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時候，顧凱歌就醒了。她一睜開眼就看見言玦近在眼前的睡顏，天空破曉時出現的微光照了進來，房間裡已經不再是黑暗了。

    顧凱歌就那樣全神貫注地盯著言玦的臉看，他的五官就像是被人精心雕刻出來的一樣，立體而飽滿，顧凱歌想伸出手去摸摸他光滑的沒有一絲瑕疵的面板，但是怕把他吵醒，指尖就在距離他的臉僅有一釐米的地方停住了。

    怎麼能長成這樣呢？

    顧凱歌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言玦臉上，突然她看見他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就忙閉上了眼睛裝睡，誰知道等了好久對面都沒有動靜。於是她又輕輕地睜開了眼睛。

    言玦的眼睛還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

    顧凱歌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窗戶，透過窗簾拉開的一條縫隙看到外面已經矇矇亮的天空，就輕輕地往後挪退出了被子裡，彎腰去穿鞋。穿好鞋之後，她站起身看了一眼言玦，發現他依舊沒有醒，就特別體貼地幫他掖好了被子才輕輕開了門走出去。

    從言玦宿舍裡出來之後，顧凱歌一直雙手捂著臉生怕被別人記住，但所幸直到她走出留學生樓往女生宿舍樓走去，都沒有碰到人。

    女生宿舍的門已經開了，顧凱歌趁宿管阿姨不注意瞬間就溜了進去往自己的宿舍跑去，掏出鑰匙進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溜進衛生間裡洗漱，等她洗漱好出來的時候，隋茉已經起床了。

    “哎？茉茉，你起這麼早啊！”

    隋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顧凱歌，“不早了，六點半了。不過，顧啊，你這一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顧凱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穿在身上的白色長袖和黑色長褲，因為她的體型和言玦差太多，所以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倒像是流行的oversize。

    “一言難盡，你快去洗漱吧！”顧凱歌拍了拍隋茉的肩膀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啟衣櫃找衣服。

    ……

    上午一二節沒有課，顧凱歌和隋茉出去食堂吃了早餐之後就給林星年和喬橦喜帶了早餐回來，等到九點多的時候，兩個人才一前一後起床了。

    “顧啊！你和言玦昨天晚上真的睡一起的嗎？”

    雖然顧凱歌拿言玦的手機給她們發了訊息，但是她們還是不相信言玦居然和她只是單純地睡了一晚上。

    “雖然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言玦他作為一個男人真的不行。”

    林星年下床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扒在樓梯上一臉驚恐地看著顧凱歌，“你指哪方面？”

    “他居然不睡沙發要跟我擠在一起，他一個大男人睡個沙發怎麼了？”

    宿舍瞬間陷入沉默，空氣停滯了幾秒之後，林星年繼續下床，喬橦喜繼續吃早餐，隋茉擦了擦冷汗，“可能......他腿太長了，沙發睡不下......”

    顧凱歌沒再說話，開始整理書本，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藍色外套，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