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藏了不少書，甚至還有天界的族譜,從天帝白祁開始，每任天帝都會由三界定出，而不是眾仙推舉，龍族血脈，我從未見過天帝白祁，卻莫名心生嫌隙，覺得這天帝應當不是一個好人。

    入夜了，冷風吹起浮動的窗簾，我靜下心，沉了一口氣，臥在榻上，我渾身不知去了何處的仙力還是一個疑問懸在我的心頭，我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浮萍任憑風吹雨打，至少，自己的命數應當是要自己主宰。

    並蒂蓮花悄無聲息綻放，一滴從窗外飛進的雨絲落在我的臉側，我抬手擦掉，感知有溫熱的舌頭舔了一下我的手背，我睜開眼，看見鳳白站在我床邊，毛茸茸銀白的狐尾輕輕搖動，耳朵微動，尖尖的狐嘴裏發出低低的嗷叫聲。

    我起身抱起鳳白，這種感覺似乎似曾相識，我抱著它，臉埋在它身上，低低的喚道鳳白，一副清晰無比的畫面自我腦海浮現而過，我見到了萬丈高的深淵，以及風白額間的並蒂蓮印記，紅的似火一般，燎我心野。

    在這冰涼無比的世界，有一獸始終如一的陪在我都身邊，八卦爐燃燒的火焰從九重天上隕落的一幕幕，在我腦海裏如同流星一樣飛過然後消逝，如同旁觀別人的簡短一生一般，我跟著別的旁觀者唏噓短嘆，

    “鳳白，你看那崢山好不容易飛昇成仙的小妖也不過如此，揹着無盡的罵名還敢意圖染指帝君。”

    夢醒，我驚出一身冷汗，鳳白看著我，幽深琥珀色的目光望著我，我抱著鳳白起身，推開藏書閣的門，外面風起雲涌，飄薄著細雨濛濛，我抬頭望著，覺得我渺小無比,只是眾生之中的一絲塵埃。

    鳳白舔著我的手，想要給我一些安慰，我抱著它，窩在亭子裡面，旁邊流水潺潺，一個身影走近我，我抬頭看去，那人眼裏有星光疏影，

    “帝君。”

    我忙站起身，卻被龍曄按在凳子上，龍曄目光並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外面的天空上，低低的喟嘆了一聲，

    “嫣尋，蒼穹之中你能看到什麼?”

    “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偶爾有的星辰。”

    “我看到的是無形的天規，以及父神化為混沌之前留下的三界蒼生。”

    我一愣，

    “帝君我只是一個小仙，自然是想不到你的那個層面的。”

    “你可聽說過玉羌帝君?”

    嗯?玉羌帝君?那個傳聞姿色世間難尋，且位高權重的帝君?不過可惜的是玉羌帝君早就已經隕滅了，響起我看的書上介紹的玉羌帝君與龍曄不菲的關係，我避重就輕道，

    “聽說過，是一個很厲害的神仙，想來定是和帝君你一般風姿卓越，出衆。”

    龍曄深眸似乎有什麼沉浮，在回憶一般笑了，

    “不，她與你一樣整日抱著一隻白狐狸然後喜歡偷吃東西，人前端莊，人後就是一個小姑娘，闖了禍還需要我去收拾攤子，算得上是最閒散懶惰的帝君。”

    “所以帝君可心悅玉羌帝君?”

    我沒頭沒腦的問出口，龍曄的表情已經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