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還孽債
旁邊喪心病狂的三個人似乎也愣住了,沒想到陶千澤寧願自宮也不碰周堯生,他們想,他是瘋了,徹底的瘋了,而他們不知道,這是陶千澤給周堯生的最後一點尊重。
被刺激的周堯生按捺不住了,她撿起那把瑞士軍刀準備去刺殺他們三個,但是他們三個身輕體壯的,躲得非常快,再加上地上水多溼滑,周堯生被他們三個推聳著,瑞士軍刀的刀尖就直接刺進了周堯生的胸口。
刀尖刺進白嫩面板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似乎是靜止了,無聲的奼紫嫣紅隨著那鮮豔的血跡流淌了出來,一滴一滴,劃過周堯生白皙的胸前,接著劃過她光潔的小腹,和修長的美腿……
滴答——滴答——
王子淵和葉焚山顯然是愣了,看著沒一會兒,就倒在鮮血之中的兩個人,他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管淮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他直接上前去,將瑞士軍刀刺的更深了些,直接要了周堯生的命,一邊刺,他還一邊唸叨著:“只有她死了纔不會說出去,只有她死了。”
於是,周堯生便真的死了。
他們三個將陶千澤丟在了游泳池那裏,然後帶著周堯生的屍體連夜上了焚山,之所以上這座山,是因為這座山是葉焚山的,因為這裏是**他的富婆給他買下來的,還用了他的名字給它命名,為“焚山”。
喪心病狂的他們以為埋了屍體就沒事兒了,一個個回去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又變成了沒事兒人一個,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女孩兒究竟是誰。而當時,周堯生去赴約的時候,就是穿著我在朋友圈代購買的那雙高跟鞋。
估計是酒店那邊的工作人員見這雙鞋是正品,私自留了下來,然後販賣,就賣到了我的手上。而這雙高跟鞋與我也是有緣,帶著我一步步走到了這裏,走到周堯生的面前。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憤怒不已,終於是知道周堯生滿身傷痕是怎麼回事兒了。
而我也知道,她這一身戾氣是為什麼消不了了。
她的養父養母似乎還不知道周堯生已經死了,因為那三個喪心病狂的人撿了周堯生的手機,給她養父養母發了資訊,說是出去旅行了,成功的拖延了時間,周堯生走投無路,在陰間流浪的疲憊,便藉助了陸平生和鑽石的力量,找到了我。
她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明顯能夠感覺到她手上的冰涼,她恨得入骨,也痛的入骨的對我說:“慕慕,你得幫我!”
我反握住她的手,想將脆弱的她擁入懷中,可又生怕會弄疼了她,我忍著聲兒問她:“我要怎麼幫你?”
周堯生眼神一緊,眼中的戾氣又濃重了不少,她冷冷地對我道:“我要你幫我,殺了這三個人!”我卻早就意識到,唯有此辦法此能夠解開她的仇恨了,而這時候,她冷靜的對我道:“但是,現在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能夠收拾他們的。”
我也點點頭:“那該怎麼辦?”
這時候周堯生看向了陸平生,陸平生也愣了一下,隨之他立即明瞭,馬上表明瞭自己的立場道:“我幫你,只能夠幫到這裏了,其餘的事情,你們得自己去解決,關於生死,我也插手不了。”
原來周堯生是想要陸平生幫助我一臂之力,可是人家說的也沒錯,他孜然一身,爲了別人這樣子冒險,那怎麼可能。但是周堯生早就料到了,她信心滿滿地對陸平生道:“我若是告訴你一件事,你定是會答應幫助她的。”
“哦?”陸平生挑眉:“說來聽聽。”
這時候周堯生牽起了我和陸平生的手,然後她將我們兩個的手放在了一起,隨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看見我們兩個的手湊在一起之後,無名指上竟然是出現了一枚硃紅色的戒指。陸平生見狀一愣趕緊道:“你還真的是有備而來。”
周堯生笑,然後將我的手放在陸平生的掌心輕聲地道:“她就交給你了,有勞妹夫照顧了。”說完,我看見我們手上的戒指更加是紅豔了。
原來,周堯生之前就知道陸平生定是不會答應幫助我的,所以周堯生就去陰媒那邊求了陰緣;因為我們兩個長得一個模樣,也知道生辰八字,她便冒充了我,為我求了這麼一樁陰緣。
而陰緣的另一邊,就是陸平生。說到這裏,我倒是很好奇了,這陸平生究竟是什麼身份。後邊我才得知,他兩年前出過車禍,沉睡了兩年,醒來之後不知道怎麼地,就變成了一個陰陽人,也許是因為在鬼門關走過了,所以自然也就有了些許的陰氣通靈。
那這麼說,我與這陸平生是有命定陰緣的了?難怪呢,我見到他總是莫名有種安全感。
聽到這裏陸平生笑了,不過他也沒有拒絕,反倒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看了看我,眸中似笑非笑的,最後只對我說了一句:“有空搬行李過來住吧,我們商量一下這個計劃該怎麼進行。”
於是……我就開始了和他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
不,還有一隻青蛇的同居生活。
偶爾的時候周堯生也會過來跟我們聊一聊,但是多數的時間,她都是在外邊隨風漂流的,她始終是個孤魂厲鬼,而且家裏人也不知道她死了,屍體也不能夠得到安葬,既沒有墳墓,也沒有碑牌,就像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一樣,一直都在流浪。
周堯生很少能夠進入到陽人的家中,就好像是美劇之中的吸血鬼,他們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是進不去的,不過,若是陽人家的門口放了一雙鞋尖朝裡的鞋子,那就形成了一個契約,代表邀請了某些東西進門。
但是現在家中都是有玄關的,門也都是關著的,讓那些陰人無處可去,就只能夠四處隨風漂流了。
我隨陸平生住在他的宅子裏邊,不過我們雖是有夫妻的名分,但是卻沒有實質,我和陸平生還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不清白,也過不了那鑽石的關啊。陸平生的宅子是個獨居,似乎價值不菲,看起來像是個世外桃源的別墅。
陸平生接過我手中的行李幫我放好道:“這個宅子就只有一層,不大,但是住兩個人是足夠了。”接著他從口袋之中掏出了兩串鑰匙,然後他將其中一串鑰匙遞給我道:“北面是通風口,女孩子住對身體不好,容易受涼。所以我從南面的房間搬了出來,給你騰出來了,你待會兒自己收拾一下。這是家裏的鑰匙,你收好。”
說完,我掌心之中就放著一串沉甸甸的鑰匙,不知道為何,這串鑰匙瞬間將我的心給填得滿滿的,彷彿這把鑰匙不是開大門的鑰匙,而是開啟我心門的鑰匙。
我點點頭,隨著陸平生就進了門。門後的鑽石早就在等著我們了,它冷冷地瞅了我一眼,然後高冷的扭頭就走了,我一臉莫名其妙,總覺得這隻青蛇是這家的女主人……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客廳非常大,而且別有一番風味。
在客廳的正中間依舊是放了一張小茶几,與陸平生辦公室的相差不了多少,茶几的周圍也是擺了幾個蒲團,只不過蒲團的旁邊還有一張臥榻,看起來更隨性慵懶些;接著看過去,在茶几的正前方有個小湖似的景觀,我上前去瞅了一眼,發現裏邊水流淳淳,而水中還臥著幾隻小小的鱷龜。
這個陸平生……還真的是喜歡養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陸平生為我將行李放進了房間,然後看見我站在水池邊發呆,便說了一句:“在家的時候別搭理它們,它們很兇狠,連鑽石都不敢靠近。”
我笑了一下,指著那幾只小鱷龜道:“那這幾隻是不是叫黃金、白銀?”
聞之陸平生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短路了,忽然就說了一句:“還沒取名字,不如就叫慕慕好了。”我知道他是想打趣我來著,但是忽然聽見他這麼喊我的時候,我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動……
折騰了一會兒我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並且是佔據了陸平生的房間,陸平生的房間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都是木質的裝修,所以進去的時候總是有股淡淡的木香肆意,讓人很沉醉。我來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周堯生看我都快要在這裏醉生夢死了,趕緊催促我要行動了,而我雖說要幫她報仇,卻是毫無頭緒啊。
這個時候,陸平生出場了。
他很鄭重其事的對我和周堯生道:“我幫助你們是可以的,但是除我之外,我們就不要再牽扯進別人了,這種還孽債的事情,總是要費陽壽的,得做好這個準備。”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不過我倒是無所謂的,但是陸平生呢,他就這麼為我們付出?
爲了打消我的顧慮,周堯生告訴我,我和陸平生現在已經是拴在一起了,所以不管是誰做什麼事兒,都是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