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涼星”伸出舌頭，沿著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緩緩說道：“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舊賬了。”

    孫香衣回憶了一下，想起她曾和“龍涼星”在識海中大打出手的事情，也正是那一次，她窺探到龍涼星的內心。

    但是孫香衣一直覺得不對勁。

    今天回過頭想一想，孫香衣似乎繞明白哪裏不對勁兒了。

    不對勁、說不通！

    孫香衣抬頭，問道：“龍二啊，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已經清楚了，我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下來。不如我們來一個坦白局？”

    “龍涼星”一揚眉毛，說道：“怎麼個坦白法？”

    孫香衣說：“我問你答。待會兒倒過來。”

    龍涼星沒有表態。

    孫香衣不管那麼多，沒有表態就是答應了的意思。

    她說：“我們在識海交戰的那一次，我用通眼窺探你的內心。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製造假的記憶，矇蔽我？”

    “龍涼星”邪氣一笑，說道：“你說呢？”

    孫香衣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又問道：“你那臺手術檯不錯啊，哪裏買的？我也想要定做一臺。”

    “龍涼星”依舊沒有表態。

    孫香衣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一種充滿能量的寶石嗎？”

    “龍涼星”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彷彿石頭雕像被灌注了靈魂，變得狂熱起來，他的聲調微微上揚，是那種強行壓抑住的激動情緒，他刻意保持著冷靜，問道：“美杜莎的眼淚？”

    雖然“龍涼星”著力掩飾，但是前後的情緒反差太過明顯，孫香衣馬上意識到了突破口。

    孫香衣假裝正在回憶，說道：“就是那個什麼的眼淚。你有沒有發現，這玩意兒和一個人關係密切……”

    “龍涼星”警惕地看了孫香衣一眼，似乎在斟酌孫香衣有沒有套話的嫌疑。

    “龍涼星”的臉忽然皺成了一團，他雙手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好像在經歷痛苦的掙扎，龍涼星一會兒說：“不行，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會傷害他的！”說完這句，又接著說：“他比美杜莎的眼淚還重要嗎？你是不是傻？”

    就彷彿兩個人在對話一樣。

    孫香衣發現有機可趁，跑到龍涼星旁邊，大聲說道：“龍涼星，不要讓龍二奪走身體的控制權，他想要殺顧眉生！他說的都是騙你的！”

    龍涼星聽了，反應更加劇烈了。

    他的手用力撕扯著頭髮，嘴裏高叫著：“你，滾出去！”

    混亂的場面持續了很久。

    孫香衣來到顧眉生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發燒了。

    孫香衣取出美杜莎的眼淚，要將它放入顧眉生的手心，系統卻忽然發話了：“放在他身邊，不僅不會救他，反而更會害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群更加瘋狂的人，正對美杜莎的眼淚虎視眈眈。”

    “你可真會添亂啊。”身後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壞了！是龍二。他戰勝了龍大。

    孫香衣把美杜莎的眼淚含在在嘴裏，藏在舌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