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現場一片混亂,特警包圍著現場,警察指揮混亂的人群。圍觀的群眾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想要擠到包圍圈的最前方試圖獲得些新聞。哭聲叫聲咒罵聲混作一團,四周瀰漫着大樓裡傳出的陣陣火藥味。一個黑髮男子在幾個白人警察的陪同下從警車上下來,低聲對著旁邊的助理囑咐了幾句後扭身進入到被包圍的大廈中。
火藥味瀰漫了整個大廈,除了男人鎮定自若的步伐聲外再無聲音,寂靜的宛如一片墳場。除了大廳中的應急燈還在堅持著,其餘被光所拋棄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幾具再也無法站立的屍體陳列在放滿商品的櫥窗。
哦,這可真是個人間地獄。蘇丙辰笑了笑,停止了向前邁進的腳步,看著前方應急燈照射的地方。
活下來的人群像牲畜一樣被集中在大廳,連哭的勇氣都失去了,在應急燈下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們極力的縮小著自己的存在和佔地空間,惶恐的表情和瑟縮的身體像極了一個忽然出現在高階歌劇院裏的小丑。看樣子,這些人群裡本該有更多的人。
蘇丙辰看著站在人群旁的持槍男人,男人盯著他的眼睛像一頭在黑夜裏捕獵的豹子。
“哦瞧瞧是誰來了,這不是害得我一整個月都無法出場的Rodney嗎,對我今天的表現還滿意嗎?”
蘇丙辰聽後再次環顧了一次四周,緊皺的眉頭展開來,笑著點了點頭:“恩,看起來你很享受。Tom”
“哦?怎麼說?”
“把所有的電源切斷後,只留下大廳的應急燈。在黑暗中透過射殺人群來讓人四處逃跑,直到被逼到光圈下。”蘇丙辰的聲音低緩而不帶一絲起伏,讓Tom聽後更加興奮,持槍的手開始微微的顫動:“是的!沒錯!我親愛的Rodney,果然只有你是最瞭解我的!不過可惜有一點你還沒有搞懂。”
Tom忽然張開雙臂指向黑暗處陳列的屍體,語調因為興奮而更加高亢:“我是個藝術家,真正的藝術,只有人能呈現出來。而人能呈現出的最高藝術只有屍體!屍體靜寂無聲卻又能向世人訴說著他身上發生過的一切,宛如一本史書!只有屍體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具有價值的東西,我親愛的Rodney,你不這麼覺得嗎?”
Tom痴迷的看了眼黑色櫥窗中的屍體,眼中無盡的溫柔和痴迷,隨即有帶著銳利的眼神回頭看著男人:“我親愛的Rodney,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第一時間來到我這裏的嗎?”。
被點名的男子的神情就像回答晚餐吃什麼一樣輕鬆,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
“這是一張沒有字的紙條,而且只有一枚你的指紋,在前天寄給了我。”
“嗯哼,所以呢,這上面並沒有寫時間地點。”
蘇丙辰笑著搖了搖頭:“Yes,這上面沒有時間,但是這上面有地址。你在上面做了特殊處理,哦,即古老而又幼稚低俗的辦法,那個指紋並不是單純的指紋,而是你根據自己的指紋透過說順逆時針而畫出的一個商場樓層圖。順時針是上樓,逆時針是下樓,十圈正好是五層樓高。”
男人冷哼了一聲:“那也並不代表我選擇了這裏。”
“確實,但是別忘了紐約現在只有這一家商場在舉辦手套狂歡季。”
男人愣了一下,笑著問:“那麼時間呢?你怎麼知道是今天?”
“哦,你說這個啊,那是因為你只能選在今天不是嗎?今天是你最後的期限了吧?”
“什麼意思?”
“作風急切且從針對那些貪圖享樂的富二代一直到有閒工夫逛商場的普通人,如果是我得了絕症,我也會覺得他們在浪費時間並且嫉妒他們。”
“bingo,猜的沒錯,我是絕症,但我大可不必今天動手。”
“那如果是你在意的人今天結婚呢?”
男人的臉色徹底變了,可是下一秒,被蘇丙辰無意間撇過的窗戶射出一發子彈將Tom一槍爆頭,那雙如同豹子般貪婪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亮。
蘇丙辰自顧自的點點頭,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容對著地上的屍體說:“我想我能理解你的一些價值觀,因為你只有死後纔是對世界最具有意義和價值的。”
“bye,Tom.Haveagooddream.順便一提,是我讓他們今天結婚的。”正宗的英式發音,語氣裡透著一種正統的優雅和蔑視。
一群白人警察蜂擁而至,救護車警車還有記者採訪的聲音再次亂作一團,蘇丙辰理了理西裝,朝著人群的反方向再次邁開腿,悠閒的走出大廈。
第二天紐約所有報社頭條第一次整齊劃一的報道了本世紀最傑出貢獻的犯罪心理學教授Rodney成功從槍擊連環殺手中解救出二十三名人質的事蹟。雖然,沒有拍到事件主角的照片…
“啊我的天吶,Rodney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C城警局裏一個年輕的小警官坐在椅子上嚮往的抱著兩年前拜託朋友從倫敦帶回來的報紙發著花痴。全程圍觀在一旁的陸羽看到後無奈的搖搖頭,把手裏的包裹猛地一下拍到小同事的頭上:“醒醒吧,你的包裹又寄到我家裏了。”
被敲了一下的小同事回魂後抱著自己的快遞扭頭恨恨的看著在辦公桌收拾的陸羽。
“呸!陸羽!你這個沒有少女情懷的人!人家Rodney可是被譽為本世紀貢獻最高的犯罪心理學教授!你說這同樣都是中國人,差別怎麼這麼大啊。”
陸羽聽後翻了個白眼不為所動:“拜託這位花痴小姐,你也不看看人家在破案的時候你在幹嘛,太平點兒過日子多好,我可不想每天一出門就是爲了跟警察去查變態殺手。而且推理而已,誰不會了。”
小警察趴在陸羽的辦公桌上鄙視的看了陸羽一眼說:“我發現你這個人是真沒有志氣跟夢想,大家同樣都是救人的,你不覺得你應該向Rodney學習一下嗎!你有本事那你推理一個給我看看啊!最近人販子團伙那個案件,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陸羽一邊頭昏腦脹的收拾桌子上的材料一邊冷哼了一聲:“這麼簡單都不知道你的警校是白上的嗎?我拜託你可爭口氣吧,每天就是在網上買買買然後全郵到我家裏,不然就是天天給我推銷你偶像,結果又讓我來幫你做推理疏導工作。一出門說你是個傻子都沒人懷疑,祖宗都要被你氣活了。”再說了,我在救人的時候,你還在這裏發花痴呢。陸羽心裏補了一句,暗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