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楠從教師樓出來，直接去了高一（1）班，把莫歆恬喊了出來。

    兩人撐著教室門口的欄杆說話，身後一堆看熱鬧的人拉長了脖子，很好奇學長是不是接受了莫歆恬的表白。

    “我去見過教導主任和齊老師了。”

    莫歆恬側頭看他，一臉緊張，“他們怎麼說？他們相信那不是我寫的信嗎？”

    “嗯，老師們會盡快查明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莫歆恬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不給我記過處分就好。至於事情真相，我倒不是很在乎，或許是某些人的惡作劇吧。”

    “那可不行，我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岑若楠的大掌落在她頭上揉了揉，“回去吧，好好聽課，我上去了。”

    “好。”

    目送著岑若楠離開，莫歆恬轉身返回教室。甫一進去，就對上同學們或好奇，或曖.昧的目光。

    莫歆恬頓了一下腳步，張張嘴想解釋點什麼，最後卻全數咽回了肚子裡。

    清者自清，她又何必多費口舌解釋呢，說得多了，人家還會說她解釋就是掩飾呢！

    只是，流言這東西，並不會因為她不在乎，它就消失不見。

    縱使她的心態再好，經過一天被不認識的人指指點點，她的情緒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下午放學鈴聲一響，莫歆恬就背起書包逃也似的離開了學校。

    岑若楠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坐上了公交車，靠著車窗看外面的車流涌動。

    莫歆恬按了靜音，眼睜睜看著它一直震動，直到自動結束通話。

    其實她知道這件事本身和他沒有關係，但她心裏就是莫名的委屈，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回家。

    彷彿這樣做了，流言就會自動消失一般。

    岑若楠很執著，她不願接聽，他就一直打，直到她心裏過意不去，按下了接聽。

    電話接通，岑若楠焦灼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了過來，“囡囡，你在哪裏？”

    “公交車上。”

    “知道了。”

    岑若楠說完這三個字就結束了通話，莫歆恬看著暗下來的螢幕，人還有點懵，內心忐忑漸生。

    他這是生氣了嗎？

    下了公交車，莫歆恬聾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踢著小石子往家的方向走。

    “哐當。”小石子撞到腳踏車車輪上，發出一聲脆響。

    莫歆恬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道了句“對不起”，抬起頭就看到岑若楠的腳踏車橫在她面前，少年的唇抿得緊緊的。

    “楠哥哥。”莫歆恬低喚了一聲，心虛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注意到她的動作，岑若楠的唇抿得更緊了，墨眸微微眯起。

    “囡囡，過來。”

    “呃，楠哥哥要和我說什麼嗎？”

    “你楠哥哥傷心了，你不過來安慰一下我嗎？”

    莫歆恬錯愕，楠哥哥在她面前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他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

    想是這麼想，可她的腳步還是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黑眸和他對視，“楠哥哥，你怎麼不開心了？”

    “嗯，有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撇下我一個人跑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傷心？”

    莫歆恬臉色漲得通紅，乾巴巴地解釋，“我、我只是不想再讓同學們誤會我們的關係。”

    “誤會我們什麼關係，嗯？”

    “就、就……”說不出口，莫歆恬氣鼓鼓地看他，“你明知故問！”

    “我是真不知道。”岑若楠無辜眨眼，“你不會以為你楠哥哥會閒得關注那些無聊的傳言吧？”

    莫歆恬不說話了。

    岑若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是他們的事，你跟他們生什麼氣，傻不傻？”

    “我、我也沒生氣，我就是……”

    “對，你沒生氣，你只是遷怒於我而已。”