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安道嘆出一口氣，說道：“你先說。”

    蘇遊月說：“嚴安道，對不起。我以前不是故意得罪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氣。”

    嬌軟如糯的聲音夾雜著絲絲悔意，又甜又酸。

    嚴安道看見她的臉龐消瘦不少，託在手掌恐怕只佔小半隻手掌，鼻尖微微泛紅，心念流轉。

    蘇遊月接著說：“我以後會尊重你，敬愛你，不會再與你犟嘴了。你不要和我置氣了，好不好？”

    嚴安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嘴角崩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很剛毅。

    蘇遊月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抬頭，又是哀求又是撒嬌地說：“好不好嘛。”

    嚴安道過了一會兒，才生硬地說：“嗯。”

    蘇遊月說：“那你以後找到承天柱後，借我用一下可以嗎？”

    她想起狐族即將覆滅，心裏著急，眼裏一滴滴滾落而落，說道：“我會還給你的。你救救我們，我們狐族會刻畫你的雕像，日日拿香火供奉你……”

    嚴安道面色似乎比一開始生氣時更難看了，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你不要這樣。”

    蘇遊月可憐巴巴地問道：“我還有哪裏做錯了嗎？你告訴我，我願意改。”

    嚴安道沉默了半晌，問道：“你很想要承天柱？”

    蘇遊月眼淚連連，拜倒在地，說道：“沒有承天柱，我們狐族就要滅亡了。拜託您大人不計小狐過，幫幫我們。如果你幫忙，我願意在狐族被拯救之後，把我的皮毛貢獻出來，給你做一條過冬的圍脖……”

    嚴安道的手忽然攥成拳頭，剛勁的手臂上鼓出一條條青筋，過了很久，才鬆開。

    嚴安道蹲下身，扶起蘇遊月，說道：“我不是為你不尊重我生氣。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胡話了。”

    他頓了頓，好看的臉上閃過些許惱意，又很快斂去，如同石頭沉入湖中，漣漪向四周散去。

    他說：“我不要你尊重我、供奉我，以後也不許再拜我了。”

    嚴安道小心抹去蘇遊月臉上的淚水，忽然把臉湊上去，在她的紅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蘇遊月不解地抬頭，瑩潤的杏眼中滿是不解。

    嚴安道的面色微微發紅，解釋道：“其實，我生你的氣，是因為你給我下毒了。”

    蘇遊月連忙伸出三根指頭，要對著天賭咒：“我沒有，真的沒有！”

    嚴安道把她舉起的手握住，一根根收起她的手指，說道：“你不知道，你們白狐，天生就帶著毒。離男子近了，會令男子中毒。”

    蘇遊月連忙問：“那王大力會不會有事？”

    嚴安道的臉黑了，不滿地說：“那個傻子懂什麼？”

    蘇遊月不解，懵懵懂懂問道：“啊？你說什麼？”

    嚴安道說：“沒什麼。你是以狐形接近他的，他不會受影響。”

    他接著又說：“這種毒，天生無解。只能用其他方式壓制，不讓它擴散。”

    嚴安道說完這句，又是一頓。

    蘇遊月馬上表示：“你說你說，只要能救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