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想阻擾的，到底是什麼？

    孫香衣愣愣地看著系統的後方，嘴巴張成一個誇張的“O”型。

    系統不明就裏，好奇地扭頭一看……

    孫香衣毫不遲疑地跳出空間，衝到沈夏面前，緊緊擁抱著她，堅硬的牙齒觸到沈夏微涼的脖頸。

    孫香衣狠下心，用力在上面咬了一口，見了血，才鬆口。

    沈夏疼得齜牙咧嘴，用力推開孫香衣，罵道：“你神經啊！疼死我——”

    沈夏的話戛然而止。

    她看到：孫香衣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面，像斷了線的珍珠。

    沈夏從沒見過這麼傷心的孫香衣開口正要問話。

    孫香衣卻帶著哭腔，問：“以後，你會不會忘記我？”

    沈夏摸了摸孫香衣的額頭，嗯，不燙，沒發燒。

    沈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看著孫香衣，戲謔說：“我以前討厭你，後來感激你，現在佩服你，你說我會忘了你嗎？”

    “那如果有人把你的記憶拿走了呢？”

    “拿走記憶啊？”沈夏遲疑片刻，抬頭看到湛藍的天空劃過一道雪白的飛機線，有些悵惘，像是想起了什麼……

    孫香衣一臉期待地看著沈夏。

    那些記憶渾渾沌沌，支離破碎，更像是做過的夢。

    沈夏像是在夢裏，像在霧裏，什麼都看不清。

    她輕輕一笑，嘴角露出兩個梨渦，輕巧地回答：“就算什麼都忘了，當我再一次見到你時，感覺也不會騙我。”

    孫香衣嗚嗚嗚嗚地哭個不停，用力抱住了沈夏，把腦袋埋在她的肩上。

    沈夏覺得剛纔說的有些肉麻，一巴掌拍在孫香衣背上，問：“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別嚇我啊！”

    孫香衣用指腹細細撫摸沈夏的臉龐，不一樣的皮，一樣的骨。

    美人在皮不在骨。

    外在變了，靈魂卻還是那個他。

    記憶抽離，感覺也不會騙人。

    高陽哲遠遠走來，他從河面走來，踏水而歌。

    他還是穿著那身黑色的商務西裝，高大帥氣，走近後，纔看清，她的臉龐變了。

    那不是高陽哲，那是餘傾。

    孫香衣永遠不會原諒的人！

    這對昔日的情侶冷冷看著對方，高陽哲聚指為掌，嘴裏唸唸有詞，念着咒語。

    孫香衣混過魔法世界，怎麼可能不熟悉這一幕。

    她知道，高陽哲所念的“琵琶咒”殺傷力賊大，但是咒語賊長，全部唸完要五分三十秒。在戰場上，如果沒有隊友的掩護，輕易不要用“琵琶咒”。

    否則——會出現如下一幕——

    孫香衣從地上撿起一塊大搬磚，毫不客氣地朝餘傾蓋了過去！

    餘傾頭破血流，栽倒在地。

    “哈哈哈哈，辣雞！”孫香衣狂笑著，伸手去攬沈夏。

    可是手指無力地穿透石頭，變得虛無透明。

    孫香衣覺得下半身涼梭梭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消失，金色的光芒星星點點，聚似一團火，散作漫天星！

    沈夏的表情由驚愕變成悲傷，那雙淺棕色的眼睛終於變回了黑色，像泅開的烏墨。

    兩行清淚自沈夏眼眶流下，她喃喃自語：“我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