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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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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口不能言,冰火兩重天

    許丁山所點的六人,都是在基層派出所工作多年的民警,有三人是人到中年,性格沉穩,處世有方,他們熟悉危水鄉風民俗,非常有利於走訪工作;而伍方舟,年青、熱情爽朗,富有工作激情,還愛笑,是調解的一把好手;張良志,曾在危水派出所工作多年,是許丁山考慮到危水離張良志的家太遠、使張良志無法照顧家庭,便對倪局言明張良志所面臨的困難,將他從危水調到大訓派出所,使他能在工作之餘,兼顧家庭。張良志此番再來危水協助工作,自然是輕車熟路。

    知道手裏的牌,是爲了更好的打出去;熟知工作人員的底細,是爲了快速有效地展開工作。

    許丁山的請求,很快就得到了倪局的支援;許丁山點名的民警,在第二天就迅速趕到危水派出所,這催使許丁山內心騰起的信心,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正在協助畢輝宇審理大案的伍方舟,將全部擔子壓給了畢警官,毅然前來,使倍感欣慰的許丁山一再告誡自己:周圍有那麼多良朋益友,身邊有那麼多熱情洋溢的同事,我們一定能將返鄉工作,儘可能地做到盡善盡美。

    危水災區,一群警藍色的青蔥身影,走村串戶,聆聽民心,他們腳步裡所散發出的感召力量,感染、激勵、引導著危水這片災後的鄉民,擺脫洪災惡魔的陰影,在洪災中重新屹立、崛起。

    賀桃芳回到家,強打起精神,洗菜做飯。有曉池跟著,她就是一個媽,她必須要為女兒撐起一片天,一個溫暖的家,她千萬不能顧此失彼,前面因朱健民家暴孩子而離婚,後面卻因種種壓力與孩子的叛逆,而步於朱健民的後塵去引爆家戰。

    手機鈴聲不合適宜的響起,賀桃芳手拿鍋產,怔怔地看著擱在茶几上的手機,一想到又有可能是陳敬濤、程小仁、宋嫋嫋傳來的魔咒,她渾身就不寒而慄。隨著鈴聲的波動,她垂死的世界,只能迎來三人輪番對她的愚弄和詛咒,而她賀桃芳卻毫無反嘴之力。

    無休無止的電話嘶叫,還是讓賀桃芳走過去,抓起手機,眼睛一閉,放在耳邊。

    “桃芳,你在忙什麼?電話打了那麼久才接!”爽朗,乾脆,淡淡的笑意,穿過螢幕而來——這是徐文浩揉進了笑意的特有的聲音。

    “啊,啊!”賀桃芳努力在唇邊揚起兩彎笑容,拍拍頭,揮動著手裏的鍋鏟,讓鍋鏟撞擊的聲音、菜與油在火苗上爆發的“嗤嗤”聲,傳入手機的另一端。

    “你在做晚飯對嗎?”徐文浩使勁地吸吸鼻翼,“我好像聞到了菜的香味,真想奔過來嚐嚐。”

    賀桃芳開心地笑著,孩子般肆無忌憚。這是從昨天煎熬到現在,她聽到的最暖心窩的話。

    “你怎麼只笑不說話?”就在賀桃芳犯愁開不了口時,徐文浩卻找梯自下,“明白了,家是你內心一角的聖殿,是你與女兒生養棲息的港灣,不是一家人,難得進此門對吧?”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承載著陽光傳遞而來,將賀桃芳的憂慮與恐懼緩緩驅逐,“所以,我想要進桃芳的門,就必須先要找到開啟桃芳心門的鑰匙,我也因此安排了週末來我們老家來看球賽的活動,請你及汪愛才等市委、畫界,還有我老家的父母領導一起聚集,公開我們的戀情可以嗎?”

    驚喜,如同這次橫禍,都來得太突然,像鋪天蓋地的冰雹與陷餅,都砸得賀桃芳措手不及。賀桃芳聽完後整個人就懞了:那麼大的場面,她一個“啞巴”前去何益?更何況,她還濫事纏身;她的曉池剛剛重獲上學的權利,更需要她週末的陪護與監督。

    “哎,桃芳不要總是笑,你得說話啊,你得表態啊。”徐文浩的笑聲穿越百里,直抵她耳膜,“你表態後,我明天就安排汪愛才他們過來接你!”

    笑容凝固在賀桃芳臉上,好事壞事摻半的結伴而來,而她卻不能開言,嘴裏既表達不出內心的喜悅,也表達不出內心的憤怒,只能默默承受這冰火兩重天、希望與黑暗壓頂的時空。

    賀桃芳掛了電話,思忖了一下,覺得應該給徐文浩發個資訊說明一下自己不能前去的理由,纔看見手機簡訊提示她有多個未接電話,並且都是陳敬濤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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