現一抹微笑,他知道這是元豐認可他的步法的表現,同時也更加專注,因為他也知道接下來元豐將會認真發揮出屬於這三轉真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