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古怪的祭祀
源賴光又對村子仔細的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活人,就連剛纔襲擊蘆屋道滿的那三個妖怪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眾人心中有不很好的感覺,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那個散發出黑氣的山崖,只有那裏才能找到最終答案。
一路非常順利的來到山崖之下,發現這裏有一個非常寬闊的山洞,而山洞內還隱隱有火光閃動著。
甄承提出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村子的人都在這個山洞裏?如果是妖怪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點火啊。”
晴明很贊同甄承的這種猜測,於是對大家轉述了甄承的想法。
源賴光對此也非常同意,他一直在觀察這個村子,就在昨天村子還有怪異的人類在活動,可是今天一天都沒看見那些怪異的人類,此時洞內的火光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村中的那些怪異人類弄出來的。
其他人也都同意晴明的這種說法,唯獨蘆屋道滿不同意晴明的看法,他一再堅持那些火光是妖怪用來迷惑他們的。
其實這種說法倒也說得過去,因為剛纔襲擊蘆屋道滿的三個妖怪消失,很可能已經給它們的同伴通風報信,就等著他們進入山洞然後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兩種說法都能站得住腳,無論是晴明和道滿,兩人都不退讓,都堅持自己的看法,這就源賴光有點頭疼了。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談話中,源賴光忽然有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你們二人說的都很對,如果是那些人在山洞中,我們完全可以在山洞口堆起引燃之物,用煙火逼著那些怪人出來,如果裡面是一個陷阱,我們同樣可以用煙火將那些人逼出來。”
對於源賴光的這種辦法,甄承首先就不同意,“如果是蘆屋道滿說的那種情況,這種方法自然可行,可如果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來到這裏呢?這不是打草驚蛇嘛,再說這村子處處都透著怪異,難道你不想弄清楚這個村子的秘密嗎?”
在晴明說出甄承的想法之後,蘆屋道滿還是不同意,反正蘆屋道滿是鐵了心要和晴明對着幹。
雙方僵持不下,源賴光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現在有點後悔讓兩個法師加入了。
最後還是甄承提出了意見,由晴明一個進入山洞檢視情況,晴明加上小白,就算洞內是個陷阱,也可以全身而退。
無奈之下源賴光只好同意了這個方案,可道滿又跳出來攪局,“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去,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我怎麼和蘆花交代?”
安倍蘆花是晴明的妹妹,雖然是同父異母,但晴明非常疼愛這個妹妹,道滿用這個來制約晴明,還真讓晴明有點動容。
“你要去也行,不過我得跟著你。你放心,不用你照顧,別以為這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是法師。”
晴明才懶得跟他囉嗦,貼著牆壁小心的向洞內走去。
忍基還忍不住小聲叮囑:“晴明君,你可要小心點,千萬要回來啊。”
蘆屋道滿撇了撇嘴,隨便要了一把短刀緊緊的跟在了晴明的身後。
這山洞很大,分支也很多,不過有火光指引道路,二人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好像是人工開鑿的通道前。
與山洞前半部分不同,這裏有非常明顯的開鑿痕跡,只不過與現代工藝相比起來很是粗糙,牆壁的兩邊還插著正在燃燒的火把,洞口的火光應該就是這些火把映照出來的。
通道內沒有任何人或者妖怪的影子,但卻從通道的另一端傳出了一些怪異的聲音,那聲音有點像是有規律的鼓點。
晴明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後的道滿說道:“你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
蘆屋道滿又被氣的滿臉通紅,憤憤不平的回道:“先顧好你自己吧!”
晴明右手捏起劍指,幽藍色的火焰在指尖躍動,只要他經過一個火把,那些火把就會被熄滅。
蘆屋道滿看著晴明的背影,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吐沫,此刻的晴明更像是一個妖怪,如果晴明不是他童年時的玩伴,非拿出唐傘敲在他後腦勺上不可。
這個通道的距離並不遠,只走了大概兩分鐘就已經到了盡頭,而那鼓點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只要再拐個彎,就能知道那些鼓點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了。
晴明將背脊小心的貼在牆壁上,慢慢的探出頭去,山洞盡頭的情況一覽無餘。
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山洞,山洞內的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毛皮,有狼的,有兔子的,有老虎的,最顯眼的就是掛在正中間的白毛狐狸皮。
山洞正中間有一群毛髮非常濃重的人類正在圍著火堆跳舞,旁邊架著一個大鼓,足有水缸粗細,那大鼓正在自己發出聲音,那些毛人就跟著鼓點繞著最中間的巨大火堆轉圈,一邊轉還一邊跳。其實這更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他們的動作僵硬而古板,沒有一點跳舞的美感。
蘆屋道滿也伸出了頭,看見那些毛人的時候嚇了他一跳,小聲的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應該是蝦夷族的遺民,他們好像在祭祀什麼。”
鼓點忽然一停,所有人都向著那張白色的狐狸皮跪倒下拜。不對——應該不是對著那張白色狐狸皮,在狐狸皮下還有一個石柱,在石柱的最頂端上有一個形似石雕的東西,長著八隻腳,像是蜘蛛。
甄承好奇的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小白嗯了半天,好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它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土蜘蛛。”
甄承不懷好意的回道:“如果你猜錯了呢?”
小白沒有發火,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這裏都是蝦夷族的遺民,那麼他們正在乾的事情絕對就是祭拜土蜘蛛!”
“你的意思是說土蜘蛛就是他們的——圖騰?”
“錯,土蜘蛛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守護神!”
就在這時,蘆屋道滿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因為一張陰陽怪氣的臉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把蘆屋道滿嚇的一聲尖叫之後,那張人臉飛快的飛向了那群毛人中間。
與此同時所有毛人都看向了他們這邊,周邊形形色色色的妖怪都顯出身形一同望了過來,粗略一數,足足有七八十隻妖怪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蘆屋道滿顫聲問道:“我……是不是闖禍了?”
小白飛出摺扇對他一呲牙,“你說呢!”
晴明乾脆走出了通道,右手劍指上的幽藍色火苗與山洞中的巨大火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麼就明刀明槍的幹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