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我也陸陸續續從孃的口中瞭解到當年的事。無非就是有錢的公子爺年輕時一夜風流，卻意處生下一對雙胞胎。

    不久後男方與人聯姻，新夫人雖然門當戶對，但卻無法生育，不得已之下，便只能向娘付了一大筆高額的銀兩，當做封口費及贍養費，將雙胞胎其中一人帶走。

    然而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即便被選擇的人不是我，最多也只能哀嘆一聲命不好，其餘的我也並沒有想太多。唯一在意的是姐姐的態度，我並不知道姐姐對於孃的看法如何，她也從來不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似乎成了我們之間諱莫如深的秘密。

    只是那一天……

    微雨注意到少女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怔，剛想說些什麼，一旁的茶樓傳來說書人的聲音。

    “下面老夫我就和你們將一件大事，昨晚三更一過，帝都東郊發生一起命案，年近六十歲的陳老被發現陳屍於家中。傳聞說，陳老的兒子欠下不少的錢，因無法償還而將自己的老爹的房屋作為抵押，目前仍然行蹤不明。屍檢表明，陳老臨死前曾強烈反抗，然而……”

    微雨同樣被這個故事所吸引，忍不住感嘆道：“.....好可憐”

    端木憐轉過頭，“可憐?”

    “分明是自己的家人，爲了錢，居然……”

    聞言，端木憐竟是輕輕地笑了一聲，望著前方不遠處的茶樓道：“家人，也只不過是交易的籌碼而已。是用來交換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必要時會隨時犧牲的籌碼。”

    微雨不禁一愣。

    “不然，人們又憑什麼選擇相互依存?”

    然而就在不遠處，角落裏的二人陰陰一笑，“得手。”

    這是我第一次從姐姐口中知道她對於“親人”的認知，也是我第一次察覺到，姐姐與我之間的不同之處。那時沒有問出口的話是，我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

    某日。

    雲神宮聚集著不少的人，似乎都跟今日一早爆出的訊息有關。

    “帝君大人，此前就爆出過您有雙胞胎女兒的傳聞，近日又被爆出靈犀帝姬與一名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女逛街!請您談談!您是知道的，帝姬意味著飄渺雲端的未來，飄渺雲端只允許一位帝姬的存在！”

    “靈犀帝姬是私生女嗎?”

    “靈犀帝姬是雙胞胎中的姐姐嗎?那麼請問妹妹在哪裏呢?”

    “您始亂終棄的傳聞屬實嗎?帝君夫人盧氏是否真的無法生育?”

    上清帝君急得焦頭爛額，“請大家靜一靜！”

    眾人依舊吵鬧聲不斷。

    上清帝君無奈，向一旁的女兒招手，“讓我女兒自已跟你們說吧。”

    少女緩緩走上前來，面對鏡頭，落落大方一笑，“各位叔叔們好，辛苦大家跑一趟，但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我在這裏澄清一下我不是雙胞胎，也從來....沒有妹妹。”

    某個書院。

    “喂喂，你們聽說了沒?”

    “聽說了聽說了!我之前還覺得畫像中的女子跟她有點像，現在看看怎麼可能!”

    “哪裏像!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

    “換作是我，我也不認一個*子的女兒當妹妹!!”

    “哈哈哈哈哈哈!”

    其中一名女子把一本書砸在微雨頭上，“喂!說的就是你!今要天你把我們的落葉都掃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夜。

    微雨推開門，“娘，我回來....”

    孃親猛地撲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肩膀，狀若瘋狂，“你去找過你姐姐了對不對?我看到新聞了!快點!你現在快點去找那個男人!你告訴他，我手上有當年的證據!如果他不想身敗名裂，就讓他拿一萬兩黃金來!!!快啊！”

    “我不去。”

    女人一耳光打上她的臉，“讓你去你就去!回頭我沒看到錢，你就別活著回來!”

    雲神宮門口。

    男人把一箱金子和銀票摜到少女身上，“拿著錢滾!，你跟你娘一樣!都是個賤貨!”言罷男人重重地關上門。

    微雨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我的父親，是跌坐在他的神宮門口，尖銳的水泥地把我的小腿劃破了一道口子，我在漫天飛舞的銀票中艱難地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到他憤怒離去的背影。我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但我卻記住了他的聲音。

    他罵我“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