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大哥哥，”佛宜枝偏頭望了下巫崇序手上的青色蛇環，“我今日走了許多地方，好多人手上都戴著這個蛇環，他們還兩隻手都戴著呢，一邊是像你的這個，青色的，一邊是赤紅的。你也有兩個嗎？”

    “我有三個。”

    巫崇序繼續敷衍。

    “都是真的蛇變的？”

    “假的。”

    離登葆山愈近，空氣愈燥熱。巫崇序也更為小心。

    佛宜枝也察覺到了這種異樣的燥熱，安靜下來。

    “那個蛇環，我只有一個，青色的。”

    巫崇序突然開口。

    佛宜枝還未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便被他推下雲顛。

    巫崇序喜靜，不想聽到她的尖叫，就隨手封了她的口。

    “不能因為你是朵花，不宜打架，就任你荒廢術法。”巫崇序望著快速下落在空中手足無措瞪大眼睛的佛宜枝，嘆了口氣。

    日後，還指望你對付潛夜呢。

    佛宜枝使用的術法，幾乎都是本能的，後天修習的少的可憐。化作風時可肆意輕揚，人形時卻連好好飛都不會。除了天生自帶的花枝纏在人形時可以使用外，其他的便是個蹩腳的障眼法。便連化風，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流動的花香罷了。

    這樣的道行，只怕日後剛出巫咸國沒多久，就被人捉去做鮮花餅了。南方道士的最愛。

    巫崇序施了個咒法，讓她只能維持人形。

    佛宜枝被嚇得不輕，想變幻卻怎麼都變幻不出。還好落地之前開了竅，用花枝接住了自己。還算平穩的落了地。

    登葆山，原是一片青翠蔥蘢，幾月前卻發生異變，以登葆山為中心的方圓幾裡，鳥獸驚散，蟲蟻遁逃，雨水不落。巫崇序猜想，應是有什麼異獸不小心闖入此處，才造成了此番異象。

    本該早些來處理的，因別事耽擱了。現下正好，讓這朵小花下去玩玩，讓她知道厲害。

    巫崇序在雲間盤腿坐下，眼睛一刻也不離地面的佛宜枝。

    燒焦的枯木森林，嗚哇亂叫的風聲，說不怕是假，佛宜枝直想用泥土將自己埋起來。可腳下的泥土看起來就是一層炭灰，一點也不柔軟香甜。

    這……這是做什麼呀。

    佛宜枝很懵。

    “嚕嚕。”

    黑洞洞的前方，突然傳出異響。聽起來像是什麼生物的叫聲。

    佛宜枝後退了兩步，想說不怕不怕，很少有生物食花的，可嘴巴被巫崇序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嚕嚕。”

    那東西又叫了。

    聽起來像是更近了些。

    佛宜枝害怕，便從袖中伸出粗壯的花枝來，緊握在手中。

    她忘了跑。

    或許是又忘了自己的人形，還以為自己是株花，被根抓著不能動了。

    巫崇序在空中，見著一個巨大的紅球在向佛宜枝那邊移動，頭上長彎角，似牛又不像牛，眼睛冒著綠光，額上的綠毛也醒目得很。

    “這是個什麼東西。”

    巫崇序在腦海中翻尋，在巫咸，確是沒見過。不知哪裏來的，不知有何能耐。

    幫她？算了，且看著。

    巫崇序決定先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