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莫歆恬洗完澡躺在床上，黑眸睜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怎麼想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楠哥哥從學打網球到拿到男單冠軍，竟然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他這是開掛了嗎？

    “囡囡，囡囡……”

    連續叫了幾聲，莫歆恬都沒反應，岑若晞忍不住勾起一抹壞笑，拿了一個毛刷子在她鼻尖刷了刷，惹得她不適應地打了個噴嚏。

    “晞姐姐，你壞！”莫歆恬嘟了嘟嘴，頰邊鼓出兩個小包，看著特別嬌憨可愛。

    “嘻嘻，誰讓你不理我來著，我都叫了你好多遍了。”

    “有嗎？”莫歆恬狐疑地看她，“我都沒聽見，你騙我的吧。”

    “騙你是小狗！”

    莫歆恬沒跟她繼續糾結這個，而是從床上爬起來，盤腿坐著，手裏抱著毛茸茸的泰迪熊。

    “晞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楠哥哥進了校網隊？”

    “是。我想告訴你來著，但臭大寶威脅我，不讓我告訴你呀。”

    “哼，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瞞著我了，你太不夠意思了！”莫歆恬皺著鼻子哼了哼，小臉上寫滿了不爽。

    莫歆恬兩手一攤，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我是無辜的，要怪就怪我哥好了！”

    “哼，寶寶不開心了！”

    “好吧，寶寶，你想怎麼樣呢？”

    莫歆恬詞窮，她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樣呢？就是心裏突然有點難過而已，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岑若晞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其實，我多少也理解他啦，無非就是不想破壞他在你心中無所不能的形象唄。”

    “這有什麼啊。都說術業有專攻，楠哥哥學習成績那麼好，籃球也打得特別棒，就算網球打不好，我也不會笑話他的嘛。”

    “可人家未必那麼想呢。”岑若晞幽幽說完，一頭倒在床上，雙手交疊枕在頭底下。

    “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每天送你回家之後都會回學校參加兩個小時的訓練，週末還去網球俱樂部接受私人教練的指導。別人都說他天賦異稟，短短三個月就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可又有誰知道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呢。”

    每個人的成功都不是必然的。榮耀的背後，是不為人知的努力！

    夜深了，岑若晞耐不住周公的召喚，早已沉沉睡去，時不時發出一聲囈語，而莫歆恬卻翻來覆去，了無睡意。

    憶起岑若晞先前那番話，歉疚、自責等種種情緒便密密麻麻地交織在她心頭，讓她難受不已。

    三歲認識他，他就一直在她的生命裡充當哥哥的角色，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的，以至於她都忘了問他會不會累。

    她總以為他這段時間瘦那麼多是因為高三學業太忙，卻沒想到是因為他前段日子忙得像陀螺一樣。

    學業、網球、接送她回家，他把時間排得滿滿的！如果她沒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如果她能對他也多一點關心，或許情況又會有所不同吧。

    翌日，因為心裏藏著事，莫歆恬很早就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快速洗漱換好衣服便下樓了。此時的廚房裏，舒好正在準備一家人的早餐。

    岑家很有錢，可岑家卻從來不用保姆，因為舒好不喜歡家裏有外人，也因為她喜歡親自動手整理佈置自己的家。

    “舒伯母，早安。”

    舒好聞聲抬頭，神情溫柔，“囡囡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睡不著了。舒伯母，今天我來做早餐，可以嗎？”

    “你要做早餐？”舒好握著她的手，一臉意外，“雖然伯母從來不把你當客人看待，但也不好讓你動手吧。”

    “沒事啦，就讓我表現一次唄。”

    “那行吧。”舒好從一旁拿過圍裙給她繫上，“你做，伯母給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