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

    言玦輕輕拍了下懷中人的後腦勺，她卻把頭埋得更深了，好像要躲進言玦身體裡去一樣。

    “好了，沒事，抬頭。”

    顧凱歌搖頭，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服，聲音裏帶了撒嬌的意味，“不。”

    言玦看著黑著臉的兩位老人走過來，他把空著的那隻手覆上顧凱歌的腰肢，在顧凱歌耳邊輕聲說話：“如果可以，我想把你藏進我眼睛裏，那裏面有我為你準備的小房子，可以隨時供你躲藏。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你看我什麼事沒處理好，對不對？”

    顧凱歌愣了一下，才從言玦懷裏抬起頭，慢吞吞地轉頭看外公外婆，這一看就發現外公外婆居然已經走過來了，停在了距離他們兩個三步之外的地方。

    “哇啊！”

    顧凱歌一下子又躲進言玦懷裏，撞得他向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

    “立夏。”

    言玦無奈地拍了拍她的頭，接著往前走想要去跟外公外婆打招呼，豈料他往前走的時候，他懷中的人就抬起頭準備跑，但是無奈手被他牽得太緊，他一用力就把她拽了回來。

    “跑什麼？”言玦有些哭笑不得。

    於是，顧凱歌家裏，外公外婆坐在沙發上，對面是言玦和低著頭的顧凱歌。

    “哪家小子？”

    “對面的！”顧凱歌默默開口。

    “你別說話。”外公厲喝一聲。

    “嗯，對面的。”言玦幫顧凱歌解圍，不忘乖乖回答外公的問題，“言玦，言語的言，玉玦的玦，今年二十，在瑞士蘇黎世大學讀經濟學，現在在立夏的學校當交換生。”

    言玦一下子把家底抖出來了，外公看這小子腦子轉挺快，臉上的表情就緩和了幾分。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高考之後。”

    “你說什麼？！”外公和外婆異口同聲，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幾個度，嚇得顧凱歌抖了個激靈。

    在場唯一冷靜的言玦卻不慌不忙地重複一句“高考之後”，像是在告訴外公外婆他們沒聽錯。

    見言玦如此冷靜，外公輕咳一下以讓自己看起來不失莊重和嚴肅，“你家裏人知道你這麼早就戀愛嗎？”

    “我爸媽都知道，他們沒覺得我是在早戀。畢竟成年了，而且立夏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我也快了。我媽倒是希望我早點把立夏娶回家，恨不得就是明天。”

    “胡鬧！”外公厲喝一聲。

    言玦卻依舊是一臉坦然，靜靜地看著外公，好像是在等外公冷靜下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外公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聲音也輕了許多，“你們到哪一步了？”

    “就差最後一步了。”言玦一臉正色，“如果外公外婆你們今天要罵立夏導致她到我家去住的話，今天晚上最後一步就完成了。”

    ……

    顧凱歌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言玦，外公外婆也是驚訝地看著這個說話絲毫不遮遮掩掩的孩子。

    還是外公最先笑了出來，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豪放地哈哈大笑起來。

    顧凱歌一頭霧水，她看看外公又看看言玦，發現言玦的嘴角也勾了起來。是她太年輕了嗎？言玦明明是在開車啊！為什麼他們都笑了？笑點在哪裏？

    和顧凱歌一樣表情的，還有顧凱歌的外婆。

    顧凱歌看了一眼外婆的表情，終於明白，不是她太年輕，而是這就叫性別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