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許久未見
孟婆搖搖頭道:“並不知曉。”
扁鵲沉思良久,這纔對著孟婆道:“這般吧,本仙君先去尋那閻王小兒說道說道,讓他把莊周還於本仙君。”
孟婆聽得扁鵲去要人,當即就應著道:“先前閻王爺將莊周帶走之時,就說過……說……”孟婆故意放慢了語調,故意吊着扁鵲。
“他說什麼?”扁鵲果真是乖乖的上了當,追問著道。
“就是莊周公子說,他是您的伴侶,可是閻王爺他不信,於是就將他帶著走了。”孟婆瞧著扁鵲逐漸陰鬱的表情,心下嘆了一口氣。
這個聖醫仙君啊,看來確實是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坎兒。
閻王殿是個如同廟宇般的宮殿。
上上下下皆是陰森之氣,上方周身皆是黑起孤魂,哭泣哀嚎不止,聲音淒厲直叫人遍體生寒。
扁鵲到了地君殿之前,由於身上的靈氣極盛,招得那些子孤魂當即就想要往扁鵲身上粘。
扁鵲只覺得這些子孤魂在自己身上如凡間的蒼蠅一般粘的煩人,嗡嗡嗡的糾纏人的緊。
“滾開!”扁鵲衣袖翻飛,將那些子孤魂一瞬間攆了個乾淨。
“聖……聖醫仙君?”聽得殿外有人,地君殿裡的侍衛慌慌忙忙的出了來,瞧見是扁鵲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驚了一下。
他是跟著閻王的老人,知曉自家的閻王爺和這位仙君向來關係不錯,因此也並未叫其他侍衛過來,只是對著殿內喊到:“閻王爺,聖醫仙君來了。”
“喲。”地君殿之中傳出來了一聲有些子詫異的聲音:“看來那隻夢魘說的還真沒錯,這聖醫仙君,還真是心裏有他。”
“人呢?”扁鵲同這閻王爺也是相熟的緊了,連聲招呼都懶得打了,直接就是要人。
“我說小鵲兒,咱們兄弟好幾千年不見了,你這見了面就是問本帝要東西,著實不太好吧。”閻王爺從殿內出了來,瞧著扁鵲笑彎了一雙黑眸。
“別叫這等噁心的稱呼。”扁鵲聽得這聲小鵲兒,當即就噁心欲嘔。
“這有什麼關係,咱倆都這般的熟了。”閻王爺瞧著扁鵲耐心一點點的被耗盡,只覺得有趣至極。
“把人還給本仙君。”扁鵲不想同閻王說這些的廢話,只是想著一味的要人。
“這許久未見了,本帝想你可是想得緊。”閻王爺瞧著扁鵲即將要發怒,當即便趕著道:“你的那個東西還在本帝這裏呢,自己看著辦啊。”
“他不是東西。”扁鵲偏了偏腦袋,有些不悅。
扁鵲自然知曉莊周在閻王爺這裏是極其的安全的。
只是……他著實的想念莊周。
他想要早點的見到他。
在西南天那段見不到他的日子裏,這心口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但這閻王瞧起來是極其難纏的,若是不順著他的意思,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見不到莊周。
“怎麼樣啊?”閻王爺靠著地君殿的門框,十分的痞子氣的瞧著扁鵲。
老閻王若是瞧見了自己的兒子是這般的神態,怕是會氣到消散的身軀重組都要打他兒子一巴掌。
“小鵲兒,喝一杯?”閻王爺挑了挑眉毛,瞧著扁鵲道。
“喝一杯又何妨,本仙君就怕你這酒量還是同千年之前,差到了極致。”扁鵲痞氣起來,閻王也是要輸上三分的。
“那,走著?”閻王爺對著扁鵲問道。
“走啊。”扁鵲往地君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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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鵲兒。”閻王爺給扁鵲斟上了一杯酒,很是熟絡的道:“你說你當年放著綠筠仙子這等的絕世大美人兒不要,為什麼偏偏要了那等下賤低下的魘呢?”
“扁鵲並未作答,執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只覺得這酒入口綿軟,但咽入喉間,又是一等一的辛辣,那股子辛辣之氣一路從胃底燃燒上來,直直的燒的心口疼,扁鵲又細細的咂了咂嘴,良久才道:“這是什麼酒?”
“嘿。”閻王見這扁鵲是不想同他說這些,當即也沒強迫他說,聽得扁鵲詢問這酒,一下子就上來了勁頭子:“這酒你沒喝過吧。”
扁鵲細細的品著,坦然道:“沒有。”
閻王興奮的搓了搓手:“你們啊,在上頭喝過頂好的酒,無非就是武陵山的十里香,是與不是?”
扁鵲點了點頭,這天界之中,確實沒有比十里香還要醇厚的美酒了:“是。”
“可是本帝這地府之中,可是有著比十里香還要得勁兒的美酒。”閻王就像是向扁鵲介紹自己優秀的子女一般。
“哦?就是這個?”扁鵲又執起酒杯,細細的品了一口。
“對,這酒是十里黃泉的孟老婆子釀造的,名叫長相思。”
“長相思……”扁鵲細細的咀嚼品味這這個名字。
入口綿軟,就像是世間的男女最初相戀一般,終是甘甜美好的。
後勁兒辛辣,就像是被世間蹉跎的情感一般,苦澀的緊,辛辣的緊,直燒的人心口疼痛,有苦不能言,有怨不能訴。
“這孟姑娘若是知曉你在背後叫她老婆子,怕不是會來揍你一頓。”扁鵲笑著對閻王爺道。
“她?她從擔任孟婆那刻開始,什麼時候老實過啊。”閻王爺嘆了口氣:“這地府冥界啊,是越來越不好管咯。”
“怎麼了?”扁鵲聽得閻王爺這般講,只覺得詫異得很。
地府冥界向來是天地之間最為和平安詳之地,這裏大都是往生的靈魂,要麼就是做事的鬼差,按理說,都是極其聽話的啊。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來,咱兄弟們喝酒。”閻王爺嘆了口氣,又給扁鵲斟了一杯長相思。
長相思酒液清亮,十分漂亮。
扁鵲瞧著閻王一飲而盡,自己杯中若是還有殘餘怕是不太好,於是也一飲而盡了。
長相思酒勁兒霸道,這閻王爺同扁鵲又是許久未見,於是一杯接著一杯,一壺接著一壺,直喝的扁鵲和閻王爺臉色有些子紅,細細的一瞧,竟是醉了個七八五六分。
這男人一喝醉,怕是就要說渾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