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身處寶山不自知
“是,我的錯。”賀桃芳拉過筆書,飛快地寫著。
“你選擇吧:離開圓善樂助中心,還是永遠不再跟一些無聊的男人沾染?”
“我本來就沒沾染男人。”賀桃芳飛快地寫著。
“你這樣的態度,我只能開除你。”
該來的終歸會來,害怕的終歸還是要面對。遇到絕境,觸底的疼痛使賀桃芳冷靜下來,她飛快地寫著:“好吧,只求姐姐再給我兩天時間。”賀桃芳想,兩天的時間,或許還能回雜誌社,主編在她辭職時留過話,“桃芳,你知道你最能創造價值的東西在哪兒嗎?——頭腦,創意,沒有人能有你頭腦裡產生的獨特創意!只要我在這裏工作,我們雜誌社的大門就會為你永遠闖開,隨時歡迎你再回來工作。”
“你真的要走?”這太出乎呂雪緋的意料了,這個愚昧無知的女人,卻有著良好的繪畫與文字天賦。由賀桃芳代筆的作品,無論是畫作還是文字,一旦展現在她呂緋雪的交際圈,都會迎來讚不絕口的誇講,她呂緋雪近來的名氣與才情,在銀河市可謂如雷貫耳,這不能不說與賀桃芳在幕後的工作有密切的關係。
尤其是昨天,呂緋雪在茶樓與一幫銀河市的上層社會工作人員、企業家喝茶聊畫時,大家都建議她花個三兩年時間,臨摹一幅清明上河圖,許多外國人都喜歡這幅圖,據說一個鄉村農婦十字繡了這幅圖,外國人出價都是60萬,憑她呂緋雪的靈氣、名氣,理解與再創作,600萬甚至一千萬的報價都不為過。而這個重任,除了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女人能將整個心思沉浸其中外,誰還能在兩三年的時光中,遠離豐富多彩的交際應酬,卻在孤獨中去用心臨摹這樣的一幅畫?
至少她呂緋雪做不到這一點。但呂緋雪知道,她身邊有一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便是眼前這個傻乎乎、名叫賀桃芳的女人——身處寶山卻不自知,在對她呂緋雪感恩戴德中唯命是從。
“你真要走麼?那朱曉池怎麼辦?即使是她能順利轉學,可這樣頻繁的換學校,對她的學習不利啊。你當初是一心一意要帶她來我這邊的,這腳還沒站穩,屁股還沒坐熱,你卻要走。你想過沒有,別人會怎麼看你?”呂緋雪料不到賀桃芳真的要走,又拐彎抹角做著她的思想工作,“你太老實了,姐姐我是非常擔心你在外面受欺負,才一直把你帶在身邊的。你真要走,我還真不放心。”
“謝謝姐姐的曾經收留,本來我是想等曉池考上了高中再說的。但我自知在這裏已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離開了對你也是一種解脫。”賀桃芳在本子上筆走龍蛇,“只是,我需要姐姐給我兩天時間,我重新找到了房子,便立即搬走,不再踏圓善樂助中心一步。”
這下,呂緋雪真的慌了!她畫《清明上河圖》的夢,的確還需要眼前這個傻女人去完成。
“我還是擔心你與朱曉池離開我後,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會遭受欺負,只要你不再惹事生非,我還是想冒險將你留下來。”呂緋雪的本意是想恐嚇一番賀桃芳,讓她道歉保證一番後,更加心甘情願為她呂緋雪所用,但這個女人一條筋,認準的事情會一條道走到黑,她呂緋雪就得靈巧拐彎。
“那姐姐說說我該如何做?”賀桃芳寫完,將徵詢地目光望向呂緋雪。她已意識到呂緋雪在挽留,但似乎更要她去完成某種重大的事務。
“你就在我們圓善樂助中心安心工作,好好寫,好好畫,不要再去惹事了。”呂緋雪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口吻,“不然,我留下你,對我其他員工,對於我自己的原則,真的沒法交待。”
這語氣,多像自己對曉池!賀桃芳豁然間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她飛速地在紙上寫著:好的,聽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