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早晨九、十點的陽光正好，街邊上的店門口坐著的人們都好像陷入某種慢節奏中，有人拿著報紙喝著咖啡，有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低語，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閒適自得的感覺。

    顧凱歌和言玦牽著手走在異國的街道上，偶爾湊在一起低語，偶爾蹦蹦跳跳偶爾停下來在商店外的櫥窗前駐足站立一會兒。不管他們在幹嘛，臉上的笑容和眼底的笑意都溢於言表。

    許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快要融化成糖的氣息和這安靜閒適的街道格格不入，又或許是他們這稜角分明的亞-洲面孔在這異域的街頭顯得有些突兀，不管是路上的行人還是街邊店外坐的客人們都要側目過來多看他們兩個幾眼。

    面容姣好俊秀的少男少女，走在如畫般精心刻畫出來的街道上，他們臉上的笑意和甜蜜讓看著他們的人也笑起來。

    “為什麼我感覺他們都在看我們？”

    “這就跟你在國內看見外國人一樣，因為太顯眼，所以總是引人注目的。”

    顧凱歌想了想，覺得言玦說的很有道理，就沒再多想，反而在別人看著他們的時候對著他們揮揮手打招呼。

    言玦側過頭看著滿面笑容跟街頭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打招呼的顧凱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了許多，看著她的眼神叫旁人忍不住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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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言玦牽著顧凱歌走到蘇黎世大學門口，顧凱歌興奮地就要跑進去，言玦卻突然拉住了她。

    “哎？”

    “在這等我。”

    留下一句話之後，言玦就走到一邊去叫住了一個人，用德語和那人交談了幾句就走了回來。

    “你跟人家說什麼了啊？”

    “你好不容易纔來一次，不拍張照片擺在床頭我怕你忘記我。”言玦伸出手去幫顧凱歌理了理她額前掉落下來的碎髮，接著就牽過她面向不遠處剛纔他叫住的那個人，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拍了。

    手機快門聲一響，言玦眼底的寵溺和顧凱歌臉上的笑容定格在一瞬間，他們身後蘇黎世大學的兩座雕塑以及雕塑下寫著校名的德文和他們的笑容一起被封存在相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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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凱歌走在校園裏四處張望著，換作以前，她去參觀的時候絕對不會這樣肆意張望的，但是現在言玦在她身邊，她看到的每一個角落都會在將來變成他最熟悉的記憶。

    突然，顧凱歌一下子不看了，她轉正了頭看向前方，直到一個金髮碧眼的男生抱著一本書從他們身邊走過，她才一下子激動起來晃著被言玦牽著的那隻手。

    言玦還沒問出口她怎麼了，就見她轉頭往回望，臉上盡是笑容，眼睛閃著某種在言玦看來有些詭異的光。

    “剛纔那個男生，長得不錯啊！嘿嘿嘿！果然國外的男生顏值挺高......”

    顧凱歌還沒說完，一轉頭就看見言玦不說話，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她，他的眼中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但是他臉上也沒有表情。一絲喜怒哀樂都沒有，一點也沒有。

    “嘿嘿嘿。”顧凱歌換上討好的笑臉，把剛纔那張花痴的臉扔掉，她踮起腳尖摸了摸言玦的頭。他的頭髮軟軟的，摸上去很舒服。

    “但是要比起來的話還是你最好看了！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仙子！”

    聞言，言玦的嘴角抽了下，他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低下頭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言玦呀~”

    顧凱歌兩隻手都抓著言玦的手左右晃了起來，他抬起眼來看她，眼中的人兒臉上盡是討好，聲音裡還帶了一絲撒嬌。

    “立夏啊！”

    “嗯。”顧凱歌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靜靜等待他的後話。

    言玦無奈地牽起了嘴角，笑了。

    “雖然你是顏控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能不能做個專一的顏控？”

    “好呀！”顧凱歌的聲音都輕快了起來，她走向前一步，把臉湊到他眼前，“你看，我的眼睛裏只有你了。”

    言玦的目光聞言聚集到她淡褐色的眼瞳上，那上面只有自己的臉，帶著一絲無奈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