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失去了平時逗逼的樣子，換作了一副暴躁的面孔，表情兇惡地咆哮：“我怎麼知道！這是那神經主系統的安排！”

    冰冷的提示聲響起：“系統出現逆反，電擊*1，十連擊。”

    話音剛落，一個小黑屋從天而降，將系統罩住。

    系統的慘叫聲和滋滋電流此起彼伏。

    兩行清淚劃破臉蛋，孫香衣喃喃自語：“哪怕是在第一面見到他時，也好過這時候說吧？”

    “我告訴你，又會改變什麼東西嗎？難道第一次見到他時，你知道了真相，就忍心殺了他？”

    孫香衣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才說：“對不起，我做不到。”

    系統逼迫：“做不到也得做！”

    孫香衣沉默了很久，纔回答：“我想你會這樣要求我，是因為你沒有辦法殺掉蓬萊仙君，所以我就是不做，你能奈我如何？”

    系統愣住了，過了半晌，它又跳出來說：“你說的對，我確實不能替代你殺掉蓬萊仙君。”

    系統一頓，威脅：“所以，在你看來，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兩個玉石俱焚？”

    孫香衣問：“如果不是我們玉石俱焚，而是主系統被毀滅呢？”

    系統冷笑一聲，問：“你覺得可能嗎？有這麼大的空子給你鑽嗎？”

    孫香衣以更加冰冷的笑容反問：“我想，主系統不可能給我這個空子。我的生死威脅不了他，卻可以逼迫你。”

    系統被噎了一下，它用演算法仔細的核查著無數種可能，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悲傷，時而狂躁，時而振奮，最後定格為愁眉苦臉。

    它唉聲嘆氣地回答：“你說得對。我們兩個的生命是繫結在一起的，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一樣！”

    孫香衣眉頭一挑，問：“所以你要怎麼做？”

    系統猶豫地說：“我可以幫你無限拉長你和蓬萊仙君相處的時間，透過設定，你們的一天過的像十年！等到你在這個虛擬的環境中過膩了，再把他殺掉，就當做是完成任務，好嗎？”

    孫香衣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匕首，比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勢要割斷自己的咽喉。

    系統蹦躂著小短腿，衝到孫香衣面前，伸出小短手，要將她的匕首劈手奪下……

    可是，它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與能力。

    真實情況是：系統蹦躂起來，也沒有高過孫香衣的膝蓋，它像一隻皮卡丘那樣彈起來，又落下去，反覆幾次，累得氣喘吁吁。

    孫香衣看著它滑稽的模樣，卻沒有像往日那樣，發出沒心沒肺的大笑聲，只是眉嘴角微微下垂，露出幾分悲涼的神色，失落地說：“若是你我初次相識，我便信了你的話。只是，我們一起完成了這麼多工，對彼此的瞭解已經足夠深，你覺得我會相信‘足夠長’嗎？”

    孫香衣的眼睛裏淚光閃閃，失落地說：“把時間延長又如何？不過是暫時放虎歸山。我出去後，你與主系統大概也商量完了對策吧？”

    系統眼睛眨了又眨。

    孫香衣怎會不知，這是系統撒謊前的習慣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