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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熟悉的聲音

    洗好了茶,邢甫邦給老陳和蘇丙辰各倒了一杯茶,招呼說道:“小辰,別轉了,等審訊工作完成了就好了。”

    蘇丙辰“唔唔”應著聲,可還是沒有坐下來的意思。邢甫邦主動問起了老陳:“老陳,你怎麼看?”

    老陳沉吟半晌:“這件事情,似乎關聯不大,不過也說不準。這種惡性案件,……唉。”他想了好多措辭,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蘇丙辰走了兩步,來到了座位邊,卻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他很焦急地說:“我放心不下,我去看看。”說完,拔腿就走。

    “你站住。”邢甫邦叫住了他,“你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先沉住氣,等小文他們那邊完事了,你不就知道了嗎?現在不讓你輕舉妄動,是爲了你好!”

    老陳也覺得蘇丙辰太過焦躁了,也說道:“是啊,先坐下來耐心等等吧。你現在如果衝動了,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蘇丙辰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老陳開口說道:“剛纔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當年我遇到兇手,是97年的事情了,差不多二十年了,不過……我想起了一個細節,你們幫我分析一下。為什麼兇手當年要扮成一個瞎子呢?”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邢甫邦和蘇丙辰都愣住了。的確,按照老陳之前的描述,那一晚,電視上正在直播香港迴歸的交接儀式,那時候已經很晚了。

    因為按照時間算,是午夜十二點左右的事情。在這個時間點來說,人們大多已經入睡,即便是關注國家大事,觀看交接儀式,也多半兒會在自己家裏看。很少有人在街上游蕩。

    可兇手偏偏在這個時間出現了,而且還是一副盲人的打扮。邢甫邦思考了一會兒,說:“兇手所有的作案時間,都是在白天或者晚上八九點鐘,還沒有在九點以後作案的情況。老陳,你在午夜十二點遇到了兇手,這一點確實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蘇丙辰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他靜靜地沉思著,而後開口道:“陳叔,當年你遇到的這個人,為什麼就斷定了他就是兇手呢?”

    “是我分析得出來的。”門口忽然響起了一記熟悉的聲音。

    三人望過去,只見黃維揚正站在了門口。

    邢甫邦頓生不滿:“老黃,你進來的時候也不敲門。”

    “怎麼,還怕我刺殺你這個大局長嗎?”

    “黃老師,你怎麼來了?”蘇丙辰趕緊起身。

    黃維揚走過來,笑呵呵地說:“是你們局長大人一個電話,叫我不論有什麼事情要忙,也得抽時間趕過來。”

    邢甫邦招呼大家都坐下後,這才說道:“我這幾天也沒有閒著,仔細分析了案件的一些線索。目前我們可以掌握的,只有老陳97年那次與兇手的會面。老陳,你還能記起其中的一些細節嗎,比如兇手的長相?”

    老陳搖了兩下腦袋,自從安琪兒找到他,表明要重查此案的時候,他每天都在努力地回想著當年的那一幕,可是人老了,記憶也早已模糊,已經記不起太多的東西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人的瞎子打扮。至於他身上的特徵,臉上的標記……都沒有太多的印象可尋了。

    蘇丙辰想要慢慢誘導他:“臉上有沒有疤,或者是眼睛是什麼樣子的?”

    老陳搖著頭:“根本看不到,這人很狡猾,從跟我交手,到他逃跑,眼鏡根本沒有摘。”

    這句話一出口,蘇丙辰和黃維揚不約而同地神情一凜,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邢甫邦注意到了兩個人的表情變化,便問他們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蘇丙辰看了黃維揚一眼,黃維揚輕輕衝他點頭,鼓勵他大膽說出來。蘇丙辰說道:“我是這麼想的。午夜十二點,街頭的燈光已經不是很明亮了。而且陳叔說的那個飯店我是去過的,那一帶有點兒偏僻,對吧?”

    老陳點點頭。

    “二十年前,那裏可能都沒有路燈什麼的。兇手為什麼還要帶著墨鏡呢?他想扮成瞎子,必須戴上墨鏡,這一點可以理解。但是被陳叔識破之後,想要逃跑,當然是摘掉了墨鏡逃跑更方便,但是他沒有摘。我認為,不是他不想摘,而是根本沒辦法摘!”

    邢甫邦一時沒有明白:“怎麼,難道兇手真的是個瞎子?”細一想,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瞎子是沒有辦法犯下這麼大的案子的。

    蘇丙辰說道:“我猜測,兇手的眼睛是有明顯特徵存在的。能夠讓人一眼就記住。爲了不讓自己暴露,他才冒著風險逃跑,而不是摘下墨鏡。”

    見大家都沒有說話,蘇丙辰接著說,“結合之前兇手的精液特徵,我想,我們要找的,是一個眼睛有與衆不同的特點,而且做過結紮的人,年齡可以限制在五六十歲。”

    黃維揚在一旁補充說道:“年輕的時候,做過出租車司機或者是跑過運輸。”

    邢甫邦頻頻點頭,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疑慮:“當年,確實是在現場發現了兇手的精液,裡面沒有精子。可是……為什麼你們這麼肯定,兇手的精液不是被環境破壞,而是做了結紮手術呢?”

    蘇丙辰說道:“兇手的作案地點具有不確定性,並且每次作案,都選擇了女童失蹤地點的附近。照這麼看,他選擇的作案地點,隨機性很強。這說明了兇手極度自信,沒有周密的計劃性。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考慮體液是否被破壞。”

    “我們所掌握的幾起案子裡,有的沒有留下精液,有的卻留下了,這也說明了兇手作案的隨意性。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考慮環境是否破壞精液的。之所以在現場發現,我猜測……他是有絕對的自信,這東西沒辦法鎖定他的身份。”

    蘇丙辰的分析不無道理,無形間將犯罪嫌疑人的範圍大幅度縮小了許多。邢甫邦看向了黃維揚,徵詢他的意見。黃維揚拿起了蘇丙辰面前的茶杯,一揚脖,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擦擦嘴說道:“我也是這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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