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開心幹什麼？”

    “能夠使喚林越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顧凱歌牽著言玦的手又蹦蹦跳跳的，這次，言玦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緊緊地牽著，她也緊緊拽著言玦的手，跳到石磚上的步伐也慢了下來。

    但是，言玦一聽到顧凱歌解釋高興的理由之後，他就不高興了。

    什麼毛病？喜歡使喚別的男人？

    言玦手上一用力就把顧凱歌拽了過來，顧凱歌被他猛地一拽重心不穩就像他栽過去，雙手死死地攥住他胸前的衣服防止自己摔下去。

    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顧凱歌趴在言玦懷裏大氣不敢喘一口，此時他們兩個的距離很近，鼻尖的距離也不過一釐米而已。

    言玦看見顧凱歌屏住了呼吸，就勾起了嘴角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能使喚林越就那麼開心？嗯？”

    顧凱歌不說話。雙手握拳乖乖地放在他肩膀上，聽著他繼續數落自己。

    “我們已經和好了，所以你別跟其他男生走那麼近。在感情方面，我不是一個很大度的人，我很容易吃醋，我要是吃醋你就很難辦了。還有，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今天告訴你，因為我們今天和好了。之前跟你告白那次，你活在夢裏，那個時候我就說過，下次告白要換個新穎一點的方式。你看看這裏，幽寂的校園小徑，路上沒有人，旁邊就是路燈，我們相擁在一起。這個場景我在夢裏幻想過無數次，有一天真正看見的時候，反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最初意識到我喜歡你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路上，我看見有人往你們教室裏塞情書，當時就是腦子一熱，想知道是不是給你塞的，如果是給你塞的我就偷回來。結果，真的是給你塞的。我把那封情書偷回家，一邊看一邊罵，看完之後都睡不著覺。那天晚上，我就意識到，我喜歡你。最開始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很懵，還好幾天沒理你差點把你惹生氣。那種突如其來的喜歡，想要伸手碰你卻又怕你會逃開。所以就一步一步走近你，像以前那樣每天和你打打鬧鬧，每天和你一起上下課一起做作業，那個時候的喜歡就是那樣簡單。”

    言玦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原本低著頭以為他要數落自己的顧凱歌抬起頭來看著他，一雙大眼睛眨巴幾下就染上了一層水霧。他們頭頂白色的燈光都掉進了顧凱歌的眼睛裏，把她淺棕色的眼瞳清洗得不染一絲雜質。

    “終於肯說實話了？”顧凱歌笑了出來，伸出手去揉言玦的頭髮，“那是什麼時候的喜歡變得不簡單了？”

    言玦任憑她揉亂自己的頭髮又給自己整理好，把她往自己懷裏靠了靠抱緊了些，不懷好意地用舌尖頂了下腮幫子舔了下嘴角的虎牙，“從開始向大人靠近的時候起，喜歡就變得很不純潔了。”

    顧凱歌聽懂了言玦在說什麼，斂了笑容白了他一眼，“你正經一點！”

    言玦點了點頭，突然朝四下望了望，顧凱歌看他這樣也四下望了望，“怎麼了？看什麼？”

    “看有沒有人。”言玦的眼神回到顧凱歌臉上，“沒有人，放心了。”

    “什麼？”

    顧凱歌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言玦伸手扯掉了她綁著頭髮的皮筋，他溫熱的手指貼上她脖頸處的肌膚帶著她整個人往他身上湊，一抬眼就看見言玦帶笑的桃花眼彎成月牙形，她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

    不遠處的小湖邊有人在低聲交談，女生宿舍樓下有人抱著吉他彈著歌曲在表白，圖書館裏有人站在陽臺上念着書，塑膠跑道上跑步聲噠噠噠，風把這些都帶離小徑上相擁而吻的兩個人身邊，好讓他們把彼此的心跳聲聽得更清楚。

    “咚——”

    “咚——”

    心跳的聲音好像是某種訊號，一聲又一聲地響著，訴說著只有彼此才能聽懂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