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當年這麼做，可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東窗事發。”

    說著，赫連素蓉又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窗外：“哀家瞞過了所有人，即便是華黛含都被哀家瞞在鼓裏，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你、千燕和延兒，就沒人了。”

    “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當年給您接生的產婆，如今還活的好好的。”哮公公淡淡道。

    赫連素蓉瞳孔猛地一縮，她迅速直起身，轉過頭，一把抓住了哮公公的衣領，瞪大了眼眸：“你怎麼會知道的！這件事除了哀家，沒人知道！其他人都被哀家滅口了！”

    那產婆是赫連素蓉的乳孃，她不忍心要了乳孃的命，就放她離開，卻讓她今世不得入京。

    哮公公一改之前的態度，面無表情的推開了赫連素蓉抓著他的手，道：“奴才自然知道，因為奴才並不是太監，而是先皇身邊的暗衛，奴才伺候娘娘這麼多年，都是先皇應允的，娘娘做的一切事，先皇都知道，包括娘娘陷害華太妃一事。”

    赫連素蓉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侍候她侍候了三十多年的人，她一直視為心腹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先皇安排在她身邊的！

    像是著魔了一般，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淒涼悲慘。

    “這麼說，先皇一直是知道，君思殤是華黛含的兒子，纔將他留在身邊養著的？”

    “娘娘說的極是。”

    “呵…呵哈哈哈！想不到，先皇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他倒真是忍心，讓他心愛的女人，在冷宮裏，一住就住了整整二十七年！”

    赫連素蓉像是發了瘋似的狂笑，直到笑的流出了眼淚，這才停止，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了。

    哮公公看著她，道：“華太妃雖然居住冷宮，但是平常的用度，陛下並未缺了太妃，反倒是住在冷宮裏，還能躲開娘娘的毒爪，太妃娘娘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呢。”

    哮公公說的並沒錯，當年赫連素蓉仗著背後有赫連家的支援，在後宮作威作福，先皇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在華黛含入了宮之後，先皇是真心喜歡上華黛含，所以纔會處處小心，但他發現，即便是如此，華黛含照樣是逃不掉赫連素蓉的魔爪！

    索性，先皇絕情起來，將華黛含打入冷宮，保她周全，將他們的孩子帶在身邊，親自撫養教導。

    事實證明，先皇的這個決定，並沒有錯。

    這些年，宮裏的皇子死的死，傻的傻，中毒的中毒，除了赫連素蓉的孩子，還有先帝一直到帶身邊的君思殤，其他的皇子，沒有一個倖免於難！

    穆王身中霜寒之毒自是不必說，九王君子衿從小痴傻，被先帝身邊的暗衛帶離皇宮，遍尋名醫，至今未得康復的訊息。

    而公主就更不必說了，除了君千燕，其他平輩的公主，要麼是已經和親，要麼是找到了駙馬，早就離宮了。

    赫連素蓉苦笑一聲。

    原來她這麼多年，其實，也就只是在騙騙她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