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趾高氣昂
青鸞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瞧了瞧這宮院的人,給了旁邊的貼身侍女一個眼色。
那侍女瞧見了青鸞的眼神,理解了這個意思,這纔對著跪倒在地的一群侍女宮人尖著嗓子道:“怎麼?你們這三九天擱外邊兒涼快呢?你們主子呢?”
這尖細的嗓音聽得素衣著實是千萬般的不爽不適,但這個侍女又是青鸞的貼身侍女,素衣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帝君正在用膳,不知娘娘此番前來所是為何?”
“怎的,哀家身為帝君的母親,連來瞧瞧自己兒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素衣低頭柔聲的道:“素衣不敢這般說,只是這夜深露重,娘娘走夜路,可千萬要當心啊……”
走夜路,千萬要當心啊……
這個死丫頭這不就是想著法兒的提醒她做過虧心事嗎?
“罷了。”青鸞現下也是沒有這個心情同素衣這個低賤的侍女爭論那些子沒有意義的事情了,只是一味的想要找李白,她眼珠兒一轉,恰好瞧見了偏殿還在亮著燈,這便出口問道:“帝君在偏殿是嗎?”
素衣心下一驚,李白同韓信一同在偏殿用膳,若是青鸞此時進了去,瞧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那可真是大大的了不得。
“娘娘若是想要進去,奴婢幫忙叫上一聲就是了。”素衣提高了嗓門,聽得裡面正在同韓信打趣兒的李白心下一顫。
他自己一沒妻子二沒侍妾,這整個青丘山,除了前任帝君的續絃青鸞,還有幾個娘娘?
“外頭是誰?”韓信也是聽見了素衣說話的聲音。
李白偏過了頭,對著韓信如實的道:“還能是誰,不就是我父君留下的那個青鸞帝后?”
“你繼母?”韓信皺了眉。
“嗯……”李白應了一聲,而後瞧見了韓信緊皺的眉頭笑道:“你皺眉做甚,她是我父君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老婆……”手指同韓信的手指輕輕相扣:“我的老婆在這兒呢!”
“你……”韓信輕吻了李白的額頭,低聲道:“真要命。”
“好了好了……”李白推開了韓信:“她就要過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韓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塊小小的玉佩。
“你這是做甚?”李白被韓信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那玉佩自己個兒蹦蹦跳跳的上了桌,到了李白的跟前,一閃一閃的發著光:“你愣著做甚,還不快些將我揣進懷裏?”
李白聽了韓信的話,有些子哭笑不得:“可是……你為什麼化作玉佩?變個桌子椅子凳子筷子豈不是更好?”
韓信有些子不悅:“那不成,萬一你的那個繼母坐了我的身上,我豈不是虧了?我不幹。”
李白剛要笑著說什麼,那門就打了開。
沉重的殿門被開啟的聲音難聽刺耳的緊,就像是青鸞身邊的那個貼身侍女的嗓音,也是難聽得緊。
“帝君,太后娘娘來了。”那侍女先是喚了李白一聲帝君,又將自家的主子尊稱為太后娘娘。
這就是明面兒上的壓制李白了。
潛意思就是,你雖然貴為帝君,但是這青鸞卻是你的繼母。
必須尊著敬著。
李白又不傻,自然不會跳進這個侍女的坑。
就算是青鸞身為他的繼母,那也只是個繼母而已,算什麼太后。
“娘娘來吾這便,先前怎的不告知下人一聲,也好多備上一雙筷子啊。”李白麪皮兒笑骨頭不笑的瞧著青鸞。
見李白並未像登基之前喚自己母后,青鸞心中不爽不悅至極,但這李白是青丘的帝君,不管怎樣自己都是要給上面子的。
“這不是怕帝君朝事繁忙,亂了作息嘛,哀家來瞧上一瞧,也是替先帝監督自己的兒子啊。”
聽得青鸞這一番話,不只是李白,連韓信的心中,都泛起了噁心。
當年那般的對李白,十足十的繼母作態,現下又裝作什麼好人,真是虛偽至極。
“那便就多謝娘娘關懷了。”
李白剛想要找個什麼措辭讓青鸞離開,青鸞也是瞧出了李白的意圖,趕著緊兒道:“既然這邊有膳食,那麼哀家同帝君一同用膳,帝君說,可不可以?”
在李白懷中縮成玉佩的韓信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兒。
這個女人真是好厚的臉皮……
“自……自然可以啊。”李白被青鸞這般的說辭活生生的拌了一下,但是身份使然,只能硬著頭皮讓青鸞入座。
青鸞也是不客氣,當即就坐在了李白的旁邊,旁邊的侍女麻溜兒的給青鸞李白斟酒。
可是此時,青鸞卻瞧見了桌子上多了另外一雙筷子:“帝君……這桌子之上怎的有兩雙筷子?”
李白心下暗道了一聲糟糕,這個狗韓信,將自己變走了,倒是將這線索留了下來。
這可如何解釋為好啊……
“這是公筷和私筷。”素衣執了酒壺在門口解釋著道:“公筷是奴婢給帝君佈菜所用的。”
“那哀家方纔進來,怎的瞧見你在外頭?”
素衣舉了舉手中的酒壺,對著青鸞解釋道:“是帝君不喜今日的桂花釀,非要換作菊花釀,奴婢在外頭,是爲了取酒。”
這番說辭確實是挑不出毛病,青鸞也沒有繼續瞎想
原本她就沒有想到這屋子裏會有第二個人,只當是李白有著什麼怪癖罷了。
“帝君這幾日實在是辛苦了。”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新筷子,青鸞先是給李白夾了一塊肉,瞧得是十足的慈愛。
李白心下自然是十分嫌棄青鸞夾過來的肉,但旁邊的宮人侍女都看著,自己也實在是不好駁了青鸞的面子,只能將那肉放在了嘴裏,咀嚼而食。
講真,李白就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肉。
不是肉的味道不好,而是夾肉的人噁心……
“這幾日確實是忙,還是勞煩娘娘掛心了。”李白麪兒之上的客氣著道。
“忙歸忙,哀家知曉帝君這般勞碌也是心疼不已,但是帝君再忙,也不應該忘記了正事。”
李白聽得青鸞這班的說,眼皮驀然的跳了一下。
果然,這青鸞前來尋找自己,果然是爲了她自己的榮華富貴,生怕自己忘記了她是前任青丘帝君的帝后,坐不穩太后的位置。
“是,瞧吾這記性,吾會給妲己妹妹找個好人家的,您切莫擔心了。”李白打著哈哈道,想要把這個事情就這般的掩蓋過去。
“妲己的婚事自然重要,可是帝君卻是忘記了冊封之事。”青鸞瞧著李白對冊封她為太后的事情閉口不談,這很明顯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做太后,那自己這捨棄了臉皮面子和尊嚴換來的一切,豈不就是白搭了?
冊封妲己,給她找個好人家,這些又有什麼用?
妲己現下就是極其明顯的和自己離了心,心中有了隔閡。
怕是妲己知曉了自己要讓趙雲娶她的事,所以纔對著自己這個母親有著諸多不滿吧。
可是自己生了她養了她,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她都有做主的權利不是嗎?
難道自己的女兒,連這一點點的權利都不課題行使嗎?
“帝君。”李白這般的敷衍於她,青鸞覺得自己也沒有和李白繼續搞下去的必要了。
這般的明裏暗裏的言語,青鸞實在是不想要猜他的潛意思了。
因此青鸞選擇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和李白把話說開:“哀家身為先帝的遺孀,帝君是當真的不想要給哀家一個名正言順的位份了?”
得,這青鸞把話說開了,李白也不好繼續遮遮掩掩的了,只能點頭說了句:“原來娘娘深夜前來尋吾,就是爲了這檔子事兒啊。”
這一句話,生生的把青鸞內心深處最為醜陋的想法揭了開。
方纔還母慈子孝,這便就撕破臉。
青鸞只覺得自己的臉皮子在火辣辣的疼。
想必是李白說的話實在是太露骨,一點子情分都不給她留的緣故。
見著青鸞紅著一張臉,也不知曉到底是氣得還是羞的,李白只覺得心中是得意極了:“娘娘倒是說句話啊。”
青鸞強行的壓下了一口氣,抬眼對著李白笑著道:“哀家這也是爲了帝君著想,畢竟現下貴族之中的流言四起,說哀家與帝君不合,哀家也是……”
“難道不是嗎?”青鸞話未說完,就被李白打斷了。
青鸞微微的一怔,李白的態度讓她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帝君……帝君說什麼?”青鸞沒有想到,李白會這般的就將自己和他之間的實話說了出來。
“娘娘先前還是帝后的時候,怎的對待的吾,娘娘怕是忘記了。”李白將那些礙眼的長老清除了之後,便就再也沒有害怕過青鸞,再也沒有。
因為李白知曉,那些長老對著自己施加壓力,也只不過是爲了討好青鸞罷了。
本就是一群跪舔的狗腿子,李白處理他們又何必客氣?
想必青鸞知曉了大長老被活生生打死的訊息之後心中恐慌極了吧。
青鸞當時怕是想不明白,但是她現在是完完全全的明白過來了。
先是大長老,接下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