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前情回顧
那侍女見喊了一聲之後還沒人應答,皺了皺眉,舉起了手,準備再敲上一下門。
“吱呀——”還未等侍女敲門,那門就自己開了。
韓信見那侍女仍是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後轉身將門關上,唯恐侍女能瞧見裡面的光景。
“韓公子……”那侍女有些不解的瞧著韓信的動作,剛要出口詢問,就被韓信伸手堵住了嘴:“噓……”
侍女說不出話,只能將手上拎著的食盒衝着韓信晃了一晃。
這意思很明顯了,她就是來送飯的。
“姑娘,實在是冒犯了。”韓信將手收了回來,得到了自由的侍女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韓公子,您這是何意?”
韓信撓了撓腦袋,似乎是在思索怎麼對著侍女解釋。
良久,韓信的腦中才想出了一個這般的緣由:“因為太白還沒有起……聲響太大會把他吵醒……”
侍女只覺得匪夷所思。
你家的太白到底是有多麼嬌貴,這一丁點的響聲都受不了?
心中想歸心中想,面兒上的小侍女還是十分的客氣的:“那韓公子還是先將飯菜拿進去吧,免得一會兒涼了,吃了傷胃啊。”
韓信接過了食盒,對著那侍女客氣的道:“多謝。”
侍女回了韓信一禮:“韓公子客氣了,李大人方纔說,過上一陣子會過來,若是李公子還是未醒,奴婢去回了李大人……”
“不必。”韓信瞧了房門一眼,而後對著侍女道:“李公子我會叫的,你讓李大人過來便是,畢竟他們叔侄之間已然是好久未見了。”
侍女點了點頭,贊同著韓通道:“是。”
“你回去吧。”韓信對著那侍女道。
“那……需不需要奴婢將飯菜給您……””侍女猶猶豫豫的瞧著食盒道。
“不必,你回去就是了。”韓信也不是那般的身嬌肉貴,吃個飯還要人在旁伺候:“我來就好了。”
李白迷迷糊糊的聽著了韓信在外頭和個什麼人說話,但是昨夜被折騰的實在是太狠了,,他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也是懶得檢視了。
不消一會兒,韓信好似拎著個什麼東西回了來。
關了門,將食盒放置在了桌子之上,韓信踮著腳尖兒就到了李白的床前。
“太白……”韓信壞心眼的貼近了李白的耳旁,貼著耳邊吹了口氣。
“呀!”李白的耳朵可是敏感得很,這一口氣怎麼受得了?
一個翻身就做了起來,動作太猛又牽扯到了昨晚使用過度的腰,疼的李白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氣:“嘶……”
“你切莫動了。”韓信見李白這般的不舒坦,心裏也是心疼的,趕著緊兒的上前將李白扶穩。
“狗韓信!”李白也是越想越氣,懊惱的捶打了韓信的胸口一下:“切莫碰我。”
話雖然這般的講,但是李白的身子確實軟軟的靠在了韓信的身上,並且舒坦的打了個顫兒。
“你靠在我身上好生休息,是……是我孟浪了……”韓信先是對著李白道了一歉,而後手便就遊離到了李白的腰間,輕輕的給李白按摩著穴位。
“嗯,再往下一點。”李白舒坦的眯著眼睛,在韓信的懷裏舒舒坦坦的嘆了口氣。
“這個力道可以嗎?”韓信詢問這李白道,言語之間滿滿的都是討好。
“嗯。”李白懶洋洋的應著:“手往下一點,力道重一點。”
“好。”韓信無奈的應了一聲,手上確實老老實實的加重了一些力道。
“師叔,今天早……”李元芳本是及其興奮的想要前來找李白敘舊,畢竟昨天一直在思考著事情,李白又來的突然,相必是不甚親切的。
所以今早他要前來瞧瞧李白,左右事務昨天都做過了,也不是很著急。
結果李元芳一進這個屋,就聞到了一股甜羶之氣。
雖然身形稚嫩,但是先前李元芳同狄仁傑爲了搜查犯人,也是出入過煙花場地的。
李元芳自然是知曉這股味道是什麼。
抬眼一看,果不其然,他的師叔李白正窩在韓信的懷中,懶懶的半臥在床上,看起來愜意得很。但是這種看起來有些香……香豔的場景在李元芳進來的那一刻破壞了。
被李元芳驚到了的李白也不顧自己的腰還疼不疼了,麻兒溜的就坐了起來,臨了還不忘給自己扯了個外袍擋著身子。
韓信則是下意識的就要把李白按倒往被窩裏塞。
場景一時間十分混亂。
“別別別,”李元芳當時就下意識的半捂著眼睛:“你們忙你們的……本……我就是過來瞧上一瞧……”
李白在這一刻算是明白了,當初扁鵲同莊周調情被自己撞見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和滋味了。
這不就是父母偷偷做那種事,結果被孩子瞧見了的感覺嗎。
“元芳元芳!”李白見李元芳這就要走,趕著緊兒的喊住了他。
“啊?怎的了師叔?”李元芳見李白喊了他,回過了頭。
“那個……”李白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手忙腳亂的穿著鞋子,腦中還想著要怎麼和李元芳解釋。
“你師叔不舒服,我給他按按。”韓信見李白滿臉通紅也說不出個話,張口替了他解釋。
“師叔不舒服,叫個郎中便就是了,何必韓公子親自動手……”
韓信見李元芳這般的無知,心中壞心眼也是起了來:“你師叔腰不舒服。”
“呀!”李白聽了這話當時就炸了:“韓信你胡說些什麼!”
“元芳也是大孩子了,知道一些也無妨。”韓信倒是無所謂。
“那個……師嬸……元芳今年二十二歲了……”李元芳弱弱的提醒了韓信一句。
而韓信則是覺得心口上被血淋淋的紮了一刀:“師嬸……”
“啊……先不要糾結這件事情……”李白也是覺得氣氛是及其的尷尬,趕著緊兒的給二人解圍:“元芳,你此番前來尋師叔,可是有事啊?”
“昨日師叔前來,因著元芳自己的原因,未能好好迎接,所以今早纔想來問一問師叔和師嬸想要吃什麼,元芳好去吩咐下人備著……”李元芳自己個兒也是委屈啊,他本就是過來詢問李白事情的,怎知就撞見了這等的場面……
“那個……”韓信實在是聽不下去李元芳這左一口一個師嬸,右一口一個師嬸了:“李大人,你可以……不要叫在下師嬸嗎……”
“那叫什麼……”李元芳也是察覺到了尷尬,畢竟韓信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被叫的和一個女子似得也是不妥。
“你可以叫我……韓叔叔啊……”韓信思索l額許久,覺得韓叔叔這個稱呼甚好。
“可是……好吧……”李元芳本來是想要再提醒韓信一遍自己二十二了,但是轉念一,想,韓信是龍族的太子,一條大龍可是能活好幾萬年呢。
韓信再怎麼說,也是要比自己大上很多的。
韓叔叔就韓叔叔吧。
“乖。”韓信笑的眼睛微微眯。
“那師叔……”李元芳在這門口是待著也不是,不待也不是,就等著李白讓他走呢。
“啊……師叔想吃兔頭,要醬煟的那種。”先前在長安也是吃了不少美食,但可能是狐狸的天性,李白就記住了一個兔頭。
“成,那元芳去給師叔吩咐下去,師……韓叔叔……有什麼想吃的嗎?”李元芳本是準備走了,但是有瞥見了韓信,又問了韓信一句。
“不用不用。”韓信這個人倒還是真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如果有……那個東西大概就是青丘的帝君李白……
“我不挑食……”韓通道了一句。
“他什麼都吃的。”李白順著韓信的話往下道。
“那元芳下去了。”李元芳對著李白韓信行了一禮,韓信又匆匆回了一禮。
見李元芳瘦小的身影走遠了,李白這纔將韓信攬了回來:“你看看他,這般的瘦,相比定然沒有吃好。”
“那你還來打擾人家?”韓信吻了吻李白的鼻尖兒,親暱不已。
“這東海定然是待不得了,東海的人呢,又定然回去青丘和聖靈尋你和我,這青丘還好說,聖靈吧,若是讓我師父知曉了,想必會是去東海鬧的……”李白正是和韓信掰扯著道理,也不知曉韓信是哪裏來的腦子,反問了李白一句:“那你說,聖醫仙君和我父君若是吵了起來,誰會吵贏?”
若是旁人說話被這般的打斷了,想必是一定會生氣的。
可惜這是李白啊,自然是能夠順著韓信的話說下去的:“我覺得應該是我師父吧……畢竟我師父這張嘴啊……毒堪比蜂尾。”
“哪有你說的這般誇張。”韓信笑著吻了吻李白的額頭。
有些話,並不需要全部說完。
尤其是心有靈犀的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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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那趙雲又是打到金鑾殿就退了後。”有將士稟報道。
天帝聽了這話,有些不解的皺了眉。
“先前這趙雲就是有著好幾次將天宮攻下的機會,可是每回都是打到金鑾殿就停止了……”有文臣沉思了道:“他這是準備做什麼?”
可惜啊,趙雲這個人,並不是一般人就能琢磨透的。
“天帝!”先前帶著士兵發起過沖鋒,但是又被趙雲給壓了下來的巨靈神又一次上前,對著天帝抱拳道:“臣請求再次出戰!”
“巨靈神大人還是歇著吧。”旁邊的二郎神涼涼的開了口:“畢竟您可是打了敗仗被扔進南天門的,可別再繼續丟人了。”
“你!”巨靈神感到了二郎神那濃濃的侮辱之意,一時間臉皮子發燙,竟是一句話也反駁不了二郎神。
是啊,先前確實是他主動要求出戰。
可是那趙雲就像是得到了什麼訊息,將他的軍隊全部圍了起來。
不過這趙雲倒是也沒有殺他一位將士,而是使了個定身咒語,將他們全部定了住,而後將這些將士一個個的扔進了南天門。
巨靈神是最後一個。
也是被拋的最高的一個。
那一天,絕對是巨靈神生長到那麼大,最受屈辱的一天。
所以他最是討厭別人說這件事情。
“那也比你這畏畏縮縮如同婦人一般的強!”巨靈神氣哄哄的對著二郎神道。
“婦人怎麼了,合着你不是婦人生……”二郎神也是不甘服輸,準備同巨靈神嗆上幾句。
正當這二人唇槍舌劍的來往幾個會合準備正式開戰的時候,上頭的天帝實在是看的煩了:“都住口!”
這一聲下來,巨靈神和二郎神都停了口,只能是憤恨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就收回了目光,老老實實的站了個板正。
“現在並非是內訌的時候。”天帝皺了眉頭,用手按摩了清明穴許久:“這趙雲在南天門日日夜夜的守著,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大概是在侮辱南天神族吧……”二郎神弱弱的來了這般的一句。
“什麼?”天帝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侮辱南天神族?為何?”
“天帝可是還記得,在幾千年之前,趙雲有那麼個戀人?”二郎神瞧著天帝,希望他能夠想起那麼一點點來。
“誰?”天帝日夜事務繁忙,自然是想不到這一件小事的。
“那人還是王母娘娘的孃家人,掌管這武陵山,是個桃花仙。”二郎神又提醒了一句。
“你是說武陵仙君諸葛亮?”天帝這纔將當年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因為男男之間不可相戀,他便就準備將趙雲廢掉。
是王母家中的那個諸葛亮苦苦哀求,將所有的責罰都求到了自己的身上。
趙雲這才逃了一命……“二郎真君,你說北極天尊便就說北極天尊吧,扯上本宮是幾個意思?”王母娘娘見這二郎神敢在眾位仙君大臣之間談論這個,一時間也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畢竟孃家的人身為男子,卻還同另一位男子胡攪蠻纏,確實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這不就是忽而想起來了,多提了一嘴嘛,舅母可別生氣。”二郎神見王母生了氣,趕著緊兒的上前討好。
王母冷哼了一聲,不願意再同二郎神言語。
“你的意思是……?”天帝也是琢磨不透二郎神的意思了。
“先前那武陵仙君被按著灌下忘川湯的時候,可不就是在南天門前?”二郎神又提醒了天帝一句。
“所以趙雲現在,是怎麼個意思?”天帝覺得自己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外甥了。
自己的這個外甥有的時候眼光真的是太毒了。
“先前趙雲的心上人在南天門受了辱,他現在……大概實在替他自己個兒的心上人討個公道。”二郎神許是也覺得自己說的對,臨了不忘給自己點了點頭。
“楊戩,你胡說些什麼!”巨靈神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二郎神的胡謅了。
什麼武陵仙君,什麼南天受辱……
雖然他們同趙雲是敵對的一方,但是巨靈神覺得,趙雲不會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
“巨靈神大人若是覺得自己足夠了解趙雲,那邊就繼續分析出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理由,解釋解釋趙雲為何在南天門這般。”二郎神也是及其討厭巨靈神這種回回都非要和自己反駁幾句的態度。
果不其然,巨靈神見二郎神這般的問了,又答不上來,只能憤憤的瞧了二郎神一眼,不再言語。
“只是討個公道?”天帝也是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子扯,不禁反問了一句。
“趙雲這人爭強鬥狠,看似是陰險狡詐,但是從他在南天門這般的久了還不將天宮一舉拿下這一點來看,他應該是在刻意的侮辱天宮和南天神族。”
天帝不禁氣惱的拍了一下扶手:“孽畜啊,當年若不是朕提拔與他,信任與他,他怎敢今日在南天門前向朕叫囂?”
“天帝,有個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有個星君聽了這些話,不禁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個主意。
“什麼法子,快講快講。”見還有人有法子,天帝不禁喜出望外。
“二郎真君方纔也說了,趙雲這般,是爲了同武陵仙君出氣,這就說明,武陵仙君在那趙雲的心中,是十分重要的。”那星君眉眼細長,瞧起來就不像是個帶了好意的人。
“你的意思是……”天帝皺了眉。
“我們可以派人前往武陵山,抓住武陵仙君來要挾趙雲。”
這句話一出,就引起了所有大臣的反對。
“不可!”
“不可!”
這一次,巨靈神總算是同二郎神站在一個角度之上了。
“天帝,我們是堂堂天宮,是正派的人士,怎可做這種小人的勾當?”
“情景所迫,還分得什麼小人大人。”那星君雖說是官階低,心中有些子懼怕巨靈神,但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的。
畢竟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纔坐上了星君的位子,趙雲若是攻打了進來,那自己這千餘年努力得來的榮華富貴可就煙消雲散了……
果不其然,先前一臉正氣的各位仙人一個個的都十分贊同那星君的話。
“是啊,眼下不管用什麼方法,保住天宮纔是最要緊的。”
“現在這種時刻,還裝什麼偽君子,實在是可笑。”
巨靈神聽了這些話,實在是覺得可恨
一群大男人,偏偏要做和女子一般的嚼舌根的勾當。
實在是叫人不恥。
“各位仙官還是先別說了。”二郎神嘆了口氣:“這等的事情,還是留給天帝定奪得好。”
那些仙官都住了嘴,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瞧著天帝,等著天帝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天帝雖說也是覺得這種抄人家後家的方法十分不恥,但是……
現下情況特殊,就算是做了這等的事情,也是可以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的。
畢竟昊天可是還在趙雲的手中啊……
想到這裏,天帝只覺得決心下定決心:“好,那便就尋一人選,前去武陵山。”
“天帝,臣認為,這等事情,還是王母前去比較合適。”二郎神見天帝答應了,索性把王母推了出去:“王母同武陵仙君之間,有著血緣之親,說的話也是臣等所不能及的。”
“楊戩,你這是何意!”從方纔二郎神說到武陵仙峻的時候,王母就十分的不高興,認為這楊戩鐵定是憋了什麼壞。
果不其然,這可不就是明兒麵的要把自己推出去做擋箭牌嘛。
“現下天宮算是被趙雲圍了個結實,咱不想出去,他也懶得進來,與其一直被他侮辱下去,還不如……”
“住口!”王母也是真的發了火:“楊戩,你一直把過錯往本宮孃家人身上推,是幾個意思?”
二郎神有些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不是給著各位同僚講解一下這其中的厲害嘛……怎麼?王母偏袒家裏人,不讓說還是怎麼地……””
“你這般的講,又將本宮推出去,是何居心?”
“王母身為這天下的慈母,想必是不會同小輩計較的,是吧?”二郎神笑眯眯的瞧著王母,隨即就跪了下來:“望王母娘娘慈悲為懷,前去武陵山。”
這一個頭開了,下方那是一片附和之聲啊:“望王母娘娘慈悲為懷,前去武陵山。”
“望王母娘娘慈悲為懷,前去武陵山。”
“你們……”王母是恨的牙根癢癢,轉過頭瞧了天帝一眼。
天帝也是十分贊同二郎神的觀點的。
不管怎麼說,先要把昊天救回來。
畢竟那是南天神族唯一的傳承。
“王母,眾位愛卿都這般的講了,你就去吧。”天帝順著眾人給的臺階下了一個坡。
“好。”王母在天帝開口的那一霎那,心就徹底的死了:“很好。”
這般長久的夫妻情分,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他先前利用自己,她可以不計較。
他愛上了別的女子,空留她一個虛名,她也可以不計較。
他讓她贍養別人的孩子,她雖然做不到視如己出,但是也從未加害過這個孩子。
但是現在,任憑誰都知曉天宮被趙雲包圍住了,誰都出不去,露頭必死,哪怕不死,也是會受辱的。
他讓她去。
他居然真的同意了旁邊那些人的觀點,讓她去送死。
“好,很好。”王母站起了身,眼底一片死灰,她對著旁邊的侍女吩咐著道:“收拾一下,本宮即刻出發。”
”——————
瑤池之中,立著個身姿挺拔的少年人。
王母剛回到宮中,便就瞧見了他。
“娘娘……”旁邊侍女也是見到了那少年人,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附到了王母的耳邊:“要不要轟出去?”
“不必。”王母面上倒是並無憎恨厭惡之情:“你去收拾東西便是。”
那侍女應了一聲是,便就轉身去收拾行李了。
“喲,舅母。”二郎神一早就等在了瑤池,就等王母娘娘什麼時候回來。
王母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就拖著長長的衣袍,走向了角落處。
“喲,舅母,您還真生氣了?”二郎神自然是順著王母的步子跟了過去。
“並不生氣。”王母答道:“只是要多感謝你,讓本宮徹底的看透了這個負心人。”
“他連親生的妹妹都捨得殺,更別提別人。”二郎神一臉的理所應當。
“你母親的死是一個意外……”王母下意識的還是想要給天帝解釋。
“她意不意外,去就是去了,也不重要了,但是舅母今天應該是挺意外的吧。”二郎神眉間一動,覺得王母可能還是留了幾分的情面,不禁順著話又給王母插了一刀。
“確實意外。”王母挑了挑眉,她本就該死心,是多年的夫妻情分才讓她一直堅持到現在。
現在她也算是懂了,這多年的夫妻情分,也抵不過他在外和小賤人所生的小雜種。
“那麼舅母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呢?是準備投靠天尊,還是前去武陵?”
“天宮是真待不下去了。”王母嘆了口氣:“去武陵吧。”
“舅母可要想好,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讓著您投靠北極天尊。”二郎神在旁提醒著道。
卻不料,這一句提醒,卻是把王母給提醒的煩了:“本宮雖說和他情分已盡,但是也不願意站到敵對的那邊,話說回來,若是天帝知曉了自己最為信任的外甥第一時間便就投靠了趙雲,他又會作何感想?”
二郎神仍是笑著,不管別人現在說什麼,他倒是都無所謂了。
母親已經去了這般的久了,想要報仇的心也是淡了一些:“舅舅自然會理解我的,畢竟從他的刀刃對著我母親出鞘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骨肉相殘,還真的是一出好戲。”王母斜著眼兒瞧著二郎神,眼裏滿滿的都是鄙夷。
“夫妻緣散,也是好看得緊。”二郎神也不甘示弱,笑眯眯的回着王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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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山的花快要落盡了。
凡間若說種個什麼桃樹梨樹,作用定然是結了果子來食用的。
不然作為一棵樹,結不出果子,他就是一棵壞樹。
若是按照這個說法來看,這武陵山的桃樹,全都是壞樹。
一年四季,花開了落,落了開,樹丫從來都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上會有著什麼及其重的果子。
諸葛亮坐在樹枝之上已經有一些時日了。
他一直在等一個人。
儘管那個人已經和他好好的道了別,說了話。
但諸葛亮仍是覺得怪怪的……
可能是他的道別不夠正式,也可能是他的態度不夠誠懇。
總之諸葛亮的心中十分的不舒坦。
“你在此等候了多久了?”身後傳來一聲詢問,將諸葛亮驚的險些從樹下掉下來。
微微偏過頭一瞧,正是王母娘娘。
將身上那繁瑣的朝服換了下來,穿上了裙襬尚短的便服,此時的王母娘娘也是柔軟了幾分,不像是氣勢逼人的王母娘娘,竟是有幾分像是那凡間的尊貴婦人。
王母身邊帶著的幾個侍女也是給諸葛亮老老實實的欠了欠身,以示尊敬。
怪不得有人進了武陵山,諸葛亮竟是一絲氣息都沒有感覺到。
“嫡姐……”諸葛亮從樹上老老實實的下了來,對著王母娘娘行了一禮。
王母娘娘上前將諸葛亮扶起:“你快些起來,現在局勢變了,你若是向着本宮行禮,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諸葛亮覺得王母娘娘的話有些子莫名其妙,他皺了一雙秀眉:“這是何意?局勢怎的變了?”
“你當年的相好趙雲帶兵打到了南天門,可是把南天神族給逼壞了。”
諸葛亮的面上並未太過驚訝,只是淡淡的把二人相攙扶著的手分了開,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你原本就是知曉的,是吧?”王母試探的問了一句,卻不料諸葛亮索性的低了頭,默默的承認了。
王母只是覺得好笑,這玉帝到底是作惡太多,不管是那邊,除了那些還在效忠他的大臣,真真是沒幾個願意向着他的。
“嫡姐……”諸葛亮弱弱的喚了王母一聲,他是知曉王母對天帝的情誼的。
“罷了。”王母垂眸。
現在這個局勢,真心的向着天帝的人怕是本就沒幾個。
更別提諸葛亮這當年在南天門被天帝灌下忘川湯的人了。
“阿亮,你願不願意想起之前的事情?”王母忽而對著諸葛亮這般的道了一句。
諸葛亮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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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也算是許久未曾來過什麼客人了。
閻王爺這般的覺著。
尤其是上界的大族,前來拜訪的更是寥寥無幾。
特別……特別是……那個人的子嗣。
“喲,這不是青丘的太子殿下嗎?喲,還帶了東海的小小子,怎麼,前來冥界何事啊?”閻王爺對李白是沒有什麼好語氣的,畢竟當年的閻王爺對李白的母親白澤,是付出過真心的。
“世叔……”李白剛要同閻王爺說話,這一開口就被閻王爺堵了回去:“莫叫世叔,我同你父親也不甚相熟。”
“那……閻王大人……”李白只能改了口。
“嗯。”閻王爺懶懶的應了一句。
“是這般,今日我們前來,是想要同您要個人。”李白總算是艱澀的開了口,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要人?”閻王爺覺得許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冥界可不是青丘,向來都是我們衝着外頭收人,哪見外人對著我們要人的?”
“我知道很唐突,但是……”李白也是被閻王爺這強硬的態度嚇到了,加上緊張,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只要一天。”韓信在旁把李白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只需要借一天,因為凡間有人思念著這個人……”
“真的是好笑。”閻王爺真的快被這兩個年輕人天真幼稚的想法給氣笑了:“這冥界的哪個魂魄不是在陽間被牽掛著,這怎麼到了你們這裏就特殊了呢?”
“因為是噬鼠之子所思念的人。”韓信也是知曉的,李元芳在狄仁傑出了事之後發了瘋,將原型都顯現了出來。
“噬鼠?”閻王爺只覺得這個名字及其耳熟,苦苦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哦,噬鼠啊……”
見閻王爺終是想了起來,李白同韓信大喜:“正是……”
“它之前還打死了我一隻山蛛呢。”閻王爺頭也不抬的道了那麼一句。
“……”
“怎麼,你們要用噬鼠來替換地府的山蛛嗎?”閻王爺撂了筆,看來是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不是……”李白一面對著這種氣場很是強大的人就會不自覺的弱下去。
“是這樣的,這噬鼠之子原先在長安同一名叫狄仁傑的官僚有些許情誼,狄仁傑是被山蛛殺死的,故而噬鼠之子纔會狂性大發,當時就手撕了那山蛛。”
閻王爺不甚高興的嘖嘖了一聲,他把不愉快的心情全都轉移到了韓信的身上:“我說小子,你這是說我地府的山蛛弱呢,還是想說區區一條凡人的性命能和我們的陰獸相比?”
韓信有些不解閻王爺的這個想法:“是山蛛先傷了人,這纔會……”
“你可切莫在這和我說道了。”閻王爺也沒有什麼耐心了,當即就把韓信懟了下去:“山蛛為何會在陽間,這種事情你們應該不會不知曉。”
“……”韓信李白二人一時無言以對。
確實,是孫尚香將那山蛛引出來的,而那孫尚香,也是凡間活生生的人。
“罷了,你們方纔說狄仁傑?”閻王爺見這二人歲數尚小,倒是也沒有過度為難,反而問了他們一句。
“是,是叫狄仁傑,他轉世投胎了嗎?”李白見閻王爺問了,便就知曉這事兒並不是一丁點的餘地都沒有,趕著緊兒的回答道。
“你是不是被你舅舅帶傻了?”閻王爺只覺得這個孩子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就和年輕時候的扁鵲一般:“他傻你也傻啊?”
不知曉閻王爺為什麼會突然把扁鵲也拉進來罵的李白有些懵逼:“怎……怎麼了?”
“這陰曹地府掌管著轉世投胎的營生,確實不假,但是這人可不是剛死就可以投胎的,需要等上三百年……”閻王爺話未講完,便就聽得李白興奮的道:“那也就是說,狄仁傑還在這裏嗎?”
閻王爺挑了挑眉:“是,因為他為人公正清廉,暫時給了他一個官職做做。”
“那太好了……”李白轉身攥住了韓信的手,激動非常。
“好個什麼啊。”閻王爺只覺得李白這張有著四分像他父親的臉簡直就是醜爆了。
為什麼這樣的一張臉會和白澤那般漂亮的五官融合在一起啊啊啊!
為什麼這個不要臉的小鬼還有臉來這裏尋自己啊啊啊!
自己幾千年都未尋找另一位伴侶,不就是因為他的母親嗎!
然而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面兒上還是必須要做足的。
畢竟東海的小子也在。
到時候自己若是把他們刁難了,這東海小子再往外一傳……
自己和地府冥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啊……
“狄仁傑並未投胎,這就是個好訊息啊……”李白一高興起來是真的忘乎所以,什麼都往外說。
“呵呵……”眼前的人可是自己當年情敵的兒子,閻王爺要是這般輕易就放了李白過去……
那纔是真的有鬼了!
“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啊,我又沒說讓你們前去。”閻王爺笑眯眯的看著李白的神色從興奮轉為震驚,而後又從震驚轉為失望。
“啊……若是閻王大人不方便……”
“閻王大人是不是有些子欺負人啊。”韓信將李白攬到了身後,面色有些不善。
“誰欺負人啊,明明是你們兩隻小鬼頭來到地府要人,而且還厚顏無恥的要,照我說啊,應該是你們兩個小鬼頭欺負我這個地府冥界的老人家。”
“太白,我們走。”韓信拉著李白的手,轉身便就要走。
說什麼也不要在這個地方受氣了。
“哎!”閻王在後麵忽而喚了一聲。
“還有事嗎?”韓信冷道。
“不送。”閻王笑眯眯的道。
這下真的是走了。
看著那兩個年輕人的背影,閻王爺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
看這兩個孩子的樣子……應該是……
嘿,還真的是怪有意思的。
“黑白無常。”閻王爺打了個響指,喚了黑白無常一聲。
聽到了動靜的黑白無常即刻便就現了身:“有什麼吩咐嗎,閻王大人。”
“啊……你們去找找那個叫……叫狄……狄仁傑,給他一紙還陽符,就說有人想他了,讓他回去看看。”
黑白無常面面相覷,良久沒有敢動作。
“怎麼還不去啊,非要我攆你們去啊?”閻王爺抬了抬手,示意讓這兩隻鬼快些行動。
“是。”黑白無常趕著緊兒的應了
一聲,隨即便就動作飛快的出了去。原本以為閻王爺是腦袋抽了不好使纔會說出那般話。
現在看來,這閻王爺還真的是認真的……
得了,那就只能執行了唄。
誰讓他們天生就是為地府冥界和閻王大人幹活做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