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不善，眼底的怨恨毫不遮掩，莫歆恬怔了怔，不解地蹙起眉頭。

    “拿來！”其中一個女孩伸出手掌攤在莫歆恬面前，口氣很衝。

    “什麼？”

    “我的信。”

    莫歆恬腦海裏靈光乍現，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粉色信紙，“是這個嗎？”

    女孩一把搶奪過去，雙眸忿忿地瞪著莫歆恬，“你為什麼沒有念我的信？！”

    相對於女孩的渾身帶刺，莫歆恬的聲音很平靜，“廣播臺每天收到的稿件很多，播音員在念稿件之前有權利將不符合規定的稿件剔除。很明顯，你的表白信並不在規定之內。”

    “你當真不肯念？哪怕等到下週也不行？”

    “不可能。不管等多久，我的答案都不會變。”

    “好。”女孩盯著她，狠狠吐出幾個字，“希望你不要後悔！”

    這個插曲，莫歆恬離開廣播室後就將之拋諸腦後了，壓根沒放在心上，就更別說和岑若楠提起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照例在二樓樓梯口道別，莫歆恬揹着書包回教室。

    走廊裏站了不少學生，她們低聲交頭接耳，時不時往她身上瞟一眼，莫歆恬心裏覺得怪異，但也沒多想。

    到了教室，原本鬧哄哄的教室安靜下來，數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莫歆恬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你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回答，眼睛卻依舊落在她身上。

    莫歆恬不解地甩甩頭，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英語課本，開始準備朗讀。

    見她這般冷靜，李清率先忍不住了，“甜心，你、你是怎麼想的啊？”

    莫歆恬一頭霧水，“什麼怎麼想的？”

    “告白信啊。”

    “什麼告白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清也是個急性子的，聽她這麼一說，瞬間提高了幾個音調，“就是你給若楠學長的告白信啊！”

    話落，周圍的同學齊刷刷回過頭，目光如炬地看著莫歆恬，等著從當事人嘴裏獲取第一手資料。

    “我沒寫過啊。”莫歆恬環視了一圈，見眾人都在看著她，她又著急地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寫！”

    “可那告白信上的落款人的確是你的名字啊，現在信還在學校公告欄貼著呢，我們都看過了。”

    莫歆恬腦袋轟地乍響，很快抓住重點，“你們說公告欄貼著我寫的告白信，告白物件是岑若楠學長？”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不僅如此，上面還貼有你和學長在一起的照片呢。”

    莫歆恬身形晃了晃，臉色慘白，驀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我陪你。”李清也站起來，跟著她一起跑出教室，匆匆下樓。

    出了教學樓，還要跑一段路纔到達公告欄。兩人到的時候，公告欄還圍著不少人。

    “你好，借過，讓一讓。”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莫歆恬一目十行將信看完，呼吸緊了幾分，倏地伸手將信和照片撕了下來。

    “噯，這人怎麼把信撕了？”

    “咦，她和照片上那人長得很像，莫非她就是莫歆恬？”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不過她的膽子也太肥了吧，公開跟學長高白，這是藐視校規啊！”

    聽著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莫歆恬的臉又白了幾分，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信不是她寫的，你們不要亂說啊！”李清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一臉擔憂地看向莫歆恬，“甜心，告白信貼了那麼久，估計老師們都知道了，你還是儘快去跟齊老師解釋一下吧。”

    嘉和中學是深城的重點中學之一，校風一向嚴謹，校規更是出了名的嚴厲。如果被查出早戀，雖不至於被勸退，但請家長，記大過，通報批評是肯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