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會告訴我的。”

    我莫名執拗起來，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能退步，是我自己的事情，龍曄沒道理要瞞著我。

    回到聖殿，龍曄似乎猜到我會問他事情，沒有多說話，只是坐在水亭裡，自己和自己下著棋，微風撩起他幾根墨發，襯得五官有絲憔悴，

    “你回來了？”

    “龍曄，我有話要問你。”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我剛剛的泡下的茶還沒有冷掉，你要不要先喝一杯？”

    我走過去，在龍曄對面坐下，然後拿起那杯茶，果然還是溫熱的，我放在唇邊喝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味道在口腔裡迴盪，龍曄泡的茶水確實很不錯。

    “我以前剛剛降世的那晚被妖魔盯上，之後你帶著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龍曄下棋的手輕輕頓住，

    “當然，是幫你報仇。”

    我一震，看向龍曄，龍曄唇角扯處一絲殘忍的笑意來，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般如同地獄修羅的笑容，龍曄繼續自己和自己下著棋:

    “她敢傷你，我便容不得她，尋遍三界找到她時，自然是盡我所能把她折磨的遍體鱗傷，白芷青雲到的時候看她渾身帶血躺在地上，有些不忍，就乾脆了結了她的性命。”

    “那我……”

    “你當時偏湊不巧的就在修神的關鍵時刻，那時你被妖魔入體，我沒有辦法，於是去找祖師求的了一個辦法。”

    我眉頭一跳:

    “什麼辦法？”

    “引渡。”

    “什麼？”

    龍曄摸了摸我的頭，眼底全然是溫柔:

    “這些都是我自願的，我知曉滿不了你，所以也不想告訴你，但是既然你來問了，我也捨不得不告訴你。”

    所有光影在我眼底化為一片幻白，我顫著聲線:

    “所以你體內有一股邪氣不是因為在雲岸彼端和風華交戰，被風華算計，而是，而是因為我，那時你受了傷，所以再也不能用神力隱瞞了，於是就讓落塵老祖看出了端倪。”

    “玉羌你說什麼？”

    龍曄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只是他聽我說過我是未來的人，對於我的言語略一思索，我咬著唇，紅著眼看他:

    “你笨蛋啊，我當時那麼小，你幹嘛要這麼不顧一切救我？”

    “因為。”

    龍曄唇角微頓，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因為我覺得你不能死。”

    但是……我走過去，撲進龍曄的懷裏，在他懷裏抽泣，緊緊的抱住了他，龍曄動作微滯，回抱住了我。

    但是那個女人還沒有死是為什麼，明明青雲，白芷已經了結了她的性命，但是她並沒有死，而且還因為她，孕育了萬年之後的鬼嬰，而且她們身上的氣味和風華成為魔尊之後，身上所帶的妖邪之氣為一致，風華明顯是想吞併鬼嬰強大自己的實力。

    只是沒有想到當時的龍曄費盡力氣把鬼嬰給淨化了，造就了現在的龍懷清。

    龍曄輕拍著我的背，

    “玉羌，別怕，一切我都可以處理。”

    處理，怎麼處理，我咬著唇，他知不知道他有一天會壓制不住這妖邪之氣，而因為這股妖邪之氣，日漸虛弱的不像樣？

    半晌，龍曄開口，目光落在我臉上:

    “數萬年後，你說我和青雲，白芷會死在風華手裏是麼？”

    “嗯。”

    “我會去找風華，如果按照你說的那個時間，還早不是麼？”

    “龍曄，你全部都相信了？”

    “嗯。”

    “可是為什麼？”

    龍曄目光落在我身上:

    “因為你，你雲遊回來之後對我的態度不是轉了一星半點，而且在凡界你對我的投懷送抱，看我的眼神，沒有經歷許多，是沒有那種眼神的，而且你雲遊之前害怕我的不行，怎麼還會大大咧咧的說喜歡我？”

    龍曄一番理論說的我無語反駁，確實我回來之後，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對龍曄壓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對龍曄的心思很容易就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