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青丘來人
韓信做了一個夢。
他立於雲端,極高之處。
一回首,只見刀光劍影略過,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他掀翻。
他依稀的瞧見了那個人的裝扮,藍色的抹額,繡著鉑金絲的披風,神情十分的陰翳,眼神兇狠,瞧得人心裏發顫。
那人冷冷一笑,而後長刀出鞘,將他擊落懸崖。
“啊——!”韓信被直接的嚇醒了,直直的坐了起來。
“怎的了!”李白原本睡的正香,冷不丁兒的就被韓信一聲驚呼給驚醒了,急急的衝着韓信過了來。
韓信一身冷汗,呼吸急促,彷彿還沒從方纔的夢境之中回過神。
“韓信!”李白瞧著韓信這般,急急的吼了一聲。
韓信這纔回過了神,瞧得李白在一旁,這才安心,將臉埋進了李白的懷中,大喘著氣輕聲的喚道:“太白。”
李白應了一聲:“嗯,我在。”
韓信有著幾絲委屈的道:“我夢到我被人追殺下了懸崖。”
至於是不是追殺,是不是懸崖,韓信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說不清楚,但他確實是墜入了似乎是深淵的地方,這點毋庸置疑。
“無事的。”李白輕聲的安慰著韓通道:“只是做夢而已,你不要害怕。”
“嗯……”韓信應道,良久纔有些撒嬌意味的道:“那太白陪我睡……”
李白忽然覺得韓信這廝的臉皮是著實的厚了。
有可能,方纔那股子害怕的勁兒,都十分的有可能是裝出來騙自己的。
“好……”李白還是應了下來,繼而就鑽進了韓信的被窩。
韓信還十分配合的往裏挪了挪,給李白騰了地方。
韓信高大,李白一進了被窩,感覺就像是鑽進了韓信的懷中般,而韓信也十分自然而然的摟住了李白。
李白只覺得暖和極了,在韓信的懷中蹭了蹭。
“太白……”韓信紅著一張臉,李白在這等時候亂動,他只覺得……
“睡覺!”李白沒好氣的道了一聲。
“哦……”韓信委委屈屈的應了下來,而後這才擁著李白入眠。
懷中抱著李白,韓信一夜無夢,睡的十分安穩。
翌日,李白待到天大亮時才起。
許是昨晚半夜受了涼,所以才休息的時日長了些。
狗韓信,若不是他半夜做夢發瘋,自己又怎會受涼?
李白一邊這般的想著,一邊穿衣。
忽而外頭響起了一道有些子熟悉的女聲:“各位將軍,我是青丘的侍女,勞煩您們放我進去吧。”
那些將士的聲音義正言辭的嚴厲道:“不行!你怎麼證明你是青丘的侍女?!”
“我……那……勞煩大哥們告知青丘太子李白一聲,就說素衣來見。”
素衣?
李白忽而的聽見了這個極其熟悉的名字。
素衣怎會來此?
這般的想著,外頭的聲響更甚,無非就是那素衣想要進來,士兵不讓進來。
李白穿好了衣,這纔出了門。
果不其然,那位一身淺紫外衣,樣貌清秀的女子,可不就是素衣嗎?
“素衣!”李白趕忙的喊了一聲,還在同士兵們推搡著的素衣聽到了喚,這才衝着李白這邊興奮的道:“太子殿下!”
李白對著攔著素衣的將士們道:“各位將士,他是我青丘的侍女,可否放行?”
“太子殿下都開口了,怎的不行?”那將士瞧著李白都出麵了,當即便訕笑著將素衣放了過來。
“太子殿下!”素衣被放了行,這才趕著緊兒的到了李白麪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個頭,道:“素衣請太子殿下安。”
“嗯,你起來吧。”李白將素衣扶了起來,細細將素衣一瞧,只見素衣一身的風塵,想必來西南天的這一路上,定是不易。
“太子殿下,奴婢可是許久未曾見您了……”素衣也同樣的打量了李白半晌:“太子殿下瘦了……”
李白覺得素衣前來,緣由定然不會太簡單:“素衣……你此番前來尋本宮,可是有事?”
素衣聽得李白問了,那眼眶兒立馬的就紅了:“太子殿下……”
“怎的了!?”李白心中只覺得有些不妙。
“太子殿下,可了不得了,帝君……帝君快不行了……”
這話在李白的心中腦中激起了一片的巨浪。
他焦急的道:“怎麼回事?!父君怎會突然……!”
“這個說不太好,帝君在許久之前,身子就不太好,奴婢當時本以為,帝君會先將您喚回,而後讓您暫且監國,卻不料……卻不料……”素衣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彷彿這些話難以啟齒。
“卻不料什麼?!”李白聽得自己父君在許久之前身子就不好了,當即心中便就起了火。
“卻不料……帝后死命的壓著,說太子殿下在外不易,不叫奴婢們告知於您……”
“她身為帝后,不但是父君的妻子,更是青丘的女主人,她怎敢如此!”李白氣到臉紅,手指都在微微的發著顫。
“太子殿下您先莫氣,近幾日帝君不太好,帝后更是壓著訊息不教旁人洩露,奴婢也是偷偷摸摸的跑了出來,這才能前來通風報信。”素衣瞧著李白確實是生了氣,當即便就安慰道:“現在說再多也無用,還是先細細的想一下對策纔是。”
“對……”李白這才稍微冷靜了一分:“父君身子不太好……能擔起青丘大梁的,只有本宮。”
“那咱們現在該當如何?”素衣在旁問道。
“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先去尋師父商議一番。”李白強行的靜下了心,得出了結論道。
“聖醫仙君?”素衣聽得李白提到了師父這二字,當即便就皺了眉。
“聖醫仙君怎麼了?”李白瞧著素衣的這副神情似乎不是很對,有些子詫異的問道。
“沒……”素衣聽得李白詢問於她,當即便回了一句:“只是先前聽過這聖醫仙君喜怒無常,脾氣嚇人得很……”
“哪有這般的可怖?”李白聽得素衣這話,下意識的就反駁了一句:“只是外頭的流言蜚語罷了,你怎可全信?!”
素衣聽了李白的話,沉默良久,這才道:“是奴婢愚昧……”
李白也未曾同她多講,只是吆喝著素衣道:“走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