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我現在的心情是既矛盾又憤怒，很想衝上前給閻羅王狠狠的來上一拳，想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是無奈，就算我的能力再出眾，對方也會有辦法將我一擊擊倒，所以那種天真的想法我還是不要多想了。

    “哦？你說程龍啊，的確，我是有過這個約定，怎麼了嗎？”

    閻王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語氣淡淡的說道，而且竟然還反問起我來了……

    “你竟然會拿陰司這個身份來開玩笑，恕我直言，就算你不在乎上面人的性命……”

    “可是你也得想想將這種掌管人類生死的大權，究竟交給誰才合適吧？你交給程龍這樣的人，只會讓更多的人犧牲和淪亡罷了！”

    “而且到時候人間生靈塗炭，你的地府不也得忙得不可開交，恕我直言，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嗎？”

    越說，我的情緒就越是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愈發激動，朝著我控制不了的範圍慢慢的擴張起來。

    但是閻羅王始終沒有轉過身，所以我這種無力的憤怒，在周圍的這種壓抑的氣氛下，慢慢的也熄了火，擅自停了下來，。

    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難道你真以為，我會和一個沒有用處的靈魂打交道嗎？”閻羅王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什麼意思？”

    閻羅的這一句話，讓我重新提起了精神，那句話的意思怎麼越聽越像是在說我沒什麼用處一般……

    “呵呵……”這時，閻羅王轉過了身，面對著我，慢慢的說著：“就像你們人類口中有一句老話，和魔鬼做交易是絕對佔不到便宜的。”

    氣氛很幽暗，也很詭異，有種窒息的壓迫力，彷彿有一雙巨大而承重的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讓我慢慢的等待著窒息身亡，也等待著我的投降。

    和魔鬼做交易，是絕對佔不到便宜的……

    這句話很耳熟，但是我已經忘記了，不知道我是從哪裏聽到的了。

    總之，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相信了在這句話，在那個時候。

    我認為這句話是用來形容，不要妄想和心懷不軌的人做交易。

    表面上那些充滿有利資訊，和條件的約定。其實背後往往都是隻有對方，才能賺得盆滿缽滿，而那些使出靈魂和肉身去做交易的人，最後只會落得血本無歸的下場。

    這邊一個個血淋淋的事實才讓那句“不要妄想與魔鬼做交易”這一句話，變得格外的現實，和充滿真理性。

    所以在當閻羅王將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便彷彿明白了什麼，就在那一瞬間，我也好像聽懂了什麼。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沒有明白，那就是……“既然你這麼說，為什麼你還要賜予對方那種人，那種恐怖的能力。你要知道，單憑那種能力，就能夠殺死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了！”

    我親眼看見過的，程龍的掌心之中，噴射出來的紅色的火光，在擊中一個人的時候，會瞬間將那人的面板，和血肉骨頭都一起給將其融爛。

    那個景觀的臉上被溶出了一個大洞，那種就像是有隨身攜帶的硫酸，那個血腥的場景，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

    所以閻王說的那句話纔會那麼的沒有可信度，讓我有種對方也是想要用程龍，去毀滅世界的那種念頭。

    這時候，閻羅王慢慢伏底身子，看著我，眼神迷離而又詭異，他笑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們去死，那麼何必要這麼麻煩。”

    “又何必要借你時間懷錶，讓你回到五天前去改變這世界，我想要的，只是你的成長罷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嗎？”

    什麼？

    成長？

    誰？

    是說我嗎？

    “呵呵……成什麼長，就我這種能力還成長？”此刻我的心情是極為複雜，其實更多的還是不公平。

    “程龍的能力你也不是沒有看到，你看看你給與我的能力，只是這一隻右手上的那一點點火焰，而程龍是全身都能夠燃燒起來。”

    “那一招能力怎麼看都比我的要強吧？所以我要怎麼擊敗對方，用我這一隻廢手嗎？”

    “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閻羅的眼神看得我有些發矇，即使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那種無形的壓迫力，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來到了我的脖子處，讓我有些呼吸難受。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嗎？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只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右手之上而已。”

    “並沒有真正的想要去開發什麼，瞭解什麼，這樣一來，你的所有能力，當然也就只能限於存在這右手之上，你就是這麼想的，不是麼？”

    閻羅王的一字一句彷彿像是落入大海的石頭一般，而我的心就是這滔滔不絕的大海，閻羅王每說一句話，都在我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波浪。

    對啊！

    我怎麼沒有想過，之前每一次危機關頭，我都會情不自禁的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我的右手之上，自然是沒有想過我的左手。

    我的身體也能夠自動燃燒，因為我恐懼，我相信，我信賴，纔會有這種依賴性存在，纔沒有變成如同程龍的那般強大。

    “這麼說……我也會和程龍那樣子變成火人咯？”突然之間，我就像是明白了什麼大道理一樣，激動的說著，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

    “啊……這倒不會。”

    閻羅被問的一愣，立刻不鹹不淡的迴應道：“程龍身上的那個火焰，是鬼火，而你的這個是地獄火。”

    “鬼火是可以燃遍全身，但是地獄火的話，如果你想要燃遍全身，那你就做好被地獄火給吞噬殆盡的打算吧，連我都不敢這麼做，你還敢這麼想，你還真是大膽啊。”

    這一句絕望的話，把我從天堂再一次打回到地獄。

    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不爽啊……

    說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讓我去對抗程龍，那麼閻羅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意義何在，用處何在，更別說現在的我，還是一個死人罷了，在怎麼去掙扎都逃不出這已經是死人的範疇。

    閻王也是看出了我的哀愁和憂傷，慢慢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將他身後的那副畫給拿了起來。

    緩慢的捧在手中細細觀看著，邊看邊說道：“你知道怎麼樣，才能將一個人的神智和記憶，給統統修改嗎？”

    “……”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也不想去想怎樣做，才能做到向他說的那樣……

    現在的我懶得去說話，我的大腦需要休眠，需要無止境的休眠。

    所以，聽就好了。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認知，其實不需要那麼的複雜和困難，只需要在一件事情的開始前，向他灌輸一個不一樣的事實。”

    “那麼這件事情，便會成為那個人一輩子的記憶，這就叫做扭曲……”

    …………

    …………

    “其實你自己本身就擁有無窮無盡的能力，但是需要你用自己的辦法，去把它挖掘出來，只是你一直都沒有發覺罷了……”

    閻羅不鹹不淡的慢慢說道，那眼睛發出來一抹淡綠色的微光，有種將氣氛給慢慢縮緊合一的錯覺：“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你的雙手，被燒盡的生死簿給燙過嗎？”

    “那就是我為什麼要和你簽訂協議，讓你成為陰司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那樣，其實你早就已經死去了。”

    讓我感到驚訝的不是那些話，而是那最後一句“我已經死去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已經死去了？

    “你知道嗎？在原本計劃的生死簿上面，是寫有你郭笑天的名字的，你本來這一世就是註定了這樣的命運的……”

    “可是上一任判官，不為為何，卻是在那關鍵時刻，停下了手中的筆，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那就是……將他陰司的身份，還有他陰司的能力，全部一次性傳給了你，所以，才留了你的一條命。”

    “……是誰？究竟是誰？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是今天才從閻王的口中得知，這也勾起了我巨大的疑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判官，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一切都是不為人知的……都是帶著神秘色彩的……

    “對於這一點，我無可奉告。”

    閻王沉默了許久，然後淡淡的開口道：“我現在唯一能夠告訴你，也是唯一一個只能告訴你的就是……你的能力，來源於你的上一任。”

    他這樣緩緩開口，反而讓我覺得不知所措，他見我有些走神，語氣便就又凌厲了幾分。

    “而你現在之所以感覺到自己一無所有，全都是因為你的記憶，沒有跟緊上一任的腳步罷了。”他說的話有道理，讓我感覺到了這是正確的，可是始終不知怎麼去回答。

    “一旦你尋到了契機，懂得該怎麼去觸發，你就會知道其中的涵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