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

    “你傳送了？”

    “沒有。”

    “你發……”“沒有！”

    蘇丙辰崩潰的抓著手機狂捶徐然，“你不要打擾我了，要不是你我早傳送……了。”

    蘇丙辰和徐然一起呆呆的看著手機，手機上顯示，已傳送。

    原來是剛剛他捶徐然時，不小心碰到了。

    “走好。”徐然甩下這麼一句，溜了。

    蘇丙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門外有人走開，隨後門被開啟，趙識汝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出來。”

    蘇丙辰瞬間慫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現在逃跑並不丟人。

    但是趙識汝先一步看出蘇丙辰的想法，直接衝進來把手機按在蘇丙辰的面前。

    “賄賂上司，目無規定。蘇丙辰同志，你膽子很大啊。”

    之後，蘇丙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趙識汝拖了出去。

    四十分鐘的訓話後，蘇丙辰又解釋了十分鐘。趙識汝的死人臉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蘇丙辰委屈的看著地板。嗚呼哀哉，真是倒黴。

    所以趙識汝平靜了，還同意了。

    晚上下班後，食堂大廳。

    “我不是想請你吃食堂。”蘇丙辰一臉黑線的看著面前的打飯大媽，旁邊的桌子還坐著兩個吊着菸捲下象棋的老幹部。

    雲霧繚繞，猶如仙境。

    “我不認為你能請我吃什麼好東西。”趙識汝陳述事實，卻讓蘇丙辰有一種被諷刺了的痛苦。

    好吧。蘇丙辰慘痛的承認，現在他維生的三千塊錢還是趙識汝借的，他是沒資格充大款。

    趙識汝沒理會垂頭喪氣的蘇丙辰，把餐盤遞給大媽，讓對方打了一份米飯兩份素菜。

    蘇丙辰默默的跟上，打了一個土豆燒牛肉。

    看著打飯大媽熟練的把幾個肉塊顛下去，蘇丙辰沉默的端著一碗土豆塊和趙識汝坐在一邊。

    “有什麼事，說吧。”

    趙識汝伸手摸了一下油膩膩的桌面，有些嫌棄的往後靠了靠。雙手環胸，一臉嚴肅的看著蘇丙辰。

    蘇丙辰挑了一下眉梢，用勺子挖了一塊土豆。

    “你是素食主義？”

    “不，我只是不喜歡吃動物的屍體。”

    蘇丙辰呆滯了一下，把勺子裡的土豆丟在一邊。

    “好吧，你不要生氣。”蘇丙辰投降。

    “我只是想向你徵求一下，我可不可以繼續查劉歡歡那裏的事。”

    “你為什麼揪著劉歡歡和何必信不放？”趙識汝不答反問。

    “因為……”蘇丙辰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劉歡歡有問題。何必信也許是無辜的，但是何必有絕對也有關係。”

    “又是第六感？”趙識汝嗤笑一聲，有些諷刺的聲音引得旁邊的兩個大爺側目。

    “不只是。”蘇丙辰嘆氣，“很多事情明顯不是老貓做的。而且劉歡歡，也許你不信，但是他有另一面。我之前單獨去找他的時候，他曾經咄咄逼人的諷刺我，告訴我永遠都抓不到他。”

    “他看起來可不像那樣的人。”

    “所以我從來沒說出來過。”

    蘇丙辰伸手捏捏鬢角垂下來的頭髮。他頭髮長長了一些，從頭頂四周垂下來，活像個菠蘿。

    “我知道你們不會信，所以一直沒說。其實他有兩副面孔，表面柔弱，暗地裏兇狠。”

    “我一開始只是懷疑，但是後來聽到他親口承認自己參與了，才肯定下來。可是我沒有證據。我只能說，媒體曝光也好，與買主夫婦聯絡也好，都是劉歡歡協助作案。”

    “可惜這種話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

    蘇丙辰看著油膩膩的桌面，故作輕鬆的聳肩。

    “隊長你從來都不信。”

    安靜。

    蘇丙辰偷偷的抬眼看，看到趙識汝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像是有些歉意，但是又不肯承認的感覺。

    “是我過分了。”趙識汝琢磨了很久，終於說出這一句。

    他是不會說自己錯了的，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表達限度了。

    “真沒想到。”蘇丙辰自嘲的笑笑，“我是第一個聽到隊長道歉的人。”

    “我信你。”趙識汝看著蘇丙辰，眼神中不含一點虛偽。

    “我不肯相信第六感，但是我肯相信我的隊員。”

    “我一直在等，我在等你說出質疑的原因。我不能，因為你指著一個人，說他是兇手，就無償的相信你。我只是需要佐證。”

    “我從來沒有全盤否認過你。我只是，謹慎。”

    趙識汝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因為他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太難為人了。

    蘇丙辰看著趙識汝，隨著他一點點解釋，眼睛也越瞪越大。心情也越來越好。

    最後，蘇丙辰噗嗤笑了出來。

    “什麼嘛，原來隊長你只是個傲嬌。”

    “請不要胡扯。”趙識汝又重新板起臉，不過耳朵還有些發紅。

    “嘖，既然你這麼坦然了，我再拿著勁也就沒意思了。”蘇丙辰費力的隔著桌子，伸手拍拍趙識汝的胳膊，“我宣佈，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趙識汝僵了一下，沒有反駁。

    “好吧，那，趙朋友，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劉歡歡的事情了嗎？”

    蘇丙辰雙手捧著下巴，調侃的看著趙識汝。

    趙識汝被蘇丙辰這個稱呼搞得臉黑了一層，剛要反駁，看到蘇丙辰指著自己哈哈大笑。

    看著蘇丙辰得逞的笑容，趙識汝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蘇，丙辰。”趙識汝咬牙。

    “好了，不鬧了。”蘇丙辰迅速停下，模仿著趙識汝的樣子，“正經點。”

    “蘇丙辰你是不是皮癢？”趙識汝真想伸手敲敲蘇丙辰的腦袋，看裡面是不是空的。

    “不是說不鬧了嗎，我們說說劉歡歡的事吧。”蘇丙辰忍住不笑，一本正經的看著趙識汝。

    趙識汝語塞，噎了一會兒才說。

    “劉歡歡那邊不用擔心，我也不傻。劉歡歡還有何必有，我一直派人盯著呢。只要他們有什麼奇怪的行動，我們都能及時發現。”

    “未雨綢繆啊，厲害。”蘇丙辰佩服的看著趙識汝，毫不吝嗇的誇獎。

    “所以，劉歡歡那邊很快就能查出倪端了吧。”蘇丙辰笑眯眯。

    “不一定。”趙識汝沒他樂觀，只是嘆了口氣。

    “我會盡量把報告的遞交時間往後拖，多一點時間，劉歡歡他們就更容易露出馬腳。”

    蘇丙辰認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