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襲
武士道精神與忍者文化是這裏的特色,武士道精神大部分甄承已經從源賴光那裏感受過了,但神秘的忍者村他還是真正的第一次見到。
說實話,與其他那些村落相差不大,要說真正有區別的,那就要數各個村落中心的圖騰了。
剛開始的第一個村落中心的圖騰是一個蛤蟆,一般部落供奉的圖騰都是蛇啊,狼啊之類的兇猛野獸,這供奉蛤蟆圖騰讓甄承有點摸不著頭腦。
晴明很耐心的做了解釋,因為野獸的種類是有限的,只有強悍的村落纔有資格供奉兇猛的野獸,而這個最外圍的村落並沒有這樣的資格,所以說纔不得已供奉蛤蟆的。
這個規矩甄承還從來沒聽說過,但又一想也對,越是古老的的東西就越以力量唯尚。
見晴明又開始發愣,保憲開玩笑道:“晴明君,你這出去一趟似乎特別愛發呆啊。”
晴明將甄承的疑問告訴了保憲,保憲笑著答道:“其實忍者族群中的圖騰代表著這個村落的力量,這圖騰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每三年就會有一次村落之間的較量,只有最強的村落纔有資格擁有蛇形圖騰,而這個蛤蟆……”保憲小聲道:“最弱小的村落就只能擁有這種圖騰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門門道道的,甄承總算是開了眼界。
保憲又補充道:“其實你們來的也很巧,現在各村之中正在舉行忍者考覈,只有最優秀的人才能成為村中真正的忍者。別看這些村子中人不少,但真正的忍者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的,被人看到的話會大大增加任務的難度。”
“晴明君,問問他我們能去看看嗎?”
晴明轉述了甄承的想法。
保憲搖頭道:“這恐怕可不行,別說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我父親來了村長也不會讓他去看忍者考覈的,還是剛纔的那個原因,被人知道身份之後會增加執行任務的難度。”
甄承有些小小的遺憾,他依然記得在火影中,中忍考試的片段,就算沒有漫畫家筆下那樣精彩,肯定也會有不一樣的風景。
那些村民對保憲還算是客氣的,可這麼一大幫人進入村落,馬上就引起了警覺,就算是保憲已經將來意告訴村長,那些忍著還是非常警惕的盯著他們。
忍者並沒有現身,可甄承卻能感覺到一道道目光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團團包圍。
聽說這裏是伊賀的忍者村落,剛開始那些兵卒和武士們與甄承一樣,都充滿了好奇,可面對略帶敵意的目光,他們一個個都收斂了很多,尤其是保憲提醒他們不要亂跑,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了小命。
奔波了很多天,終於算是可以吃上一頓熱乎的了,而且因為妖怪的緣故,他們始終都是繃著一根心絃,就算是鉤鎮在幫他們守夜,睡的也並不是很踏實。
現在好了,哪怕村落中的人表現的並不是很友好,至少在夜晚來臨時,他們可以非常安心的入睡了。
不過很快這種美好的願望就會被現實無情的打破。
在享用過晚飯之後,很多人都圍在火堆前準備睡覺。
因為是在村落裡,所以甄承沒有讓晴明將鉤鎮放出來,以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而且這裏大部分人已經使用過熔岩湖中的果實,禦寒能力還是很強的。
保憲和晴明坐在一起聊著這些天來的遭遇,當然蘆屋道滿也很是沒皮沒臉的插了進來,晴明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們都是童年玩伴。
當聽到晴明這段時間天方夜譚般的遭遇之後,保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晴明,“你說的這些……不是我不相信,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你遇到了茨木童子竟然還能從它手下逃脫?!”
蘆屋道滿解釋道:“可不是我們逃脫,而是那茨木童子逃走了,我告訴你,如果不是那妖怪跑的太快,我一定讓它嚐嚐我道滿法師的厲害!”
保憲笑著搖了搖頭,“行了,你有多大本事我還不知道嗎?就算是我父親忽然遇到茨木童子也沒有多大的勝算,除非是將所有東西準備齊全,纔有可能將它逼退。由此可見你的這把妖刀可是真正的法器。
父親說咱們本朝的法器不多,鑑真大師從大唐帶來的木魚算是一件,再就是**臥室裏的那個銅像,還有就是伊賀與加賀中的圖騰。但這些法器都屬於那種保人平安,逐吉化兇的法器,而你這件鋒銳畢露威力強大,足可見你本身氣運曲折,卻有重寶護身,怕是以後關閉羅生門的事情還得落在你頭上。”
被保憲貶低,蘆屋道滿不怎麼生氣,可是抬高晴明就讓他很不樂意了,“哼,要是忠行法師當年肯收我為徒,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揚名立萬了。”
保憲無奈搖頭道:“我父親本來是不收徒弟的,只是看晴明君天賦太好,所以才收入了門牆,你嘛……”保憲沒有說下去,但顯然忠行對保憲提起過道滿,並不滿意。
道滿也不是小氣之人,成為忠行的弟子是他一生的夙願,本來還想在歷練兩年再去拜師的,結果遇到晴明之後也就順水推舟了。
晴明問道:“那老師已經知道羅生門已經被開啟了?”
保憲搖了搖頭,“父親說東南方星宿移位肯定有禍事發生,又看到紫微星歸位,應該是有貴人要來到平安京,其實父親也不知道是你,只是讓我來這裏守著,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而且帶來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面對如兄長一樣的保憲,晴明對這種教訓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聽著,忽然甄承提醒道:“今晚情況喲有些不對啊,妖氣越來越濃郁了,可能今晚是睡不了一個好覺了。”
晴明起身抬頭望去,發現殘月黯淡,還隱隱有赤紅之色。
保憲順著晴明的目光看去,發現了殘月的異常,手指動了兩動之後,有些驚慌道:“今晚分明應該是滿月纔對,為什麼變成了殘月呢?”
“應該是妖氣。”
保憲滿臉的愁雲,“難道已經嚴重到會影響正常的時節了嗎?”
無論是甄承、晴明、蘆屋道滿,都無法回答保憲的問題。從他的言語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和晴明所學的完全是兩種路數,晴明所學的是退魔之術,而保憲所學的應該是卜卦之術以及推演星辰的方法。
道滿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他將目光放在了保憲的身上,對於這位兄長式的人物,道滿還是很尊敬的。
但保憲的目光卻放在了晴明身上,保憲深知,術業有專攻,講到伏魔退妖,還是得靠晴明。
“先把人叫醒,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撤。還有,讓保憲去告訴忍者村的村長,今晚的這種妖氣非比尋常,恐怕需要更多的人來應付。”甄承給出了合理的建議。
不過還沒等晴明轉述甄承的意見,村中就響起了尖銳的哨聲,只要聽一聲就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哨聲響起的三十秒之後,整個忍者村就有了動作。
家家戶戶的房頂被掀開,有人探出頭來,手上拿著弩箭,有人匆匆忙忙的拿著武器前往村口,有人拿著藤條編織而成的盾牌擋在村口,還有一道道黑影放棄了對他們的監視,都躲在了村口的兩顆大樹之中。
從哨聲響起到忍者村的人集合完畢,總共用了不到五分鐘,而那些武士和兵卒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大概又過了一分鐘,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站在了保憲的面前,他目光灼灼的看著保憲,一字一句的問道:“妖怪是你們帶來的?”
保憲想要解釋,那名老者卻一擺手,“我不想聽你解釋,但你們是法師家族,就要負起退散妖魔的責任,隨我來吧。”
我去!雖然甄承秉承尊老愛幼的傳統,但這老傢伙也太囂張了吧,果然如晴明所說,這些傢伙的確傲氣的很。
保憲無奈,看了晴明一眼,晴明確定的點了點頭,兩人才跟上了老者的腳步。本來道滿也想跟著,晴明卻讓他去通知所有人,讓源賴光指揮人做兩手準備。
跟著村長來到了村口,就發現在黑夜中來來回回的黑色影子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妖怪,哪些是忍者。
黑暗中怪叫聲,慘叫聲接連成片,可以看出這次妖怪的突襲不止是數量眾多,而且還有不少厲害的妖怪,至少絡新婦和黑冢這類兇殘的妖怪就有不少。
那村長的臉色越來越沉,轉頭對保憲說道:“賀茂保憲,我們忍者村和你們法師家族平時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要特意引妖怪前來?”
“村長,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我們是法師又不是控制妖怪的,晴明君更不可能特意將妖怪引到這裏來,他這次……”保憲想要解釋,甄承讓晴明攔住了保憲。羅生門開的這種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恐慌會直接擊垮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