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遊月答話了，她說道：“我不想做仙人。”

    嚴安道詢問原因。

    蘇遊月撅起小嘴，告狀似的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仙女兒都像周清芙那樣，看不起動物，尤其是狐狸。我生為狐狸，絕對不能做叛徒。”

    嚴安道被逗笑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便不做仙人。”

    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像是在對自己說：“是妖又如何？我偏偏要給她至尊的殊榮，教她受盡寵愛。”

    天空發出低沉的轟鳴，彷彿一種警告。

    嚴安道起身，走到窗前，說道：“大概是要變天了，窗子得關起來。”

    背對著蘇遊月，他雙目中閃過金光，轟鳴的驚雷便沒了聲響。

    嚴安道轉身，愛憐地拿出手帕，給蘇遊月擦了擦嘴角，末了還是嫌她髒兮兮，取來清水替她抹了抹臉。

    皮毛厚實的動物都討厭水，即使是化了人，也改不掉刻在骨子裏的習性。

    蘇遊月不滿地搖搖頭，試圖甩掉莫須有的水珠，她含含糊糊地問道：“幹嘛呀。”

    嚴安道的溫柔如同被髮掘的泉水，汩汩流出無窮無盡。

    他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想欺負你。”

    蘇遊月嬌憨地看著他，還沒繞過彎來。

    嚴安道把蘇遊月抱起來，放到鍍金雕花的純木大床上，緩緩脫下自己的外衣……

    這個晚上，紅燭晃動，床幔搖曳，嚴安道溫存體貼，不管做什麼都是輕得不能再輕，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處處顧及蘇遊月的感受。

    這個夜晚，及其的……

    美妙。

    這之後，嚴安道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學會了傾聽，學會了與蘇遊月商量，顧及她的感受……

    怎麼說呢？

    改變後的嚴安道真棒！

    他好到了什麼程度呢？

    好到了連一向挑剔的蘇遊月都發自內心的承認，嚴安道幾乎要完美了。

    兩人感情逐漸加深，宛如人間如膠似膝的一對小夫妻。

    他們攜手走過來白雪皚皚、萬籟俱寂的冬季，山花燦爛、草長鶯飛的春季，草木蒸騰、萬物生機勃勃的夏季，以及一地落葉的秋季……

    蘇遊月的肚子漸漸隆起，彷彿一個豐收的谷堆。

    剛剛發現懷上小狐狸的時候，嚴安道比蘇遊月還要緊張，特意訪問了名醫，拜讀醫書，每日親日親為，給蘇遊月準備補品，帶她出門散心，平時事事小心，不讓蘇遊月生氣，還煞費苦心地請城中的繡娘做了好多小巧玲瓏的孩童衣裳，從一歲到十歲的都齊了，儼然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嚴安道自己做足了準備還覺得不夠，每天都試圖給蘇遊月灌輸“科學餵養”的知識，蘇遊月一開始還有應付的耐心，到了後面，已經徹底不耐煩了，每當嚴安道端著雞湯走進，她便捂著耳朵跳開。

    嚴安道沒被她嚇死。

    他明令禁止蘇遊月蹦蹦跳跳，蘇遊月爲了避免後續的麻煩，認錯態度賊好，彷彿嚴安道是她親爹。

    其實，蘇遊月也略通生產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