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痣
而他的長相,也是難得俊秀儒雅,尤其是那眉眼,深邃傳情,眸子之中的一汪潭水,簡直要將人溺斃其中,越陷越深……是一雙很有魅力的眼睛。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眉間藏著的一顆硃砂痣,一點嫣紅藏匿在眉毛之中,若隱若現,有一種出奇的魅惑感。
都說雙眉為雙龍,一蹙平天下,而他還增添了些樂趣,來了個雙龍戲珠!
我越發對眼前的男人覺得好奇了,於是我有些心急又裝作淡然的問了他一句:“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和你怎麼配了?”
他笑了一下看著我,然後上下轉動了眼珠子對我道:“你不要緊張,手攥得那麼緊做什麼,還有,坐下來不要那麼侷促,雙腳沒放好,壓著不會有些麻木嗎?我見你腳上有些紅腫,穿了高跟鞋不宜多走路。”
我瞬間愣住,似乎被他給看了個透徹,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說了一句:“我叫陸平生。”
陸平生?周慕生?似乎……真的有點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還有他這雙深邃的眼睛,我對他頗有好感,非常信任於他,便將我最近所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說,他倒是見怪不怪,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拿了些試卷給我做了做。
等到結果出來之後,他說我很健康,三觀也很正,沒有什麼其他的病症,頂多就是現在壓力多了些,心中喜歡胡思亂想。聽到這裏,我不禁就疑惑了,那我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為什麼呢?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身邊不知道哪裏冒出了“嘶嘶”的聲音,我聽見了,但是沒有在意,只是單純的以為茶几上的小壺子正在燒水,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猛然發現,一條粗壯的青蛇爬到了我的身後!
它緩緩地從我的身後爬了過來,然後路過我的時候,用那青綠色的蛇眼瞅了瞅我,冷傲的很,不過它似乎是第一次見不害怕它的人,倒是對我印象深刻,還朝著我吐了吐蛇信子挑釁。陸平生嫌它鬧騰了,卻寵它寵的厲害,不溫不火的喊了它一句:“鑽石,過來。”
聞之那條青蛇就屁顛兒屁顛兒的朝著陸平生爬了過去,翻了個身兒窩在了他的懷中,原來,這條蛇叫做鑽石。
陸平生逗了逗蛇,然後看我這麼淡定便直接對我道:“看你這膽子也不小,我就不瞞你了,你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有個人想見你。”
“見我?”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從小家裏就讓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邊打拼,因為他們說我天生命不好,性子陰冷,尤其克親人,所以將我給趕了出來住,以至於我從小也沒感受到過什麼特別的思念與厚愛,更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想見我的人。
我越發好奇了,趕緊問了問陸平生:“是誰,誰想見我。他若是想見我的話,直接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子鬼祟。”
陸平生笑了笑,然後說的無奈:“她本就鬼祟,若是能夠直接來見你的話,那也省我的事兒了。”說完他擺擺手,示意鑽石進去休息,然後朝著我道:“你回去休息休息,或者在我這裏休息一會兒,都行,晚上,我帶你去見她。”
我越發的好奇,也越發對眼前這個陌生又格外熟悉的男人信任,尤其是我不想再回那個讓我恐懼的家了,於是我賴在他的蒲團之上,可憐兮兮的朝著他道:“我能在這裏休息一下嗎?想在你這兒躲個清淨。”
陸平生笑著點點頭,得到他的允諾我便到頭就在榻上睡著了,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一床小毯子,而旁邊的陸平生和鑽石正坐在那兒看著我,尤其是那鑽石,眼神冷的厲害。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鑽石,小聲地朝著它嘀咕了一句:“瞪什麼瞪,怪嚇人的。”
聞之陸平生失笑道:“你身上蓋的是鑽石的被子,你睡著了它盯著你,怕你流口水在它被子上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鑽石,不禁是細思極恐,誰能接受自己睡的沉穩的時候,旁邊還有一隻蛇在冷冷地盯著自己……
周圍很安靜,只有淳淳的琴聲在流淌,我正享受著此刻的寧靜呢,忽然不知道哪裏一聲巨響,接著就響起了急促的烏鴉叫,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陸平生的活鬧鐘。
他竟然養了一隻黑烏鴉做鬧鐘!
黑烏鴉一頓呱叫之後就飛走了,陸平生頭都沒抬一下便直接道:“十一點了,她快來了。”我神經一緊,有點緊張的躲在了陸平生的身後,誰知道鑽石竟然是吃醋了,它也猛地一下爬了過來,然後不知道為何就纏上了我的手,接著就狠狠地朝著我的中指咬了一口!
我疼得一哆嗦,就差沒杵著那中指打一頓鑽石了,而這時候,陸平生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攥在手掌心之中,似乎是在為我止血,我就只能夠看見鑽石留下的液體像是一個黑乎乎的小蝌蚪鑽進了我的手臂之中,然後遊走在我的身體裏邊,消失不見。
我頓時有點不相信這一人一蛇了,這該不會是什麼精神病院裏邊跑出來的人吧?
剛等我這麼想,陸平生就忽然用他那溫厚的大手掌蓋住了我的眉眼,我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聽見耳邊的他在輕聲地道:“眼珠子少轉悠,鬼主意太多了。”
過了頃刻,他漸漸地鬆開了手,我卻覺得眉宇之間格外的癢,我抓了抓,摸得眉間竟然是長了一顆痣,我趕緊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知道何時,我眉間竟然長了一顆硃砂痣!那硃砂痣不偏不移正好長在中間。
莫名其妙的……還挺漂亮。
我就納悶了,我究竟是來看心理醫生的還是來看整形醫生的?
正當我暗自糾結的時候,旁邊的氣溫就低了很多,我還以為是陸平生開了空調,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製冷這麼快,我正納悶著呢,忽然感覺到肩上有人正搭著我的肩,我疑惑的回頭,只見一隻雪白修長的手正搭在我的肩上,還畫了猩紅的指甲油。
沒想到這陸平生還金屋藏嬌?
我下意識的想躲開,卻被那隻手一下拉住,頓時,涼意穿透了我的身體,好冷!我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了,尤其是我眉間這顆硃砂痣發出熾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向陸平生,陸平生似乎也覺得我害怕,便伸手抓著我的手輕聲安慰我道:“不用怕,這就是想見你的人。”
說完,我身後的人就帶著哭腔喊了我一句:“慕慕。”
我一頓,連忙轉頭,只見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站在我的身後!但是這個人不同,她混身狼狽不堪,還有很多青紫的痕跡佈滿了全身,渾身也溼漉漉的,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虐待似的,而最主要的是,我注意到,這個人沒有腳!
她趕緊跟我解釋道:“慕慕,我是你的姐姐堯生啊。”
堯生?周堯生?
原來,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周堯生,我卻從來不知道;那時候我和周堯生剛被生下來沒多久,家中就不知道怎麼變得非常拮据,父親和母親的生意也一敗塗地,大家都傳,我們兩個是剋星,生下來便克了家中。
於是母親就帶著我和周堯生去算了一卦,迷信的她相信了卦師的話,說周堯生是個兇星,非常不吉利,而我是個次星,雖說也不吉利,但是比周堯生要好得多,只要放在外邊一個人生活就可以了。
所以,周堯生就被母親送人了,而我就被送去了外邊,被人帶大後就一個人居住。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夠想見。我們本是一母同胞,長的非常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之中刻出來的,只不過周堯生從小是被豪門之家收養的,所以她過的生活比我是要精緻的多了。
可是,眼前的她,怎麼會是這個模樣呢?
當我詢問起她的時候,她頓時是怒了,而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她其實早就已經是死了,死前也是非常絕望的,被人謀殺,渾身充滿了戾氣,往生不了。若是她心中的戾氣不消減,她便只能夠一直流浪,像是孤魂厲鬼,永無天日。
而我現在之所以能夠聽見她說,看見她人,是因為剛剛鑽石咬我的那一口!那一口,讓我長了一顆硃砂痣在眉間,也讓我開了一隻鬼眼在眉間。
原來,這陸平生也不是個簡單的人,更別說這鑽石了,也來頭不小啊。
瞭解了這些之後,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終於確定自己不是一個夢遊症外加多重人格症的患者了,但是,我彷彿又落入了個更大的謎團之中,我趕緊問周堯生道:“你說你是被謀殺的,被誰謀殺的?他們為什麼要謀殺你。”
況且,她不是一個豪門千金嗎,誰這麼大的膽子?
說到這裏周堯生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一下怒了,臉上變成了赤紅色一片,看起來就像是個厲鬼的樣子,陸平生大概是怕我受傷,趕緊過來將我給護在身後輕聲地道:“她的戾氣沒消,我們也會有危險的,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