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聲一笑，說道：“十幾年的兄弟做下來了，連這點也看不出來，那可真是傻瓜了。”

    “那可不一定。歐陽他們就不如你瞭解我。”

    慕容一手撐著腦袋，斜著眼看來上官一眼，低低吐出一個字：“笨。”

    服務員從旁邊走過，慕容找她要來兩隻雞蛋，小心地在鍋邊磕破蛋殼，把它們一滴不剩

    地倒進勺中，然後把勺浸入鍋中煨著。

    過了五六分鐘，他拎起勺子，用筷子戳了戳，確認熟透後，才放入上官碗中。

    雞蛋沾染了辣椒與醬料的顏色，看著熱乎乎的，充滿煙火的氣息，這便是塵世的幸福。

    上官毫不客氣，大口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吹著食物上的熱氣，還挪出一張嘴，說道：“慕容，你出現的太他喵及

    時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正好撿到了我，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慕容看著上官，過了半晌，才問：“為什麼會和家裏吵架？”

    上官停止吃東西，露出一臉惆悵，他長長嘆出一口氣，目光穿過慕容，看向他的身後，

    眼神有些空洞，又有些神往。

    他說：“其實和孫香衣有關。我把我們家的族徽給了她。這件事被我爸知道了。他把

    我大罵了一頓。還說孫香衣太平凡了，我跟她走進，會侮辱上官家的門面。我聽著不舒服，和我爸吵了起來。

    慕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上官，目光沉靜而溫柔。

    在這種目光的沐浴之下，上官情緒平靜下來，回憶起這件事，也不再憤怒。

    慕容用筷子戳著食物，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他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這幾天，爲了她，你已經和好幾個人起了爭執。”

    “你是指我爸媽還有司馬？”慕容微微頷首，給上官夾了幾條剛燙熟的貢菜。

    上官拿起筷子，吹了吹貢菜上的熱氣，卻沒有心思把它吃下，他將貢菜放回碗裡，抬頭

    看著慕容，說道好：“是有一點，但是又不太一樣。我和我爸媽爭執，不完全是爲了孫香衣。他們總是管著我，束縛我的一舉一動，要求我時時刻刻為家族榮光考慮。我厭倦了這種生活。孫相依只是個導火索。至於司馬，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加上他張口閉口就是要去收拾別人，我聽著心裏不痛快！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孫香英有時候就像我的良心。不司馬說要收拾她，我的良心就好痛。也許我以前也這樣捉弄過其他人。但是我現在後悔了，也許過去我做的一些事情不對吧！”

    上官看著慕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就是愛情？”

    上官想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想透。心中的事情，是一團團影子，看不透，抓不住，想了也是白想，他搖了搖頭，低頭吃起了東西。

    食物太辣，他“刺溜”一下，把手邊的豆奶一口氣喝完。

    冰涼的豆奶穿過食道，洗刷著胃壁。

    上官喝著不過癮，抬手說道：“服務員，來五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