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賀桃芳暗自吁了一口氣，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程小仁卻自得地哼起了黃梅小調：“……青的青絲髮啊，綠的綠衣裳，櫻桃依喲荷，小嘴依兒呀……”唱著唱著，小指捏成蘭花狀，就過來輕點在賀桃芳的嘴唇上。

    可心情煩亂的賀桃芳，哪兒有**的心思？她嘆息了一聲，站起身伸手推開面前的程小仁：“好熱！”

    “姐，我愛你好久了！”程小仁作勢一把摟緊賀桃芳，將他的嘴湊向她的唇，她努力後仰著，逼開他。他踮起腳尖，像去攀折掛在枝頭上的一顆鮮桃，愈是折不到愈是不顧一切地向上攀。

    賀桃芳閉上眼睛，心想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卻沒料到程小仁猛地喊叫了一聲，就癱瘓在她身上，她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程小仁“喫喫”笑著：“射了，姐，射了！”

    “快去洗洗吧。”賀桃芳沒多想，“以後別再這麼衝動了，幸好這次沒什麼！”她說著，拍拍衣裙，立起身走到窗前，看到餘重銘左逛右逛後，終於走到馬路沿子上停放的教練車前，開啟車門鑽了進去，開車走了。

    賀桃芳吁了口氣，程小仁這次隔衣射精，也緩解了她當前所面臨的困境，她收回目光，徑直向房門。

    “姐，我還要，我還要！”沒想到程小仁提著褲腿走出洗手間，追趕著，“姐，姐……”

    “弟，行了，珍惜你的家庭，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賀桃芳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姐……我想要……”程小仁的話還沒說完，轟然緊閉的房門，帶著一股冷風，將他的慾望之火，生生撲滅。

    走出那間房，賀桃芳陷於工作、繪畫，監督曉池功課的忙碌中，“隔衣射精”的瞬間經歷，在她內心了無痕跡。

    曉池這個被家暴扭曲了心態的孩子，賀桃芳必須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來扭轉，她將曉池的小房間佈置得纖塵不染，被單，枕套、被套都是同色的淡綠色小碎花，白色的小布娃娃互相擁抱著，書櫃裡的書擺列整齊，書桌上放置著一盆富貴竹，雅觀而整潔。平時的早中餐曉池在學校吃，賀桃芳的午餐也是在單位解決。母女共度的晚餐，便是賀桃芳努力的方向，她根據曉池的嗜好精心烹製，三菜一湯，飯後她拖地，曉池洗碗，她們衝完澡換上睡衣之後，便一同來到曉池房間，曉池做作業，賀桃芳則看一些繪畫書籍，也監督曉池做作業。

    曉池寫一會兒字，卻不時朝賀桃芳偷偷瞄上一眼，賀桃芳感覺不對勁，上前一看，她課本、寫字本底下居然鋪著《動漫》畫冊，賀桃芳氣血上涌，猛地抽出書叫嚷著：“你這孩子，難道忘了你爸因你不好好學習，趕我們出門的事情嗎？一個人總要爭口氣纔對，把學習搞上去，考所好大學讓朱健民看看，讓朱健民後悔去。”

    正說著，班主任來電話：“曉池媽，你家曉池今天與同學爭吵，將一瓶墨水潑在同學衣服上，沒辦法洗了，家長讓賠一套。人家是名牌呢，要八百多。”

    “是吧？沒辦法，這小牛！我工資也不高，老師與對方家長周旋一下，看能否少一點？”賀桃芳疲累交加地跌坐在床上。

    “還有，你家曉池說能幫同學買到動漫假髮，要了別人的398元錢，卻一直沒有將假髮給別人，現在別人假髮也不要了，強烈要求退款。”班主任說，“另外，她拿了同學的５本《動漫》也沒給錢，現在別人都找到我這裏來了，一共是75元。”

    “哦，哦，好好好，一共多少錢？我明天讓她把錢帶給您！”賀桃芳疲累交集，“對不起啊老師，我平時工作忙，沒管教好，要您費心了！”

    “下不為例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學校就不接受了，免得影響別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