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九班贏了。”

    “高二九班今天又贏了。”

    “高二九班.......”

    陸餘想坐在教室裏，走廊上外的聲音總是會打斷他做題的思路。門外傘柄碰撞到金屬架上的聲音響起，他抬起頭一看，下雨了。

    “下雨了，今天和一班的比賽打不了了吧？”

    高二九班的教室裏，靠窗的倒數第二個位置周圍圍滿了人。

    顧子澍左手插在校服口袋裏，右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算著題目，周圍人的交談聲絲毫沒有辦法影響他。

    “顧哥。”

    “嗯。”顧子澍頭也沒抬，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在卷子上寫下一個A就放下筆，“你們繼續說。”

    “哎？這題？”剛纔叫他的人本來想問他籃球賽的事情，但是一轉眼就看見他算出了物理卷子的最後一道選擇題，忙湊了過去指著題目讓他教。

    筆尖在紙上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和窗外的雨聲混在一起，突然一聲驚雷，顧子澍抬眼往外望了一眼，接著繼續跟同學講題。

    這天是星期五，因為下雨所以比賽延遲到了下午，等到大家都下課了，籃球場上的水也早就蒸發完了。

    高二九班和高二一班的籃球賽開始了。

    陸餘想和顧子澍面對面站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球拋向空中的那一瞬間，陸餘想先顧子澍一步跳了起來。

    “顧子澍為什麼不去搶球？”

    “不知道。”池桑梓看著場上的顧子澍，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了。”顧子澍在陸餘想把球拍向他們那方的時候突然跳起來出現在陸餘想面前，嘴角牽起一抹邪笑，長手一勾就在空中截下了球。

    “你......”

    哨聲響，高二九班，得分。

    不止陸餘想，一班的所有人都靜止在那裏。陸餘想率先回過神來，拍了拍其他人，繼續比賽。

    期間，陸餘想好幾次差點撞上顧子澍，都被顧子澍避開來了。

    “陸餘想他想幹嘛？”賈真真一下子站了起來，池桑梓把她拉著坐下，陸餘想針對顧子澍，很明顯，非常明顯。

    中場休息，九班同學圍著顧子澍走到休息處。

    “那萬年老二也太放肆了吧？”

    顧子澍抬手拍了拍隊友，示意隊友冷靜一下。

    “忍忍就過了。”

    “我忍不了！”隊友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他不就是想撞你嗎？下場老子一腳踢翻這沒球品的王八蛋！”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顧子澍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毛巾站了起來，按了一把那激動的隊友讓他坐下。

    “狗咬你你還要咬回去嗎？別放在心上。”

    下半場開始了。

    籃球場旁的樹葉沙沙作響，藍色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圓形的水漬，下雨了。

    雨勢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球越來越重，鞋子也越來越重，場上雙方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但是沒有人理會裁判的叫停聲。

    “你們先走。雨越來越大了。”顧子澍抱住球，停下了動作，招呼著隊友們離開，接著就對著陸餘想喊：“喂，你不是想跟我比嗎？這雨越下越大，讓他們走吧，我們兩個打就好。”

    “好啊！來啊！”

    九班的隊友看了一眼顧子澍，都離開了場中走到了場邊，場邊看臺上撐起了傘，沒有人離開。

    顧子澍站在場上，雨水把他的頭髮浸溼，有水順著他慄棕色的短髮滑下來，滴在他腳邊。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浸溼了貼在身上，露出隱隱約約的肌肉曲線。

    他隨手撩了一把頭髮擦去臉上的雨水，有一種名叫青春的東西在他身上開出花來，隨著雨勢的增大而逐漸綻放，直至完全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