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黃泉。”

    “黃泉地府的黃泉。”

    林墨和蘇牧羊一起開口，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幽幽望向大海的深處。

    “起霧了。”

    看久了那片海，忽然就漸漸覺得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似乎那片海面籠罩著一片迷霧，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你不下船嗎？”

    蘇牧羊問道，“雖然是蠻荒之地，但這裏也有著土著生活。你有劍，這三天，你可以過得如同皇帝一樣。”

    “我的劍，不是用來做這些的。”

    林墨淡淡說著，忽然皺眉，“我下去看看。”

    蘇牧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有看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下船看看，她相信，林墨不會無的放矢。

    跨過海岸線上的叢林，很快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道。

    叢林背後有一個土著人生活的寨子，而暴力與殺戮，是最容易征服這裏的東西。

    林墨並不排斥暴力，蘇牧羊也不是天真單純的牧羊女，在知道這裏會是最後的補給點後，對於有些事情的發生，其實是心中有數的。

    畢竟人本身就不是樂於分享的生物，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刀與劍比其他東西更加管用，至少在這裏。

    但不包括泯滅人性的殺戮。

    “失控了。”

    林墨拔出了自己的劍，語氣不滿，“你們原本就應該預料到的，他們受不了鮮血的刺激。”

    “抱歉，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以為，他們會用別的方式。”

    蘇牧羊臉色發白，看見黑無常與白無常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一開始的設想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想過用暴力威脅這些土著為他們準備足夠的食物與淡水，但沒有想到在鮮血的刺激下，其他人會瞬間失控，將暴力征服變成了殘忍的屠殺。

    “讓他們冷靜下來。”

    林墨開口說著，劍在手，一步踏入了殺戮的現場，長劍所指，劍氣沖霄，擋住了殺紅眼的人。

    “快，幫林墨阻止他們。我去找父親。”

    蘇牧羊也反應過來，大聲對著黑無常與白無常喊道。

    黑無常和白無常猶豫了一下。

    “只是一群土著而已……”

    “阻止他們！這是命令！”

    蘇牧羊怒道。

    黑無常與白無常對視一眼，硬著頭皮衝了上去，心中發苦，以他們三人之力，想要阻止一群殺紅了眼的人，這太難了。

    哪怕蘇福過來，恐怕也很難平息這場意料之外的殺戮。

    “你，找死！”

    花雨樓單手抓著一名土著，仿若瘋魔一般，一口咬住對方的脖子，大口吸食著鮮血，劍氣襲殺，花雨樓紅著眼轉過頭，看見林墨一言不發，拔劍殺來，立刻丟下手裏的土著，鮮血殘留，獰笑一聲，向着林墨撲殺而來。

    “太、慢、了。”

    林墨緩緩開口，目光漠漠，哪怕花雨樓反應極快，撲殺而來，快如閃電一般，但在林墨眼中，卻是慢、慢、慢。

    太慢了，慢到林墨在一瞬間把握到了花雨樓身上十餘個破綻，他有十餘種辦法，讓花雨樓冷靜下來，老實下來。

    但最後，林墨只選擇了一種最能讓人保持安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