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停在我跟頭，目光直直的看著我，那眼眸裡有千秋萬代，我怔了怔，失聲道，

    “鳳白你……”

    “它不是鳳白。”

    玉無邪的聲音突如其來，我來不及消化玉無邪繼續道，

    “它身上壓了一道封印，而封印之物似乎是一縷殘魂。”

    “什麼？你說什麼？”

    “你在它身邊那麼久難道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嗎？”

    玉無邪低聲道，我想了想，那道並蒂蓮的印記，還有我做的夢以及我在聖殿遇到古怪的黑影包括後來遇到的玉羌帝君，這些事情幾乎都是我帶鳳白去了聖殿之後發生的，而且鳳白也煉化了人形。

    我狠狠一震，

    “是玉羌帝君，是玉羌帝君的殘魂！玉羌帝君還沒有隕滅！”

    “什麼？！”

    明顯的我感知到玉無邪身體都一震，懸於上空的司命仙君口不擇言道，

    “大膽小仙！你可知你在妄論什麼！”

    “玉羌帝君根本就沒有隕滅！你們現在若是對鳳白如何，就是褻瀆玉羌帝君！”

    褻瀆帝君是何等罪孽！

    鳳白走過來，碩大的狐頭在我腦袋上晃，銀白的眸子一片清冷。

    我並不是擔心我今天離不開這九重天，我怕的是玉無邪真的闖上天界，雖然龍曄對我薄情，但是他現在虛弱，無論如何，也不能趁人之危的。

    遠方一朵祥雲騰來，金光普渡，威嚴的聲音壓人三丈，

    “休得妄言！大膽鄢尋，罪無可恕，還敢在這妖言惑眾！東澤帝君護你如此，你竟然還如此不知分寸！來人擒下鄢尋！抽去仙骨！流放荒蠻！”

    說話者儼然正是天帝白祁，玉無邪囂張一笑，

    “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我心儀的女人，豈是你們所能企圖一二的？”

    鳳白一口咬在玉無邪頭上，玉無邪臉黑的如同鍋碳，

    “臭狐狸！別在勞資耍帥的時候胡作非爲啊！”

    我額頭滑過幾道黑線，

    “玉無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玉無邪眯了眯鳳眸，狹長的眼尾輕佻，

    “誰說我在開玩笑了，小東西，爲了你我可屠了這整個天界。”

    我無語道，

    “沒有我，你也一心想屠這個天界。”

    玉無邪抬手敲了下我的腦門，我吃痛的叫喚了一聲，玉無邪冷哼道，

    “疼嗎？知道說錯話了？”

    我勾起唇角笑了笑，卻笑出了眼淚，

    “玉無邪，謝謝你。”

    謝謝你在萬人為敵的時候，義無反顧的站在我面前。

    鳳白低頭認真專注的看著我，我也回望著它，似乎在看許久之前的自己，那永珍鏡浮現的不止我的滔天大罪，還有玉羌帝君身死隕滅的過往，只是那一面永珍鏡是在我身後的，沒有人能看見它罷了。

    我抬起手，如玉的手指輕輕捏緊，一種難言的揣測以及篤定就這樣籠罩了我，也許玉羌帝君並未隕滅，而我就是她的轉世。

    “鳳白，你身上所封印的殘魂可是……我的？”

    “嗷嗚！！！”

    淒涼的長嘯震徹雲霄，強大的波濤震開周遭的天兵天將，連白祁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鳳白化為人身，直直的跪在我面前，仙綢飄蕩，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汝乃吾主。”

    玉無邪低下頭看我，

    “小東西……不要開玩笑。”

    “可是玉無邪，我明明只是一個小仙，為何天界的仙冊裡卻無我的名字，我只能寄住在遼闊星野與一顆古書作伴，為何偏偏只有我見過了玉羌帝君？”

    一字一句的問話，擲地有聲。

    鳳白撲過來抱住了我，並蒂蓮在空中騰起，花色妖冶，我眼角滴下一顆血紅的淚水。

    玉無邪拉住我的手，

    “小東西，你莫與我開這天大的玩笑。”

    天黑沉一片，白祁手中凝聚了神力朝我擊來，萬籟俱寂，神力消彌，龍曄白衣黑髮，擋在我身前，散開的衣袍拂過我的臉頰，包括黏稠的血液，

    “龍曄！”

    白祁大驚失色，龍曄眼眸比平時更為沉黑，單膝跪地，凌亂的長髮及腰，手中多了一把清龍劍。

    清龍劍冷冽的寒光掃射三野，無情朗朗嗓音傳來，

    “天帝！你竟敢傷了東澤帝君！”

    白祁立馬叩首，

    “請帝君寬恕！只是為何這清龍劍還會現世？這小仙妖言惑眾，不得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