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否不適
可是……仔細那麼一想,那時的妲己歲數尚小,她又知曉什麼呢?
扁鵲滿意的看著青鸞的臉色驟然慘白,心中滿滿的都是報復的快感。
剛準備起身離去,便聽得青鸞咬牙切齒道:“聖醫仙君,切莫欺人太甚!”
扁鵲仍是笑著,但只有臉上這張麪皮在笑了吧,扁鵲瞧著青鸞,那眼神確是演示不住的厭惡:“欺人太甚?任憑誰都有資格說這句,可是,唯獨你不配!”
青鸞慘白的臉有了些鐵青,但她還真不能把扁鵲如何。
他們這種低微的種族,若想往上爬,只能竭盡全力不擇手段,不像白澤和扁鵲……
天生的高貴種族,天生的高位者,想要什麼東西都是垂手可得。
小小的妲己都聽出了扁鵲言語之中的不善之意,見自己孃親被這位舅舅貶低到塵埃裡了,當即便替孃親覺得委屈,嘴巴一癟當時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看見這母女如此的狼狽不堪,扁鵲這才覺得心情大好,轉身往李白住處而去。
可那次之後,青鸞似乎是記恨在心,再也不讓扁鵲前去探望李白了。
扁鵲思念李白思念的狠了,便會去青丘附近尋幾隻信雀,讓它們前去看望一下李白。
是不是胖了,是不是高了,天冷有無冬衣,天熱有無蒲扇,下雨有無雨傘,烈日有無樹蔭。
扁鵲就以這種方式,一直陪著李白長大。
可李白卻是被青鸞看護的極好,一直不知曉還有扁鵲那麼個舅舅。
所以,當扁鵲出現在李白麪前的時候,只能以師父的身份。
因為扁鵲有些心虛,當初白澤姐姐難產,是他……親手送白澤上路的。
——
“仙君……”莊周從屋中探出頭來,他本就是妖魔,此時見了渾身戾氣的趙雲只嚇得瑟瑟發抖,躲在屋中不敢出來,直到扁鵲前來,他纔有了幾分底氣。
扁鵲和著趙雲聽得聲響一同瞧向了莊周,趙雲的眼神極厲,彷彿是一支穿雲的箭,直直的瞧進人的內心,讓人害怕。
莊周被趙雲嚇的打哆嗦,這才小跑著到了扁鵲身邊,要扁鵲護著他。
“這個東西,你還留著?”趙雲玩味的瞧著扁鵲,扁鵲的手下意識的攬住了莊周,姿勢極為親暱。
扁鵲皺了眉,他不喜歡旁人對莊周的這個稱呼。
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活生生的莊周,怎麼可以被稱之為“東西”?
“嗯。”扁鵲對著趙雲那玩味的眼神,居然是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他很好。”
莊周聽到那三個字,在扁鵲懷中微微抖了一下,而後又把臉埋了進扁鵲的懷裏,瞧的趙雲眸色一暗。
趙雲在心中,對著這戀人之間的觸碰是十分羨慕的……他也想被心上的那個人這般的依賴,將心上的那個人摟緊,保護他……
可是那人是如此的冷漠高傲,又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況且……人家似乎也不需要他的保護。
趙雲垂眸,將眼底的情緒掩去,良久才嘲笑般的對扁鵲到:“那麼聖醫仙君可得好自為之,畢竟魘這種物事,可是最冷血無情的。”
“本仙君自己知曉,不需天尊多言。”扁鵲冷冷的看著趙雲,對著門外道:“不送。”
這便是要攆他走了……
趙雲也未多言,原地一變,一隻深青的大鳥長鳴一聲,原地騰起,隨風而去。
扁鵲仍是眼底結冰的神情,他瞧著趙雲消失的方向,低低唾罵了一聲:“畜牲……”
旁人瞧不見趙雲的真身,可同爲仙人的李白卻是能在那花園之中瞧見趙雲,只見一隻青色大鳥對著他呼嘯而來,那青鳥極為巨大,李白瞧得竟是有些失神。
趙雲見李白被他有些嚇到,心中竟是有了些爽快。
縱使這種族低微,可他卻從不認輸。
旁人說他心狠手辣也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好,說他是天界的走狗也好……
他只想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誰都攔不住!
那青色略過李白上方的天際,宛如一片烏雲。
李白見那鳥走了,這才跌跌撞撞慌慌張張的往回扁鵲那裏奔。
了不得了!有如此大的也不知是妖是神的獸到了人間了!
這可是大事!
扁鵲這才安撫好被驚嚇到的莊周,一轉頭便見李白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停在他身邊,上氣不接下氣道:“師父!我方纔瞧見……瞧見一隻……”
“行了為師知曉了。”扁鵲知道李白瞧見了誰,看著李白那幅氣喘吁吁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啊?”李白有些詫異:“師父我還沒說瞧見了什麼呢……”
“為師見過了。”扁鵲對著李白道,猛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李白呵斥道:“你這一天去哪兒了!藥方歌背完了沒有!”
李白不知扁鵲為何要突然發脾氣,但李白確實是被嚇了一跳,良久才委委屈屈心虛的道:“還未……”
“沒背完你在外面瞎晃悠什麼?!”扁鵲正欲再呵斥,卻是驀然想起了方纔那趙雲的嘴臉,對李白也不知怎的心柔了下來:“你出去之前記得與為師言語一聲,不然同你師孃言語也可,莫讓我們擔心。”
李白見扁鵲沒責怪於他,甚至還柔言相語,突然李白覺得……不是他耳朵壞了,就是扁鵲腦子傻了……
這位青丘尊貴的太子,竟是叫扁鵲虐待成習慣了……
“師父……你……你今日……”李白結結巴巴的問道。
扁鵲有些子懵:“今日?怎麼了?”
“你今日可是身體不適?”李白看著扁鵲不解的模樣,有些犯了賤的道:“不然今日怎會如此關心徒兒……?”
扁鵲只覺一口老血如鯁在喉,手中摺扇再也抑制不住的朝著李白頭上敲去,並且一詞一句,恨鐵不成鋼道:“說的!就像!為師!苛待了!你!似的!”
“哎呦……師父莫打,師父莫打了……徒兒錯了……”李白抱著腦袋哀嚎,被扁鵲追著打。
細細瞧來……竟是有幾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