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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太妃娘娘

    這一天著實是個晴朗的天兒。

    青鸞一早的就打扮好了,等著前來冊封的使官。

    只見青鸞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

    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緻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面板襯托的吹彈可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

    絕美的臉映在銅鏡中,並沒有老去的跡象,仍然十足的嬌豔。一頭長髮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

    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鍊在陽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

    不愧是能從聖靈女帝君白澤手中搶男人的的角色,這樣貌真真不是蓋的。

    青鸞這一身兒,便就是標準的太后扮相了。

    終於,這門外開始熱鬧了起來,聽得一聲細細的嗓音道:“宣——”

    青鸞同貼身的侍女互相望了一眼,眼中是說不盡的開心高興。

    青鸞提了裙襬,被貼身的侍女攙扶著往院子中走去。

    素衣見著青鸞出了來,當即就抖開了那赤紅的詔書,對著青鸞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自古人倫之重,孝道為先。青鸞帝后乃皇考嬪御也,昔日先帝在時,亦侍奉有加。吾幼時亦嘗承歡青鸞帝后膝下,帝后待吾如若己出。今青丘遭逢鉅變,先帝去矣,三年孝期未過,本不應行冊封大禮。然我青丘以孝治四方,今庶母在上,吾奉青丘先帝列祖列宗遺旨,尊奉青鸞帝后為太妃,期以天下養,以全吾拳拳孝心也。欽哉。”

    青鸞只覺得原本興奮至極的心情宛如被潑了冷水的火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瞧向了素衣:“太妃?”

    素衣唸完了,這纔講詔書收好,對著青鸞道:“太妃娘娘,您還是接了這個旨意吧。”

    “怎麼可能是太妃!”青鸞往後退了幾步,十分明顯的不想接這個旨意:“哀家是先帝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封,也是要封做太后,怎會是太妃!”

    素衣襬出了個為難的臉色,對著青鸞聳肩道:“太妃娘娘,您可別為難奴婢,奴婢也只是替青丘帝君辦事兒的,您若是有著什麼疑慮,大可到帝君面前訴苦。”

    “帝君何在?”青鸞強行的沉下了心,不再同素衣說廢話。

    素衣說的確是不錯,她素衣就算是再有能耐,說到底也就是給青丘帝君李白做事的,不管是封她為太妃還是太后,都是李白的意思。

    所以她現在要去尋李白,問上一個清楚。

    “太妃娘娘。”素衣見著青鸞這就要走,趕忙攔住了青鸞:“太妃娘娘,您的旨意還沒有接呢。”

    “旨不達意,如何接得!”青鸞恨恨的瞧了素衣手上的赤紅詔書一眼,看起來是一丁點要接的意思都沒有。

    “太妃娘娘不要為難奴婢。”素衣對著青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看似是乞求青鸞切莫難為她,實則是在強迫青鸞接下詔書。

    旁邊那麼多的侍女宮人,若是青鸞不接,這為難青丘帝君的貼身大宮女罪名可就是落實了。

    見著自家主子面上有了些窘迫,青鸞的貼身侍女當即就給了自家主子臺階兒下——她上前接過了那道詔書。

    “娘娘。”接過來之後,那侍女先是讓青鸞看了一眼,而後才收了起來。

    “素衣姑娘,旨意哀家已經收到了,現在哀家要去帝君那處,可使得了?”青鸞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百轉千回的冤屈氣,漲的她難受的緊。

    “太妃娘娘請便。”素衣挑眉道。

    青鸞這才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素衣瞧著青鸞的隨從和侍女都走的遠了,這才招手喚了一下一直跟著自己的小侍女:“你暫且過來一下。”

    “素衣姑姑,怎的了?”小侍女老老實實的過了來,準備聽素衣的吩咐。

    “你現下趕著緊兒的走小路,告知帝君,就說青鸞太妃娘娘往著他那邊去了,叫他做好準備。”

    小侍女柔柔的應道:“是。”

    見著小侍女轉身走遠了,素衣這纔鬆下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戲碼,可就都交給李白演了。

    話說李白這邊纔剛剛起床。

    李白現下的心情著實是糟糕得緊,渾身痠痛不說,身子也是乏的厲害。

    早知曉會如此,李白就覺得當時自己不應該叫韓信上了這張床。

    到頭來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這邊穿好了衣物,瞧得韓信還在旁邊睡的正香,李白氣不打一處來,揪起枕頭就呼上了韓信的臉:“狗韓信!給我起來!”

    韓信正在夢中同李白這般那般,驀然的被李白一個枕頭給掄醒了,瞧起來是十分的懵:“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李白見韓信這副懵相,只覺得心中怒火更甚:“還睡,你是不是忘記了,昨個兒說今天冊封青鸞?”

    “嗯……是有那麼回事……”韓信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道。

    “昨個兒還沒睡之前,我就擬好了旨意,叫素衣今早兒頒給青鸞,算一下子時間,青鸞大概就快要過來了。”李白瞧了瞧外面的天,時候確實是不早了。

    “你是要叫我起來,看那青鸞的熱鬧嗎?”韓信清醒了之後對著李白道。

    李白倒是也不忌諱韓信這般的說,畢竟韓信說的也是實話,自己也是真的想要韓信來看青鸞的笑話,當即就點了點頭:“是,青鸞欺辱壓榨了我許久,今天我就是要利用青丘帝君的職權爽上一把。”

    韓信不禁笑著搖了搖頭,而後上前掐了掐李白的臉蛋兒,觸手溫和,軟綿綿的,只叫韓信心中疼愛得緊:“你這個小狐狸精,怎的心眼兒那麼小!”

    李白聽韓信這般的說自己,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子難受:“心眼兒……小嗎?可是我只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

    韓信見李白因爲着自己隨口的一句話這般,當即就覺得自己的罪過大了,趕著緊兒的上前哄道:“哎喲哎喲祖宗哎,我這方纔真不是有心說那檔子話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切莫往心裏去啊……”

    李白自然不會往心裏去,就是想著治治韓信這個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的嘴罷了。

    “以後還敢不敢了!”李白十分兇的吼韓通道:“不敢了不敢了……”韓信趕著緊兒的求饒,看的李白舒爽得緊。

    “那就趕緊起床,一會兒青鸞就要來了。”李白督促著韓通道。

    “是……”韓信揉了揉李白的頭,這纔開始穿衣起床。

    青鸞到了這正殿門口,瞧著那禁閉的大門,轉而問門口看守著的侍衛道:“門怎的還不開,帝君還沒有起嗎?”

    旁邊的侍衛對著青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而後如實的道:“回稟太妃娘娘,帝君早些時候就起了,正準備上朝。”

    “罷了,你們先將門開啟,哀家有事要同帝君商議。”青鸞也不再計較侍衛的那句太妃了,現下一心的想要找李白理論。

    “太妃娘娘,帝君說了,您是繼母,他是繼子,雙方沒有任何血緣的關係,這早間衣衫不整的相見,實在是不妥。”

    青鸞氣極,李白這個小浪蹄子,果真是同他母親一般的貨色。

    這般的無理取鬧,也不知曉是誰慣的!

    “帝君,青鸞太妃娘娘前來了,您可是要出去看看?”方纔青鸞在門外的動靜被裏麵的侍女聽到了,侍女趕著緊兒的前來稟報李白。

    李白剛穿好了衣物,理好了頭髮,於是抬聲對著那侍女道:“等一下,吾這就出來。”

    侍女應了一聲是,而後便就退了下去。

    “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李白轉過了身,對著韓通道。

    韓信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搖身化作了一隻小小的飛蟲,粘在了李白的耳後。

    李白整理好了儀容儀表,這纔出了門去,旁邊的侍女瞧見李白起了來,趕著緊兒對著守著大門的侍衛明知故問道:“侍衛大哥,門外可是有人?”

    侍衛聽到了那侍女的問聲,如實的回答道“是,青鸞太妃娘娘來訪。”

    一聲又一聲的太妃娘娘就像是刀子一般的扎著青鸞的心口。

    她可不想要做太妃,她想做太后。

    “帝君這就起來了,太妃娘娘進來吧。”侍女這話兒音一落,侍衛就轉過了頭對著青鸞道:“太妃娘娘,您現在可以進去了。”

    青鸞現下並沒有閒心思同這些小侍衛小侍女計較稱呼問題,她只想要找李白理論一番,將屬於自己的太后之位拿回來。

    侍衛同著另外的同伴將大門開啟了之後,青鸞硬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兒,這才進了去。

    平白無故被白了一眼兒的侍衛雖說心中不悅,但是這等局勢,也不必同這個青鸞太妃娘娘計較太多了。

    畢竟人家只是個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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