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林墨一口飛劍吐出，左有良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然後就感覺時間驟然被拉長，世界彷彿在眼前變成了慢動作。

    簡簡單單一句話，五個字，但在此刻，竟然彷彿間隔了許久一般。

    左有良只感覺眼前劍光一閃，彷彿與月光合為一體，第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飛劍盤旋夜空，切割月華如露，瞬間出現在了牆頭。

    等到她第二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那劍光一抖，彷彿分化萬千一般，徹底融入了月光之中，於是剎那之間，整個園子裡的月華更重，彷彿明月照大江一般，落在身上，竟然有些冰冷刺骨。

    而當左有良終於感覺自己說完了整句話的時候，月光搖晃樹影，無形無質的月光如有實質一般，倒卷而回，被林墨一口吞下。

    清冷散去，月光依舊，只是左有良立刻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道，一開始還極淡，但很快就濃郁起來。

    噗噗噗！

    短暫而又急促的墜落聲，左有良張了張嘴，被血腥味道嗆得有些難受，下意識的看了林墨一眼，低下頭，就看到月色之中，牆角，地面，樹下，屋簷……有鮮血嘀嗒流淌而來。

    一開始鮮血還極淺，但很快就變得濃郁起來，血流成河一般，慢慢匯聚到了她的腳邊。

    左有良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退後幾步，臉色微白，看向林墨，“你做了什麼？”

    “一群刺客而已。”

    林墨漫不經心的說著，拍拍手，“管家，出來洗地了。”

    很快，家中的僕從就立刻在管家的帶領下出來，不多時，就從屋頂，牆角，樹下，水池中拖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左有良目光有些失神，看見驟然被拖出來的屍體，看見那些屍體眉目依舊，臉上還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甚至眼睛都沒有閉上，彷彿死亡只是在一瞬間，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的確也反應不過來。

    左有良看見屍體上淺淺的劍痕，知道就在那一瞬間，一句話的功夫，林墨暴起殺人，飛劍繞過夜空，一劍斃命，然後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幹掉了十幾個潛伏進來的刺客。

    這般手段，說起來，比不上當初林墨在威虎山上，張口一掛天河，毀天滅地般的本事，但草木終究只是死物，又哪裏比得上眼前這些血淋淋的屍體來得刺激。

    左有良努力控制著自己心中的驚怒，看見林墨跟個沒事人一樣，拍拍手，就準備回去睡覺，她就終於忍不住，“他們就這麼想我死？！這些人，這麼多刺客！真當我不會殺人嗎？林墨，你不是要幫我嗎？那就幫我殺了這些想殺我的人！”

    林墨看了左有良一眼，微微一笑，“好！”

    話音未落，林墨張嘴一吐，飛劍再次破空而起，也不見作勢，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早就跟左有良說了，婦人之仁，要不得。

    該殺人，就殺人，哪裏有那麼多顧慮！

    不過只是以暴制暴，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