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我聽的有些不是味道，但是又不想轉身靠龍曄太近，丁點睡意都沒了去。

    微風吹入未關好的窗戶，我覺著耳根有些癢，龍曄的長髮被吹到我耳根後面，時有時無，真的是令我難受的很，我終是沒有耐性轉過身，龍曄閉著眼似乎已然睡去，也不怕我暗戳戳的給他來一刀解氣，什麼都不肯與我說也就罷了，甚至連句道歉都沒有！

    我把他頭髮捋到他背後，龍曄忽然伸手挽住了我的腰，此時此刻我一點點防備都沒有，下意識的朝他身上倒去，閉眼睜眼，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吻上了龍曄柔軟的雙唇，這……這……我對天發誓，這絕對不是我故意的。

    只是貼了一下，我立馬離了開，龍曄卻不知何時睜開了清幽的雙眸，目光灼灼如同三月的桃花，妖嬈了些，我用衣袖擋著唇，乾咳了一聲，

    “若不是你突然伸手我也不會這般撞上，左右不過我賠你一壺酒抵罪罷了。”

    “好了好了，睡覺。”

    我背過身卻聽見龍曄的聲音低低響起，如同清冽的泉水直入心肺，

    “我不知風華遭遇了什麼變故，但是我當真不知曉為何風華會與你說那些，青雲，白芷確是遇劫隕滅，我未能即時到場，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而刺你的那一劍，純屬逼不得已，若是不制止你，當時你就已經直接墮入魔道，成為讓三界混沌最卑賤的妖魔，比死還令人絕望的下場。”

    一大段話，我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衣服，良久閉上眼開口，

    “風華親口與我說的話，我斷不會全信，可是龍曄，你又要我如何信你，這萬年來的種種你絲毫不透露於我，即時發現我沒有魂飛魄散而是成了嫣尋，也不惜以神力繼續封印我下去，讓我失憶了許久，饒是你與我萬年交情，變故太多，我也無法全然信你。”

    夜色冰涼如水，聖殿與我一般相同的傀儡為何那段時日會夜夜站在我的窗前，嚇得當時的我夜不能寐，龍曄不是隻創造了一個人偶傀儡，甚至還賦予了她靈魂，光是這一點就令我無法釋懷。

    肩上略一沉重，想是龍曄把被子別上了我的肩，我沒有領他的情，離他睡遠了一些。

    四大帝君，青雲白芷怎麼可能同時遇劫隕滅，我身為堂堂帝君卻一概不知！這叫我如何對得起青雲與白芷萬年來的陪伴！

    我瞌上眼，努力逼自己睡去，風華血淋淋的模樣印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十萬步的九玄高臺，不過是我一句戲言罷了，那廝卻真爬了上去，雙腿癱軟甚至無法好好站立，正因為他的忠實，在眾神仙裡我纔會格外信賴他，如何能不信他字字泣血的話語？

    至於玉無邪……

    我眉頭又緊了一分，不安分的睡了過去，朦朧之間似乎有人把手指覆上我的眉心，為我舒展開緊皺的眉頭，我想起年幼來，龍曄受三界的人尊崇，前來拜見的人日日踏破了門檻，偏生我是不喜歡受人阿諛奉承的神仙，總是嗤之以鼻，一來二去把找我的仙家都推到了龍曄那邊去，因為當時我覺得只有龍曄最為本分，不會像青雲花花腸子還會回擊報復我，也不會像白芷其實是個暴脾氣的揍我。於是去聖殿去的格外勤，就是爲了把人往他那引。

    久而久之，我的風棲閣便沒了人去，就算平時我在自個那，那幫神仙也會覺得我在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